顾文玥的笑极其脆弱，垂眸缓声道：“我知道医生，但我还是打算进行保守治疗。”
医生哑然，又和顾文玥讲解了保守治疗的坏处。
她一直耐心地听完，每说一项她点一次头，示意自己全部都了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医生也没能说服顾文玥。盯着她病历上的年龄，也只能长长叹气，明明还这么年轻。
“那好，那我们就进行保守……”
“张医生。”
一个护士长推门而入，两人视线立刻转向她，护士长对着顾文玥一笑，弯腰在张医生耳边说了两句话。
“啊？好好好。”
张医生对顾文玥抱歉一点头：“医院内部有个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小姑娘你先等我一下。”
“好，您先忙，我不急。”
……
霍靖宇开会途中被宋庭告知了顾文玥的病情。
他立刻暂停开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上面赫然是顾文玥在公立医院就诊的记录，包括她之前就诊拍的片子和记录都有。
第一次确诊的时间，正好是提出离婚那天。
宋庭第一次看不懂霍靖宇的脸色，只知道这场被打断的会议，或许会让霍氏损失千万以上。
“联系接诊她的医生，马上。”
宋庭回身，三分钟内，让张医生和霍靖宇通上了电话。
“顾文玥如果不愿意化疗，你就劝她去私立医院，或者霍氏旗下的医院。成功了，我会给你们医院捐一批手术设备。”
张医生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但不是他不想让顾文玥去医资更好的地方，也不是他不想要这些诱人的回报，而是顾文玥太执拗了。
“这位先生，您是这个小姑娘什么人呐？你为什么不亲自劝劝她呢？我已经和她谈了很久，但她还是想要保守治疗，说不想给朋友添麻烦，也不想化疗掉光头发，丑丑的离开人世。”
张医生叹气：“您既然有能力捐设备，不如当面和她说，愿意为她出钱医治？她可能是……”
霍靖宇不语，无法说出自己是她合法丈夫这句话，也自知自己主动提出，顾文玥必定会拒绝。
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现在连关心她的勇气都没有。
“张医生，您稍等一下。”
宋庭见霍靖宇挂断了电话，毕恭毕敬地等候霍靖宇的吩咐。
片刻后，霍靖宇终于开口：“去联系国内外的癌症教授，由霍氏出资，以在国内挑选癌症病人免费治疗为由，为她治病。”
“好，我这就通知张医生。”宋庭点头应着。
“慢着。”
霍靖宇长呼出一口气，“在此期间，所有医疗资源共享，但是记得，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是我在背后助力。”
宋庭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霍靖宇背对着门，目光落在外面阴暗的天空之上。
一丝自己从未有过的懊悔情绪在蔓延，让他升起的情愫惧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