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连忙伸手扶着顾文玥，好笑又无奈的看着她。
“不要这么莽撞，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身子。”
顾文玥低头，看了眼肚子。
从她这个角度看下去，已经快要看不见自己的鞋子了。
“快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里带着宠溺的笑，“在过不久，小宝宝就要出来了，我们就能去找干妈了。”
李金面上带着笑意，眼底却闪过一抹阴翳。
“好了，你先坐在，说好的下午陪你出去，你别着急。”
顾文玥点头，扶着一旁的沙发坐下来，期待的看向李金。
“我十几天没出门，这次出门要买什么，我都记下来了，不到晚上我们都回不来。”
“好好好。”李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浅笑，“你先吃饭，我得回去规整一下实验室，等我弄好了过来接你。”
顾文玥习以为常，摆摆手。
“行，你去吧。”
李金看着她已经开始吃饭，这才转身回了别墅。
下到实验室，李金一眼便看见胡子拉碴，趴在桌子上的钱未泯。
“师兄。”李金敲了敲桌子，“怎么样？”
钱未泯抬起眼皮，充满红血丝的眸子扫过李金，又重新闭上。
“没用的。”
闻言，李金面色沉下来，隔着玻璃窗，盯着里面的药剂。
沉默无声的蔓延，直到钱未泯揉着眼睛站起来，重新走进实验室，李金这才收回视线，跟着往里走。
“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保住一个。”钱未泯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冷漠，“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你们可要想好，到底是保住谁。”
“不行！”李金厉声道：“为什么只能保一个？我们研究这么久的意义，不就是让他们母子平安吗？”
钱未泯淡淡的转过头来，沉默的看着李金。
那双血红的眸子里，含着冷酷和无情。
“我们尽力了。”
李金沉默。
这段时日他们的努力，李金都很清楚，能做到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意料之外的，如若不然，到了生孩子那一日，恐怕两个人都活不下来。
可眼下只能保住一个……
李金揉着头发，表情痛苦。
“不会的，还有机会，还有一个月，我们还有时间。”
看着疯一样重新准备实验的李金，钱未泯沉默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咔——”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人愣了下，闻声看去。
顾文玥怔怔的站在门口，空洞的眸子里，不含任何情感。
“文玥……”
李金连忙朝着顾文玥跑去，惊讶的看着她。
“你怎么……”
顾文玥终于回神，脸上勉强勾起一抹笑，好笑的看着李金。
“你撒谎的时候总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李金抿唇，神情懊恼。
顾文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钱未泯。
她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钱未泯了，上次见面还是送走萧晴后的第二天，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看见的是这样一个邋遢颓废的人。
顾文玥笑着打量他：“钱未泯，你的样子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