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吧，姑奶奶。”
周莉莉娇嗔的话语，让顾成阳笑了，一如往日一样认怂。
他没有再去想周莉莉的提议。
在顾成阳心里，这不过是孕妇心情不好，所以在脑中产生的胡思乱想罢了。
毕竟霍靖宇对顾文玥所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男人骗不了男人。
顾成阳明白，在自己眼里视若珍宝的周莉莉，放在霍靖宇面前，根本让他提不起一点兴趣。
一如自己姐姐那个样子，在他眼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阿嚏！”
病房里的顾文玥打了一个喷嚏，站在一旁的霍靖宇立刻皱起眉来。
“昨晚着凉了？”
轻轻摇头，顾文玥继续把自己的视线投入到面前的创作中。
沉默继续在两个人中间蔓延。
好像每一次自己来，他们都是如此相顾无言。
霍靖宇开始回想之前在家时，顾文玥看到自己回来，会用期待的闪着光亮的眼睛追随他的步伐。
哪怕他不回头，也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的炙热，当自己的身影在楼梯拐角消失后，那道光也随之冷却。
那么一刻，他的心里是舒爽的。
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就该让他感受到绝望。
可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变了，顾文玥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仅仅只是无视他，就让自己感觉了一丝崩裂。
“手术计划定下来了，至少需要三次手术就能痊愈。”
顾文玥沉默，但手里的笔却停了下来。
三次手术，每一次都无比凶险，或许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
她偷听过医生们的谈话，病情恶化到目前的情况，每一天都有可能死。
既然都是要死的，为什么还要做呢？
“保守治疗就好。”
“顾文玥！”霍靖宇忍不住提高声音，“你既然被选中了，就得积极配合治疗。”
“我有在配合。”顾文玥声音淡淡反驳，“我只是不想增加自己死亡的风险，手术台上去了，能不能下得来还是未知数。”
她暂时不想死，不想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
起码，让她把自己手里的乐曲完成。
霍靖宇看她认真低头的模样，不像是和自己怄气，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女人看起来柔弱，但决定的东西，没有人能轻易推翻。
是他高估了顾文玥的求生意识。
一股无力感，遍布全身。
突然，楚晴推门而入。
向来对楚晴毫无好感的霍靖宇，竟然像看见了救星一样。
作为顾文玥身边唯一的好友，她一定能说服她。
“她的手术计划定下来了，但她并不想遵从医嘱。”
楚晴皱眉，询问顾文玥计划是什么。
当听到三次手术后，楚晴明显犹豫了一下。
显然，她也明白其中的凶险。
“不能讳疾忌医，你劝劝她。”
霍靖宇转身，打算把空间留给两个人，谁知楚晴却盯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
“不用劝了，她不想做，就不让她做。”
霍靖宇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灼灼地看向楚晴和顾文玥。
她们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