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兮雅本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难过。
可听到母亲这抽噎的声音,她心中也泛起了一阵酸意。
这个家里面唯一对她好的人,并且是真心实意,不奢求任何一丝回报的人,大概也只有母亲了吧。
“妈,你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哭坏了眼睛,我这不是没事嘛,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姜兮雅走到她的身边,用自己完好的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抚慰她的心情。
罗意抬眸,目光却触及到她另一只手臂上绑好的绷带印出了一丝鲜红,布满血丝的眼眶再次被眼泪覆盖。
看着她,罗意皱着眉,努力压下自己的哭腔,像是在哄着她说道。
“雅雅,你就是妈的命啊!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去,就当是为了妈,在任何情况下,都先保护好自己!”
说完转头看向姜正坤,目光暗含锋芒,语气依旧温婉但不如平常温柔,说话掷地有声。
“姜正坤,这些年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的女儿,别怪我不顾多年的夫妻情分。”
对上罗意的眸子,姜正坤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脸上的怒意消失殆尽,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凑到她的身边。
“老婆,你别生气,身子气坏了怎么办?”
醇厚的嗓音满是关怀与温情,没有任何顶撞之意。
看着这位变脸极快的男人,姜兮雅不由得咂舌,知道的这是爱老婆,不知道还以为是有什么把柄在老婆手里呢。
见男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罗意刚要吐出来的话又被咽回去,眼里满是复杂,转头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
“雅雅,很疼吧。”
说着,手扶住那受伤的手臂,轻轻柔柔的,怕动作重一点就会弄疼她。
“妈,今天你也吓着了,我去送小妹吧,你在家歇着。”
一旁的姜瑞出声制止。
罗意这个状态,他很不放心。
罗意眼神犹豫,知子莫若母,他当然知道儿子担心的是什么。
“妈,你就放心吧,我已经知道当初做的事情有多荒谬了,不会再犯,我就把妹妹送回公寓,她过几天正好也要开学了,住在那方便。”
他也想和小妹多待一会,想弥补这段时间犯下的错,也不会乞求小妹的原谅,只是想内心好受一点。
他也期待雅雅原谅他们的那一天,或许那一天妹妹才会心甘情愿的搬回来。
他…必须得等到那一天。
“妈,你就放心吧!”
直到姜兮雅开口,罗意才点头同意。
“你们路上小心!”
姜正坤哄好了罗意,也匆匆离去,一个眼神都没给其他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去找谁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兮雅眼里一片平静。
他真的是一个偏心到了极致的父亲。
上一世…她竟然天真地以为只要卖乖卖巧,父亲就会把疼爱的目光给她一点,哪怕是那么一点,都能够让她欢心不已。
可,她到死都没有机会得到那样疼爱的目光。
她习惯了。
“我去开车,你们快点出来,别再耽搁了。”姜瑞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走吧。”沈司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姜兮雅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自己的手,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她和沈司珏都愣在原地。
【我…是不是表现的有点太抵触了?】
【呃…怎么挽救?】
她犹豫半天都没有开口,还是沈司珏最先打破尴尬,“看来你的手恢复的不错。”
“那当然。”
姜兮雅顺着台阶就下。
她稳步朝着大门走去,沈司珏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真的不需要我扶着你吗?”
“不用。”
她只是伤了手,又没有伤了腿,怎么可能连路都走不了?
沈司珏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在罗意不舍得目光中,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处。
“姜兮雅——”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就被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给叫住了,两人疑惑回头,就看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向这边跑过来。
“陆婷?你怎么来了?”姜兮雅眼里闪着疑惑,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小窃喜,开口问道。
陆婷没说话,狐眸盯着她手臂白色的绷带上染着一丝血迹,她眼中泛着幸运,看来这伤口处理的还算及时。
“你还好吧?”
陆婷抬眸,冷艳的眸子带着些许关心。
陆婷也是才知道她受伤的事情,立马就赶过来看看情况。
她也搞不懂那群人为什么会将他的生日宴当成一个袭击的机会,门口的那群保安也真是,竟然会将这样的人给放进来。
她回去要好好和他们说一说,别墅里面加强戒备很必需,要不然哪天混进了不法分子,他们岂不是任人鱼肉?
姜兮雅见状,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露出一抹笑意。
“你别担心了,我能有什么事情啊!这都是小伤了。”
说着,就像举起手来,活动活动证明给她看,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受伤的手就被另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按住了。
疑惑抬眸,就对上了一双带着不悦神情的深邃眸子,暗含警告。
心都漏了一个节拍,她瞬间低下头,压下心中所有的胡思乱想,也不敢有小动作,只能尴尬的对陆婷笑笑。
“我有话想和你说,现在还要回医院,再弄一下绷带吗?我和你一起去。”陆婷冷不丁说道,她的语气不容人置喙。
“不用不用!”
姜兮雅连忙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摆手拒绝,“我这就是一点小伤,已经处理过一次了,就不用再去了,过两天就能结痂了!”
陆婷没说话,她做的决定没人能拒绝。
瞥到她眼中的执拗,姜兮雅长叹一口气,拽姐都是这样吗?这该死的控制力!
她…超爱。
陆婷看了一眼沈司珏,“我想单独和你说句话。”
排除谁,显而易见。
沈司珏:“……”
怎么有一种来和他抢人的感觉?
但姜兮雅都已经点头同意,他又能说什么,只得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