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教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只是跟着警察去看看儿子的情况,晚一点就会回来了,你在家里等我吃午饭。”
听到阮教授的话,阮太太这才松开手,“你别骗我。”
“这辈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阮教授说完,还对着太太笑了一下。
阮太太这才松开手,放老公走。
阮教授上了警车,很多邻居都站在楼下看热闹,“你们说阮家这是什么情况?阮教授教了一辈子书,口碑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儿子毁了。”
“是啊,我听说他儿子有抑郁症,犯起病来就像个神经病。”
“什么是抑郁症?”
“你不知道吗?就是神经病的一种,你瞧,这不是杀人了吗?”
“那我们以后可得离他们家远一点,搞不好遗传。”
一群中年妇女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阮太太强撑着身体走出单元门,对着她们厉声道:“我儿子不是神经病,只是走错了路,但是如果你们继续嚼舌根的话,我可能会精神病发作,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知道吗?”
她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给阮教授打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却没人接。
阮教授进了看守所,阮居安早已经隔着铁栏杆坐在对面了,看见阮教授,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阮教授坐在冰凉的椅子上,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受伤的人是沈伟善和林楚楚,我都知道了。”
没有像以前那样刺耳的谩骂和响亮的巴掌,阮居安很意外。
“上次你回家的时候,你说你要跟司思在一起,我骂了你,那时候你告诉我你被我和你妈逼出了抑郁症,告诉我们你从来不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当时我的确没当回事。之后我在美国让人绑架了你,强行把你送到了精神病院,害得你受到了很多虐待,但是我和你妈并不知情。之后你还是坚持你的想法,想要跟司思在一起,我和你妈其实已经默认了。”
阮教授自顾自说着,双手纠缠在一起,努力克制着情绪,“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我的确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我一直教着历史,抨击过去那些历史上的教育方式,自己却还是坚持着棍棒下面出孝子的理念,是我做错了。”
阮居安依然不说话。
“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我也不例外,也许你觉得做一个老师,一个教授比别人读了更多的书,理应比别的父母更懂得如何教育子女,但是我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年轻的时候很骄傲,一直严苛的要求自己,坚信虎父无犬子,你母亲生下你之后,我也是这样要求你也同样优秀,我和你母亲的确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希望你是一个拥有光环的人,为此,我们做了很多努力。”
阮教授说着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你觉得我对时年好,是因为他成绩好,其实并不是,我只是希望用他来激发你的潜能,但是现在看,我做错了。”
阮居安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父亲,终于开口道:“你知道吗?我的童年是个噩梦,是你和我妈给的噩梦,一直活在陆时年成绩下阴影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