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里,我能抱抱你么?”烈焰名感觉现在全身发冷,犹如掉入了一个冰窖,他需要她来温暖他,来照亮他。顾漫里探过身子,烈焰名紧紧地抱着她,极尽可能地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顾漫里走下车,烈焰名叫住她,“漫里,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博取你的同情,你知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我就是想要向你证明,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有人伤害你,我会不受控制地做出那些举动。以前我还小,保护不了妈妈。现在,我有能力了,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
这告白对顾漫里是沉重的,她无法承担,也无力回应。说没有心理负担那是假的,但是,听完他的故事,她已经不忍心说些刻薄的话,不忍心看到他那落寞的身影。她选择了缄默,也许找个恰当的时间和他好好谈谈比较合适。
“还挺依依不舍的?”欧时域站在路灯下,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开口,便是浓浓地醋味。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漫里看着出现的人,吃惊地问道。“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一个都不回。你觉得我会放心么?他抱你了?”欧时域脑中一直盘旋着刚才的情景,开口便是三句不离那事。
顾漫里从包里拿出手机,举给他看,无辜地说道:“手机没有电了,这怨不了我。你看到烈焰名抱我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欧时域没好气地说道。听着他别扭的话,顾漫里突然有一个认知,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你在吃醋?”
“自己的老婆被人抱,谁忍受地了。”欧时域大方地承认,他是吃醋,还是满满的一缸,难道她没有闻见空气中弥漫的酸味。“那只是安慰性的拥抱,他跟我讲了他的故事,凄凉悲惨,花心只是他的保护色。”顾漫里实话实说,感概地说道。
“怎么?你动摇了?”欧时域小心地问道,诺可怜,而她又是一个极易心软的人。
“我动摇什么?我可不希望我刚结婚就背上离婚的标签。”顾漫里变相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听到她的话,欧时域那紧张的神情松弛了下来。顾漫里用脚踢着路上的石子,悲凉地说道:“他真可怜。他向我告白了,我无力说出再拒绝的话。我们两个绝对不适合在一起,他缺乏安全感,敏感多疑,而我也是需要安全感的人。即使我们真在一起了,也会互相猜忌,互相怀疑,长久不了。可是,我该怎么向他说明白呢?”
“慢慢来,这种事急不来。”顾漫里一侧脸,欧时域瞥见了她脸上的巴掌印,用手摸着那红肿的脸颊,气急败坏地问道:“怎么回事?”顾漫里打哈哈,“不小心摔的。”
“你当我是弱智,还是眼睛瞎掉,那明明是清晰的巴掌印,你家摔跤能摔的这么有水平?”
“好啦,我承认是被人打得。可是,我不想提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一个礼拜不理你。”顾漫里威胁道。欧时域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上车……”
“去哪?”顾漫里不解地问道。
“回家。”欧时域说话就像是蹦豆子似的,多说一个字他都嫌累得慌。
“我家在那里啊。”顾漫里指着小区的门口,好心地提醒道。近到几步路的事,这也要开车,真是油钱没处花了。
“谁说去你家了,去我们的家。你们家现在没有人,我不放心你自己冰敷,我怕你这神经大条的人忘掉,最保险的便是我来帮你。”欧时域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顾漫里心里美滋滋的,他们的家,他们的家,真是个幸福的字眼,原来幸福来得如此简单。欧时域拿着冰块小心翼翼地揉着她那红肿的脸颊处,顾漫里嗷嗷叫道:“轻点,疼啊……”
“你知道疼啊,你没有长手长脚啊,不会还手不会躲啊。”欧时域真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它的构造,她有时候聪明过人,有时候却愚蠢之极。
“一个可以当你长辈的人,她打你,你忍心下得了手。那位阿姨和我妈同事多年,只要让她消消气,打一下就打一下吧。真的不疼,不信我笑给你看。”一笑嘴角就抻地疼,为了让欧时域消除疑虑,顾漫里牵强地笑道。
“不要笑了,笑得比哭的还要难看。”欧时域扶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后要保护好自己。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根汗毛,谁都不能伤害你。如果下次我再从你身上发现伤,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顾漫里用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你这句话,我连自己制造小意外都不敢了,我怕你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
欧时域刮刮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傻瓜,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就是把全世界放在你面前,我都怕我做的不够好。”顾漫里跳下沙发,脸红地说道:“我去洗澡了。”
走到洗手间,顾漫里回头说道:“欧时域,你说情话感觉好像是冰上一角正在慢慢融化,水一滴一滴地往外渗。”
“一点一点地渗到人的心里,感动不已。”顾漫里在心里说道。“你……”欧时域听着她的揶揄,又气又好笑。
“不过,我喜欢你这霸道的温柔。”说完,顾漫里把门啪的一声关上,留下门外一脸傻笑的欧时域……叶英阁骄傲地说着自己的种种‘优点’,别人所不齿的缺点到她那里全是不可或缺的。这也不怪叶英阁,见钱眼开,侍财如命,只是为了让杨紫烨能顺利进入上流社会,当上豪门贵太太做投资。做投资就得需要钱,她一介妇孺,只能通过这机关算计,处处占便宜得到那不光荣的钱。
“你没有看到烈焰名,那嘲讽的眼神,那不屑的表情,故意把支票扔到地上,就是为了羞辱你。”杨紫烨双手环胸,越说越气,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我都知道啊。”叶英阁答得理所当然,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可耻的。她一直自我催眠,她受到他的迫害,他只是花钱买心安,买息事宁人,她干嘛那么死脑筋,不成全他的良苦用心。
杨紫烨的声音陡然拔高,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我想不明白,既然你都知道干嘛还要从地上捡起支票?难道你都不要自尊的么?难道你就只会图眼前这些小利?”杨紫烨反问道。
叶英阁白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要自尊,能有钱花么?要自尊,能让你穿得光鲜艳丽,让你自由穿梭在上流社会钓凯子么?反正,以后我们和烈焰名又不会碰到,又不会有交集。不拿白不拿,谁会跟钱过去,弯腰捡支票算什么,就是让我给他擦鞋,我都不会犹豫。鄙视一下,不痛不痒的。你妈要是在乎这些,这些年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听着叶英阁的这些话,杨紫烨一把拉住她的手,一脸愧疚地说道:“妈,对不起。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是,我一直在烈焰名面前扮演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女人,我一直向他极力证明我是爱他这个人,不是爱他的钱和地位。”
“不行,我明天去把支票还了,没准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我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了。”杨紫烨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她觉得也许抓住这一线希望,她才能看见黎明的曙光。
杨紫烨伸手要夺过她手中的支票,叶英阁一直拍打她的手,怒呵道:“你疯啦,快点放手,扯坏了,我就对不了现金啦。我可不想煮熟的鸭子飞了。”
叶英阁冷静地分析道:“烈焰名已经明显说多对你没有意思,照他今天对你那冷淡的态度,冰冷的言语,不管你多么努力他都不会爱上你。他心里只有顾漫里,他爱她,他看她眼里的深情,为了顾漫里,他做出那疯狂的举动。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清醒,不要再他身上浪费时间。他这条路没有戏可唱,你赶紧寻找新的目标。”
“我不要。”杨紫烨断然拒绝。叶英阁听着她那坚决的态度,试探性地问道:“你别告诉我,你爱上他了?你对他真的对了真感情了?”
杨紫烨反问道:“为什么不行,我是真的爱他,第一眼看见他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我们需要一个长期的饭票,他是我们共同选中的人,为对我的爱情负责人,我只能选他,也必须选他。”
她的话给叶英阁当头一棒,质问道:“你是不是傻啦,他喜欢顾漫里,从小到大,只要喜欢她的,你想抢过来你有几次成功啦。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论长相,论能力,你真的比不过顾漫里。
叶英阁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女儿,女人的青春有限,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不爱自己的人身上。现在,这个社会让人最有安全感的便是数不清的钱和至高无上的权利。”
杨紫烨哀怨地说道:“妈,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哀怨完之后,便是浓浓得不服气,“我是没有抢过来,可是,最后那些男人都没有得到顾漫里。只要我得不到的东西,顾漫里也别想得到。”
“顾漫里那是不想得到,只要她一开口,便会有不计其数的男人如灯蛾扑火般臣服在她的脚下。不是顾漫里没有得到那些男人,是她根本就没有对那些男人看上过眼。所以,输得是你。”叶英阁的话就像是一盆零下的冰水,浇到了杨紫烨的头上,看着杨紫烨那一脸惨白的样子,叶英阁就是要她清醒清醒,不要浪费时间去得到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人。
杨紫烨委屈地说道:“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顾漫里是你女儿?”
没有等叶英阁开口,杨紫烨便说道:“妈,我知道顾漫里不喜欢烈焰名,但是我还是演了这场精彩的戏码。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们两个绝对不会在一起。即使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烈焰名得到。”互相折磨,她痛苦,她也让烈焰名痛苦。这就是他爱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