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横店郊外的一处工厂里,偌大的厂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混凝土地面上的一个铁椅子上,坐着一个被蒙着黑布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的双手被手铐拷在铁椅子上,手铐明明是用来禁锢黑衣男人,防止他逃跑的枷锁。
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地安静坐着,一丝挣扎也没有,要不是黑布罩子隐隐起伏着他的呼吸,会让人以为他根本就是一个活死人。
在空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已经立好了一台监视器,不需要亲自出去,只要在监视器上看着画面,就能看到工厂里所发生的场景。
张勇建议钟皓轩先在房间里看着监视器来观察嫌疑人,而他亲自出去审问嫌疑人。
如果有什么需要询问的,钟皓轩可以对着麦克风说话,声音都会传到张勇戴的耳机上。
这是为了保护钟皓轩,所以才这么提议的,钟皓轩知道张勇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就答应了。
在准备出去审问犯人之前,张勇突然接到了胡鑫鹏的电话,对面说他在审问梁菲的时候,梁菲突然口吐白沫中毒身亡。
胡鑫鹏怀疑梁菲的死和嫌疑人有关,因为和梁菲接触的只有真凶,他的嫌疑最大。
所以胡鑫鹏嘱咐张勇,审问的时候要把这个犯罪事实加上。
张勇答应后,对钟皓轩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紧接着就戴好耳机,推开门出去了。
来到嫌疑人面前后,张勇坐在凳子上,吩咐不远处的刑警,“把他头上的黑布摘下来。”
刑警点头答应,紧接着就来到嫌疑人面前,一把扯下了蒙住他头的黑布。
嫌疑人真凶的真面孔,完整地显露在监视器的画面上。
这是一张毁容的脸,脸上明显是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没有一处好皮肤。
一道道扭曲的、就像是蜈蚣一样的疤痕,错根盘节地长在嫌疑人的脸上,沟壑深深,处处纵横。
他没有眉毛,连他的眼皮已经被烧的没有形状了,只有两颗浑浊的眼珠,在坑坑洼洼的脸上凸现出来。
他的鼻梁也被烧断了,只有两个鼻孔还在费力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他的嘴唇是残损不堪的,右半部分全部缺失,所以可以看到他的牙龈和牙齿明晃晃地露出来,显得恐怖而诡异。
这张脸,去鬼屋当NPC,不用戴恐怖面具,都能把人给吓个半死。
钟皓轩紧紧地盯着嫌疑人的脸,目光十分复杂,他的眼神冰冷,似乎透过监视器,都能把嫌疑人的脸给盯出一个洞来。
这就是多年来陷害他,多次让他和莫甜甜险些丧命的真凶之一。
在抓到嫌疑人之后,张勇就吩咐刑警拿嫌疑人的指纹和血液,去全国DNA数据库里对比,找到他真实的身份信息。
但是对比过后,完全没发现嫌疑人的DNA在数据库里能和哪个人匹配上。
张勇想到嫌疑人黑客的身份,意识到他肯定是用了不正当手段,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信息隐藏了。
由于这张脸被烧毁容了,所以钟皓轩也认不出他本来的模样。
所以他盯着嫌疑人的神情,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和自己有联系的、熟悉的影子来。
钟皓轩很有把握,这个嫌疑人绝对和他见过面,否则此时他不会用眼里那种喷天的仇恨死死地盯着摄像头看。
因为嫌疑人知道,钟皓轩就在摄像头背后,仔细地打量着他。
张勇做刑警多年,对于嫌疑人这种恐怖的面孔已经见怪不怪了,敲敲桌子,把嫌疑人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姓名?”
嫌疑人无赖地咧开嘴,露出一口惨白的利齿,“不告诉你!”
张勇拍了拍桌子,“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既然已经被我们抓了过来,就要如实地回答我们所有的问题!”
嫌疑人邪恶地笑起来,“回答什么?有用吗?我最后的下场不就是一个死?”
“还不如省点口水,珍惜最后的时光。”嫌疑人淡定的很,一脸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显然是不把张勇给放在眼里。
钟皓轩发现,嫌疑人对待张勇和自己,完全是两个极端,对待自己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到这间屋子和钟皓轩决一死战。
对待张勇是毫不在乎,完全不害怕张勇作为警察的威严。
张勇为没有生气,这种嘴硬的罪犯他见的多了去了,只有抓住他的弱点,才能让他说出真话来。
张勇换了一个角度询问:“梁菲刚才在警察局莫名其妙中毒身亡,是你做的吧?”
“是我。”嫌疑人承认得非常爽快,完全没有一点想遮掩的心思。
“垃圾车掉进水里后,我从车窗口游出来,从后备箱把梁菲拉出来后,趁她神志不清给她喂了一枚毒药,一个小时内就毒发身亡了。”
张勇周了皱眉头,“你倒是承认得干脆利落!”
“杀就杀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嫌疑人无耻地咂咂嘴,“对了,还有一个货车司机,好心给我叫救护车,结果被我几刀给捅死了。”
张勇的眼里喷出怒火,“你杀了人怎么一点罪恶感都没有!!你果然是个恶魔!!”
“呵呵,罪恶感,我要是有,我也不会被你们抓到这里审问啊。”嫌疑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张勇平日里嫉恶如仇,对待这种杀人如麻的罪犯最是深恶痛绝,他恨不上前去把嫌疑人给活生生打死。
但是身为警察,他只能审问不能动手,一切都只能等待法院对嫌疑人的判决,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