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姜小姐别这么大火气嘛。”模特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丝毫没被她的怒气影响，“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件事——你难道不想要知道，厉先生真正爱的女人是谁吗？”
“你什么意思？”姜司遥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迅速压低——她怕吵醒病房里的厉初尘。尽管知道对方可能是故意挑拨，可“厉初尘真正爱的人”这几个字，还是像钩子一样勾住了她的心。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你聊聊呗。”模特轻笑一声，“我在市中心的‘漫时光’咖啡厅等你，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过来；不想知道，那就算了。”说完，不等姜司遥回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姜司遥盯着手机屏幕，气得浑身发抖。
她明知道对方没安好心，可心里的好奇心和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厉初尘最近的反常、对姜晚荞的特殊关注，还有昨天失控的拥抱……无数个疑点在她脑海里盘旋，最终还是让她咬了咬牙，起身朝着咖啡厅赶去。
推开咖啡厅的门，姜司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模特。对方穿着一身红色吊带裙，勾勒出火辣的身材，脸上化着浓艳的妆容，眼尾的亮片闪得人睁不开眼。
可姜司遥仔细一看，却能看出她脸上的“科技感”——鼻梁过于僵硬，苹果肌饱满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眉眼间的神态，竟隐隐和姜晚荞有几分相似。
“啧，搞这么多科技不还是东施效颦……”姜司遥在心里冷笑一声。她跟姜晚荞打过好几次交道，太清楚姜晚荞那种清冷又灵动的气质，眼前这个模特，不过是刻意模仿，连姜晚荞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她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冰冷：“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厉初尘真正爱的女人是你吧？”
模特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抬眸看向姜司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姜小姐还真是自信。当然不是我了——我不过是厉先生醉酒后，用来排解寂寞的人罢了。”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刻意的挑拨：“我只是想要说，既然厉先生爱的女人不是你，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纠缠他呢？昨天我爬上他的床，你骂我是贱人，骂我不知廉耻；可你呢？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还死抓着‘未婚妻’的身份不放，甚至为了他跟别的女人动手——姜小姐，你的行为跟我有什么区别？”
“你胡说！”姜司遥猛地一拍桌子，咖啡杯都被震得晃了晃，“我跟初尘哥哥是青梅竹马，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他爱的人肯定是我，只是最近工作太累，才会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模特嗤笑一声，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到姜司遥面前，“你自己看——这是昨天厉先生抱着我的时候，嘴里喊的名字。”
照片里，厉初尘闭着眼睛，眉头紧蹙，嘴唇微张，虽然拍得有些模糊，但姜司遥还是能清晰地看出，他的口型在说着“晚荞”两个字。
“不可能！这是你胡说八道的！”姜司遥一把推开手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她想起厉初尘晕倒前，嘴里呢喃的“纪念日”，想起他最近总是对着空气发呆，想起他看姜晚荞时那种不一样的眼神……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让她不得不面对那个残酷的可能。
“我没必要骗你。”模特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厉先生心里装着谁，你比我更清楚吧？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她看着姜司遥苍白的脸，继续说道：“我今天找你，也不是想跟你抢什么——厉先生那样的人，我高攀不起。我只是觉得，既然他不爱你，你不如早点放手，省得最后自己难受。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
姜司遥坐在那里，手指紧紧攥着桌布，指甲几乎要将布料抠破。模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扎在她心上，让她又气又急，却偏偏无法反驳——因为她知道，模特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姜司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神里满是警惕。
模特看着姜司遥紧绷的侧脸，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其实我们都是输家……厉先生虽然抱着我，嘴里念的名字却是姜晚荞。你守着‘未婚妻’的名分又有什么用？他的心从来不在你这，我劝你还是早日离开厉先生吧。”
“贱女人！”姜司遥再也忍不住，猛地抓起面前的玻璃杯，将冰凉的水狠狠泼在模特脸上。水珠顺着对方的发丝滴落，打湿了红色吊带裙，“上位不成就要挑拨关系？真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可模特抹了把脸上的水，非但没生气，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我挑拨？你要是有底气，怎么会这么激动？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神经病！”姜司遥气得浑身发抖，抓起包狠狠摔在椅背上，转身就往咖啡厅外走，连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恶心。
而医院病房里，厉初尘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昏迷中嘴里不断呢喃着“晚荞”。
过往被遗忘的片段在脑海里翻涌——他与姜晚荞早年的相遇、并肩作战的点滴、被误会掩盖的情愫……那些被刻意压制的记忆终于冲破枷锁，彻底恢复。
他手指微微颤动，眼角竟渗出一滴泪。
姜司遥刚走出咖啡厅，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妈”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接起，还没来得及调整情绪，就听见林媚急促的声音：“司遥！快回医院！厉初尘醒了！”
“什么？”姜司遥心头一震，所有的烦躁瞬间被抛到脑后，抓起包就往路边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冲进病房时，厉初尘正靠在床头，脸色虽还有些苍白，眼神却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