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知道这样的情形维持不了多久,总有一天那些百姓会暴动。但是这样一来,恐怕不止是他们会出事;就连这圣都也会保不住的。颜烈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一位紫衣长衫;长发飘飘;戴着面具的人也出现在了颜烈面前。
之后,他告诉颜烈自己可有一计解决所有后患时;颜烈虽然觉得他的法子有些伤人;可是如今也再无其他良策。颜烈想着立刻去往城外之时,赶来的洛翼看着那个站在城楼上在等自己的人也飞身上到了城楼。
“你还真是不怕死,敢来这种地方。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一来,你根本没有能力在维持自己的这副肉身了吗?还是说为了她你可以不在乎自己是生,还是死。若真的如此,当初你又为何要让她为了你而死呢。”
“所以现在该我还她,让她可以解脱了。到是你当年明明可以成为青丘帝君,为何要选择离开青丘。来到这人世,你不是不喜欢人间吗?”
“因为她在这里,我自然要来。更何况瑶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自己逞英雄。还有至少我能存活的比你久,不似你每消耗一次内力;便会少几十年的寿命的。所以几生几世,你都不可能待在她身边一生不是吗?可是你有想过要是她知道你为她连命都没有了,还会想要拿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吗?还是说宁可被那诅咒,侵蚀自己的心脉;直到灰飞烟灭为止。”
“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会看着她死的不是吗?所以我又何须担忧这么多,不过现在你该离开了;毕竟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还有洛念那边,不能再拖了。你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会青丘去吧。”
“洛念处的东西我自会去取回,但是回不回青丘;我自己会决定。还有不管你是谁都好,都不能阻止我守护她。因为这是我答应过她的,不论她是不是青丘的帝姬;我都会守护她。
还有这是我在南海找来寒玉石,可以让你再维持一段时间。记住不要死在这里,我不想看她伤心。那么后会有期了,北云捷。”
洛翼说完纵身跃下城楼后,也坐上马背快马加鞭赶往了边境。北云捷站在城楼上,将手中的瓶子打开后;也将那些蛊虫全部到入了火中。
此刻来到竹屋的颜烈看着守在屋外的颜画,告诉他自己有话与他说之时;也将夜姬遇刺的事情告诉了他。
颜画听着颜烈所言的一字一句,与他言说明白了之后;颜烈看着颜画平静的表情也明白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你早就知道吗?她会死。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她。她不是你的娘亲吗?你见死不救;还是人吗?还是说你觉得如雪比你自己的娘亲还要重要,为了她可以将整个天下变成枉死城也没有关系。”
“当年我曾经对诸神说过,为了她我可以让天下永享太平;为了她也可以杀戮众生。只要她所要的,所求的。我都愿意成全她,我都给予她。就算为她成魔,为她万劫不复;我也永远都会守卫她;陪着她。更何况,冷钥所救的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死了。我只是借着他的名字,留在圣都方便找如雪而已。所以她的死活,本就与我无关。”
“我突然发现不管是你,还是如雪都好恐怖;甚至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为什么,夜姬说天下和如雪不能共存;还有圣都也会成为下一个元族吗?”
“昔年,有神言上古之神为救世而存。应该无断七情,斩六欲。济世救人,普度众生。然后踏入神殿,散尽一生修为;灵力永生永世与这天地融为一体。不得转生,不能轮回。但是如雪生来便觉得那天宫如同自己的心,冷得彻骨;寒得撕心裂肺。
她渴望向那些有血有肉的人一样,活在天地间。有自己喜欢的人,自己想过的生活。所以她每天都会偷偷溜出天宫,去往人界。可是一旦被发现便会被关上好几个月,哪里都不能去。而那些神也总是告诉她,她是上古之神。
终归要回到上古神殿,为了天下万民牺牲自己。可是如雪不甘心这样的宿命,于是当我去往仙界求仙法时;她总是让我与她说一些人间的事情。她说若有一日自己能去人界,定不在回那冷冰冰的三界。
但是诸神怎么可能让她随着自己的性子过活,于是用尽了所有的方法让我们妥协;让我们放手。可是最后,他们的上古之神被他们逼着跳了堕仙台;成为了魔。那些曾经信仰她的人,也都开始怨恨她;不再信奉她。
不过她第一次活成了自己所期望的样子,变回了真正的自己。我也终于在人世再一次遇见了她,可我没有提及前尘往昔;她也没有。不过我们都觉得或者忘了也好,至少可以不用再记得前尘的生离死别。但是最后,她受了天罚。
被毁了神格,被自己生母诅咒。因为她抛弃了自己生为神的身份,还有自己信仰的人类。所以每一世轮回,她的生母便会让她在所爱与天下做选择。无数次轮回里,我看着她因为选择所爱;被世人唾弃。
看着她选择天下,只能与所爱生离死别。但是自己却无能无力,帮她改变任何事。所以我便决定帮她摆脱这种诅咒,让她可以不用在天下和所爱之间做选择。”
“那如果如雪不能做出选择呢,她就会成为滥杀无辜的恶魔对吗?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是杀了她;还是让她杀了你还有这芸芸众生。你觉得凭你现在的计划,当真可以让如雪摆脱这宿世诅咒吗?还是说你在自欺欺人,认为只要这样相信着不管是你;还是如雪都可以摆脱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颜画告诉颜烈若她当真成了魔,自己会第一个杀了她之时;在屋外的如雪看着出现在此的人也随他离开了竹屋。颜画听着从竹屋中传来的铜铃声,走进屋中看着已经不再房中的人也立刻跑去了城中。
颜烈看着跑走的人跟上去之时,在城中的人看着那袭来的飓风;还有被破开的城门间身穿一袭红衣;长发及腰;执着剑走来的人也觉得她的气场强大到让人后怕。
此时边境之中的北云洋,看着那不断落下的雨;觉得她就像是某位神明的眼泪之时;也仿佛听见了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唤自己。北云洋知晓是她回来后,也立刻出去寻了她。
可是此时的洛念早已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妖力,变回了半人半妖的样子。赶来的洛翼看着遍体鳞伤,惨不忍睹的洛念助她变回人形后;洛念清醒过来也问了洛翼一句杀北云肃的理由。
“当年你的心上人,早就成为了妖物。但是他怕你知道,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后来你离开无尘院后,他因为心有挂念。所以魂魄难以消散,一直在寻你。可你要知道除妖师的魂灵,就算受了妖灵的侵蚀;那也是最可口的食物。
于是他为了能够活着见到你,就去找了冷钥;求他可以复活自己。但是冷钥告诉他复活死人需要重生之力,还有一个新的容器能够承载他的魂灵后;他走遍了大江南北找到了北云洋;还有重生之力。后来他将自己的魂灵和北云洋的魂灵互换,才得以轮回转生。
并且在转生之前,将自己所仅存的净化之力还有灵力都给了北云洋。自己也答应了冷钥,只要北云洋和你能够在一起;那么自己也愿意帮他实现他所想实现的所有。”
“你们所想的就是让如雪成为妖物吗?还是看着她成为下一个我。屠戮整个圣都,变成另一个元族。还有为什么当初元族被灭,你没有出手帮助东方轩他们逃走;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我体内的妖灵已经失控了;只是没有说而已。另外之前,如雪告诉我她想让北云改朝换代;所以才让你害死了北云肃;这又是怎么回事。”
“古往今来,有人下棋;自然有人会成为棋盘上的棋子;任人宰割。就像东方轩,就像元族;还有你都只不过是这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我们想要没掉元族,也想试试你体内的妖灵有多大的潜力;所以就故意将你引到了云族。还有如雪是上古之神,她从来都不是妖物。我们现在走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能够让她成为天下之主。而你知道为什么当年在无尘院的时候,你可以不受那些妖灵的侵蚀吗?因为你是神格碎片,如雪的神格碎片。现在我就要取回它,但是你放心你还可以做你的洛念;只不过时辰不多罢了。”
“哼,你们自封为神。也只不是伪装在光环下的恶魔而已,撕掉了伪装还不是一样吗?告诉如雪我不会原谅她的,就算化为厉鬼我都不会放过他的。你要神格你来便是,只要你可以。”
“你若成了魔,毁了残留在你体内的神格。那么被北云洋也会死,因为他还有一缕残魂在我手里。不过若你不在乎,我也无所谓。”
洛念听着洛翼的话,释然的笑着接受死亡之时;洛翼也取出洛念体内的神格碎片离开了边境。赶来的北云洋看着已经几乎难以维持人形的洛念,走过去抱起她之后;洛念告诉北云洋自己想回无尘院时;北云洋告诉洛念现在就带她回家后二人也去往了已经荒废的无尘院。
洛念看着已经破败,杂草重生;不负往昔的无尘院也想起了昔年在这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北云洋告诉洛念若她喜欢这里,以后他们二人便在这里定居之时;洛念告诉北云洋若有来生自己希望可以成为普通的人类;和自己所爱的人在无尘院过完平凡的一生后。
北云洋告诉洛念以后终有一日她定会达成所愿时;洛念告诉北云洋无尘院后的花是她所思之念而话后也羽化消失在了北云洋面前。北云洋看着羽化的人,从后院飘来前院的花;走向后院后也看见了那满园的荼蘼花。
“主人,这些是什么花。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喜欢这些吗?”
“这些是荼蘼花,是我送给你的。但是这些花,是什么意思;你就自己慢慢参悟吧。还有以后不要称呼我为主人了,因为我不是你的主人;他已经不再了。你就称呼我的名字好了,因为我们是家人;不是主仆。”
“末世之花,末路之情。即便如此,却仍想让你知;我爱你永生不悔。只是不知来生再见,你会在何方;我又归何处。”
北云洋想着离开无尘院,关上那扇院门后;也决心待在边境不再离开。因为他知道有一天她会回来,而这一次无论多久他都会等。
北云洋回到北云王府,书信给北云辽告诉自此边境有他镇守;让他不用再担忧后;北云辽也知自此北云有他也可保百年不衰了。
另一边,圣都城中杀红眼的如雪看着那些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尸体;觉得身体里有两个自己在抗衡时;也觉得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
百姓们看着不对劲的如雪朝她杀去之时,如雪看着那些缠住自己四肢的铁链;还有那些朝自己挥来的兵器。一把扯断铁链,将手中的长剑朝那些回去的瞬间;赶来的颜画和颜烈看着那一个个落下的头颅;还有血流成河的圣都也感觉到了从脊背后传来的凉意。
“颜画,你告诉我这便是你说的保证吗?我不保你到底打算拿如雪怎么办,但是我不能在让她残杀圣都的百姓了。”
“你们两个来得还真早啊,为何不等我屠了这满城的人再来呢。怎么你的神情似乎不太好看,这不是你所想要的吗?颜画。让我成为这天下之主,让我拯救世人。不过我根本不想救他们,即便娘亲在我身上下了诅咒又如何。
你说你爱我,可你懂我想要什么吗?你也觉得我是怪物吗?当年每个人告诉我,我是上古后裔的孩子;是世间唯一一个拥有上古神血的孩子。所以我不能动情,不能生爱。不然这三界要毁,天下必亡。
可是这三界却毁了我,他们将我一遍一遍凌迟处死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他们的救世主。不过这世间何来什么真正的救世之主,何来的太平天下。都是自欺欺人,但是至少我以为你不会骗我;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生都不会再管人间事,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可到头来,你还是选择了天下是嘛。”
“因为这是如雪所想的,所以我自然要替她完成。但是若你觉得我骗了你,那么今日我们就在这里做一个了断好了。不论谁生,谁死;自此两不相欠。
不过我相信如果如雪仍懂我,瑶儿若知我。便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欺瞒她任何事,因为我们说好的;无论后世如何都会一同面对所有。但是若今日你觉得是我将你变成了这样,那么就将所有的怨都出在我身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