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山院后,素雪便一直跟在晓舞的身边做事;再也没有惹是生非。可是每当无言从外面回来,去见素雪之时;素雪也没有再见过他。
无言知道她还在怪自己当初与她说的话,但是他宁可她恨自己;也好过和北云捷纠缠不清的好。无言叹息着离开之时,素雪望着那个离开的人;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时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因为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无言也根本不需要再当杀手。可是她每次看见他想与他说对不起之时,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是。两个人各怀心事回到自己住处之时,素雪看着插在瓶中的那只梅花一滴泪也划过了眼角。
此时来到山中小院的北云捷,推开院落的屋门;也点亮了屋前的灯笼。从密室来到小院的北云灵,看着被点亮的灯笼;还有坐在长廊上独自喝着酒的人也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人。
“她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还在想她吗?还是你有心事。”
“当年我和她亲手制作这两盏平安灯时,曾经想过将它送给师父。但是师父却说我们不务正业,于是将这种两盏灯笼直接给扔了。记得那时我很生气,因为我们为了在师父生辰之时可以将这两盏平安灯给他。几乎熬了几个晚上,我和师妹的手上也全都是伤。但是师父不止毁了我们苦心给他的礼物,既然连一声歉意都没有。所以我气不过,就跑走了。可是当我平静下来回去的时候,我看见师妹站在屋前的两盏平安灯下;对我笑着。并且告诉我以后,自己和师父赌气;回来的晚就不用在怕找不回来路了。所以自从那以后,无论我走的多远;都会回山中小院坐坐。但是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也几乎没有独自在这里待过了;只是我答应过她每年她生辰的时候都会点上平安灯等她回来。”
“你等了她这么多年,被相思入骨;受血蛊所侵。难道你还忘不了,放不下吗?你可知这样下去,你只会死。到时候明山院的人怎么办,还有若是她早就已经嫁做他人妇;或者已经死了你还要记着她一辈子吗?”
“若是情深缘浅,我也定不会执着。可若命中注定会遇见的,我也相信总有一日会再相见的。到是你,以后多去看看你舅父。毕竟他无儿无女的,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还有你也不要总是顶撞娘娘了,她对你已经很好了。”
“今天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与我说这些。莫不是娘亲又向你说了我什么坏话,还是说你也站在娘亲那一边了。”
“并没有,只是觉得比起我或许你更幸福吧。至少还能有娘亲,有家人。可是看看自己,只有师父还有师妹这两个亲人。一个已经不再了,另一个又不知何年才能再相见。所以你也应该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让别人操心了。”
北云灵看着说出这番话的北云捷,觉得他不似以往的那个人之时;两个人看着那落满院的雪也坐在长廊上静静的品着酒。另一边,一个女子品着杯中的青梅酒赏着那初冬的雪时;也想起了在北云的那段时光。
只是那时不知一句再见,却成了半生的永不再见。女子想着拿出短笛吹起来时,在山中小院的人听着那传来的笛声将北云灵安顿好后;也提着灯笼回了明山院。
“师兄,大家都说我长得不好看。以后长大了一定没人要,你说我真的长得不漂亮吗?”
“师妹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以后谁敢这么说你;师兄就替你教训他。还有要是以后师妹真的没人要,师兄就娶你做老婆。”
“那一言为定,师兄绝不可以耍赖。等以后长大了,我要嫁给师兄。”
那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以为的一辈子,到头来却只换来一声再见。如今江湖之大,再见无期;你又是否安好呢。世人常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是这么多年来,以为的淡忘却成了日消月长的相思。而你与我又能否盼得那相见之日,再许永生之约呢。
两个人望着同一轮月,互诉衷肠之时;却不知两个人远隔的并非天涯只是咫尺。但若情未到,即便所爱近在眼前又如何呢。
女子起身回到房中关上那扇房门之时,北云捷也熄掉了房中的烛火。那时风中扬起的白色纱裙,笑靥如花的人。你究竟是何人,又在诉说着怎样的相思呢。
“师兄,已经不记得了。那时生辰,你我约定要游历天下;要去寻一处世外桃源隐居的。只是如今,师兄心中装了天下,也再装下师妹了吧。”
“天下与你,在我心中不分轻重。只是师妹,如今可还安好。”
“还算可以,只是很惦记师兄;想念在北云的那段时光。没有是非纷争,只有平静安宁的日子。不必担心满身伤痕,也可以开心的笑。不似现在,满身伤也不能哭;也没有师兄的保护了。但是我一直都记得儿时的承诺,只是不知我们何日才能相见。”
“只是我以血咒立誓,若动情必不得好死;所以我到宁可不与你相见。因为相见之日,也会变成离别之期的。”
“今生相约,还未兑现。师兄定不会有事的,还有谢谢你从来没有忘记我。等到下一次,三载春秋过;我定会回去见师兄的;也望君勿忘;勿念。此生之情,此世之约。”
“无论多久,我都不会忘记此生之约;即便等你一生。”
“寻过你一世,只盼苍天怜见;让你我终不负等寻的那半生光景。让你我走过岁月的长河,能够再度相见。”
风吹动衣衫,让树上的花飞飞扬扬的落下之时;两个站在梨花树下的人也无忧的笑了起来。第二日清晨,北云捷起身推开房门之时;看着盛开在白雪下的梨花也觉得似乎是她在借老天告诉自己总有一日彼此会相见一般。
躲在暗处的素雪,看着站在梨花树下的人也端着清粥走到了他的面前。北云捷看着前来的素雪,接过清粥让她先退下后;素雪也拉住了北云捷的衣服。北云捷看着推开素雪之时,素雪也跪在了北云捷面前。此时走来的无言看着跪在北云捷面前的人,也走了过去。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赶紧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公子求你了。让我回来你身边,侍奉你吧。当初是我不该对你动情,如今我知道错了。求你,求你让我会到你身边吧。”
“无言把她带回去,以后不要再回来明山院了。”
“为什么,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罢了。你为什么,连这样都不能成全我。要是你不听我的,那么我就将北云灵的秘密去告诉皇上。”
“若你认为在见到皇上之前,有命的话你去便好;我绝不会插手。还有我北云捷,要是这么容易被人威胁;就不会成为着明山远的主人了。要是你不想无言替你担心,最好乖乖跟他回去。”
“你赶紧跟我走,不要再回来了。”
“北云捷就算我不能得到你,别人也不能;我们一起死吧。”
素雪说完趁北云捷和无言都没有防备之时,素雪也抽出无言腰间的佩剑刺进了北云捷的腹部。
此时前来这里的北云灵和丽妃,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北云捷走过去之时;也立刻让护卫将素雪关进了天牢。
无言看着被带走的素雪,也立刻跟了上去。北云灵和丽妃将北云捷搀进房间后,也立刻招了几十个御医前来会诊。
此时在宫中的北云辽,得知北云捷受伤的消息后;虽然想去看看但是也因为丽妃和北云灵打消了这个念头。被关押进天牢的素雪,看着自己衣服上残留的血渍告诉无言不用管她后;无言告诉素雪无论怎样自己陪着她后素雪也抱住无言的胳膊哭了起来。
此时恢复过来的北云捷,看着丽妃和北云灵问他们无言他们在何处后;丽妃告诉北云捷他们的事情他不用再插手后也将北云捷交给了北云灵照顾。北云捷告诉北云灵,无论怎样求她帮忙救下那两个人后;北云灵虽然不情愿但是也答应了北云捷会帮忙。
此时来到天牢的丽妃,让看守将素雪带去刑讯室时;无言虽然想跟上去但是因为双手被铁链锁着也根本不能无法脱身。此时被带往刑讯室的素雪,看着拿起桌上的长鞭走过来的丽妃;知道这次必死无疑后也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要害他,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他对我来说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
“你喜欢北云捷,但是他一再忽视我的真心。让我岂能不恨,不怨。”
“爱不能成为你用来伤害所爱的理由,因为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痛苦的。还有既然你伤了北云捷,那么你也该以死来偿命。”
“要杀就杀,不过娘娘这么在乎北云捷莫不成他是你的情人吗?还是你的亲生骨肉。”
“这轮不到你来过问,你还是顾好自己的好。”
丽妃说完拿起桌上的匕首,准备朝素雪刺去之时;赶来的北云灵却告诉丽妃此事还是由北云捷自行处理的为好。但是丽妃也告诉北云灵,如果北云捷这次还敷衍了事自此定不会就此作罢后;也先行离开了天牢。北云灵让看守松开素雪之后,也一巴掌打在了素雪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