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诅咒之力,对于拥有灵魂的生物效果极佳。
但是遇上无灵智的小草,却没能发挥出一点点作用。
至谦卑的水藻,根本不在乎魔王的诅咒,它们只是自顾自的生长,汲取更多的水分,吸收更多的养分。
蛇脸颤抖着,掏出一块骨器,捏碎了它。
在一道黑光之中,蛇脸变为了一条黑蛇,仓皇逃离。
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了,因为他身体特殊,所以可以当做另一种形式的‘净化’来使用。
死里逃生的蛇脸,再也不敢显化黑水了,他拼命游走,企图躲避洛星的攻击。
他现在只希望黑羽能够尽快杀死那位人族战士,然后帮助他击败洛星。
然而,在他的面前,一片片羽翼飘落,带着淤泥般粘稠的黑血。
它们的主人,黑羽魔族随即落地,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黑羽也败了,这怎么可能?!”
带翼魔族比他还要凄惨,背上的羽翼几乎掉光,而最致命的是,一道巨大的创口,穿透了他的胸口。
蛇脸惊恐的回望,感受到了骇人的杀意,被笼罩的他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吴校尉将手中的‘水弓’拉至满月。
在黑羽的进攻之中,吴校尉的上衣碎了大半,露出了背后的大片龙纹,在龙纹旁,还有一幅射潮者的图案,占据了右臂。
事象精魄【射潮者】,被洛星提炼而出的精魄,加持在越地男儿的身上的,发挥出的力量,竟然让吴校尉短暂地突破了雷鸣之境!
方才那一箭,以雷鸣之势射出,即使是以速度著称的黑羽魔族,也无法躲过这一箭!
而箭上携带的炙热杀意,更让他痛苦不堪。
黑羽慌忙从鬼镰之中扯出一道哀嚎的鬼脸,纳入口中,这才喘过气来。
战至此时,胜负已定!
“啪!啪!啪!”
龙犀背上的魔公主萨媞弥,已经是笑容满面,丝丝热气从她体表蔓延出,可见其血脉之躁动。
“精彩的战斗!竟然让吾如此兴奋!人类的勇士,可否报上你的真名?”
吴校尉一愣,原来这家伙会说夏国话啊,他没有细细思考,昂首道:“越地吴道明!”
魔公主尖牙尽露,好爽地大笑着,一旁的佣兵们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这只狂战魔失去控制,拿他们祭战。
半天,她才平静下来,看向洛星的眼神之中满是爱意:“不愧是我选中的配偶!”
魔公主生猛的话语总能激起洛星的鸡皮疙瘩,他赶忙行礼掩盖不适。
她舔舔红唇,看向狼狈的魔族世子们,露出了蔑视的眼神:“两位世子,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听到萨媞弥的嘲讽,两位魔族皆是咬牙切齿,看向洛星的眼中满是怨恨。
“这是人族的军人,杀死他们!”
被愤怒冲昏头脑,他们竟然直接号令起魔族大军来!
虽然大部分都是低等的魔犬,但是数量众多,即使是吴校尉都不敢保证能脱身。
众人一惊,赶忙掏出了装备,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够了!”
正当包围众人的魔犬龇牙咧嘴靠近时,萨媞弥怒吼了一声。
月轮二阶的威亚瞬间散步开来,如同一轮明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用魔族语大声吼着,源自大魔王的暴怒原罪几乎覆盖了整个军团,让魔犬们屈膝发抖。
这,便是月轮境的力量。
绝对的上位者,与其下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特别是在魔族之中,这样的一位上位者,代表的是绝对的威严和服从。
再加上大魔王的血脉,让暴怒的萨媞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夺走两人的指挥权。
獠牙森森的魔犬们,纷纷调转了方向,呜呜地看着两位世子和他们的部下。
他们从未知晓这些最低等的魔犬,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在一个绝对的上位者指挥下,即使是最低等的魔犬,也能发挥出超常的力量。
咽了一口口水后,蛇脸率先低下了头。
“嘶嘶,伟大的萨媞弥殿下,小人知错了,愿任凭处置!”
有气无力的黑羽亦然,低下了鸟头。
对于一个贪婪成性的玛门眷属而言,失去军团犹如失去灵魂一般痛苦,但是在萨媞弥的威压下,他还是接受了这份苦痛。
“滚!”
这下,即使是不懂魔族语,众人都听明白了魔公主在说些什么。
他们面面相觑,还沉浸在之前的震撼之中。
月轮境强者,竟然是如此强大!
洛星和吴校尉相互行礼,登上了龙犀之背。
魔巫拿着一杯血酒,递在了吴校尉面前,冷漠地说道:“为强大的胜利者。”
吴校尉看了一眼洛星,后者点点头,他这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顿时背上的龙纹乍现,肌肤都泛起了红色,伤口中的魔气丝丝蔓出。
不知道为什么,顶着一张桃花脸的吴校尉,这幅肌肤裸露的模样,让洛星本能地感受到了不适。
他从万法之书中抽出一件衣物,递给了他。
后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注意到了魔公主几乎要喷火的鼻息,默默披上了衣服。
“即使是在魔族之中,也没有像你这般诱人的身姿。”
萨媞弥目光如炬,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停在吴校尉身上,暴言道:“吴道明先生,你有资格做配菜!”
正在饮血酒的洛星差点没喷出来,这魔族女性,未免也太凶猛了吧!
注意到了洛星的咳嗽,她眼中的喜爱胜了一筹,连语气都温柔下来了,说道:“当然,洛星先生永远都是主食!”
“咳咳咳!大庭广众之下,莫要谈论如此话语!”
洛星都能想象到诸位佣兵的表情,那定是惊讶且玩味的。
而他们的大嘴巴,也注定了洛星会在日后再次听到这番暴言。
“给他们赠酒!”
魔公主对于人族的礼仪倒也是知晓的,似乎是为了表示尊重,她大手一挥,让魔巫给每个佣兵都倒上了一杯血酒。
看着属下询问的眼神,吴校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对方出示了敬意,自己这方不受,岂不是有些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