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给太后娘娘就送这个?!”
暗卫盯着许晚歌把泥土转移的样子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许晚歌微笑:“我给太后她老人家送我亲手培育的鲜花,已表心意,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是没有问题。
但是不是也太过小气了一点?
暗卫有些无言以对。
天边阴沉沉一片,似在预示着未来一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
鲜花已经转移到了花盆之中。
许晚歌抱着鲜花站起来:“怎么,难道别人要变相拿捏住我,我还要感激涕零,献上贵重礼物答谢?”
“我许晚歌还没有那么傻。表面上意思意思就得了,那里有那么多名堂。”
起风了,许晚吩咐:“等会伊人回来了让她给我找一件厚实的披风,这天色我怎么看着是要下雨?”
的确是要下雨了,第二天醒来时,外头大雨倾盆,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出门的天气。
但是皇宫该去的还是得去。
太后那也还得应付。
“郡主,地方到了。”
皇宫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轿子行走,至少许晚歌这个郡主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才到了宫门口,许晚歌就只能在婢女的搀扶打伞下下车,已步行的方式前往太后宫中。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还是许晚歌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队伍停在她不远处的凉亭之中。
那个大雨天坐在凉亭里喂鱼的傻逼不是皇祖叔又是谁?
许晚歌:“……”
莫名觉得自己有一句脏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连忙低头,企图假装没有看见蒙混过关。
但小太监已经拦到了自己的面前。挡住许晚歌的去路。
皮笑肉不笑:“昭和郡主,我家主子有请,您看咱们?”
行嘞,不用多说了过去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个人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昭和似很怕我,这见了我便要匆忙离开,着实不像是你的性格。”
许晚歌心中一凉,匆匆忙忙行了礼之后说:“皇祖叔误会昭和了,还请皇祖叔赎罪,方才雨势太大,昭和眼拙。一时并没有看出在这边的人是皇祖叔,又想着不能让太后娘娘等昭和等急了。这才急了一些。”
“如有冒犯之处还请皇祖叔赎罪。”
跪在地上的许晚歌只听见人低低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祖叔我便饶你一马,起来吧,陪本祖叔坐坐。”
凉亭内外侍卫婢女很多,但每一个表现的都是鸦雀无声,呼吸都很轻。
好像整个凉亭之中只有许晚歌和皇祖叔一样。
坐许晚歌不想坐,怕有坑。
她扯了一下嘴角,小心翼翼的提醒:“那太后那……”
“ 太后那里本皇祖叔自会让人去传消息,今天太后那里你便不用去了,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的待在这里陪我坐坐,怎么,难道这也有什么问题不成?!”
皇祖叔面露不悦。
许晚歌连忙低头道歉:“昭和知错。”
皇祖叔的目光落在凉亭外许晚歌婢女捧在手里的花盆上,问:“这就是你院子里头种的花?看起来倒是不错,端上前来,让我看看。”
花盆……或者说是让许晚歌专门修剪过的盆景,一束束绿叶树枝包裹着几多粉色的花骨朵。
花骨朵半开半合,映在一起有一种独特的娇嫩风骨。
皇祖叔所有所思:“虽说你这花的来路是不正了些,但你这剪枝的的手艺倒是不错,你身边竟还有这种能人?”
许晚歌尴尬又冒出冷汗:“回皇祖叔,这剪枝的人真是昭和自己。昭和玩心重,还请皇祖叔赎罪。”
皇祖叔这是什么意思,在明目张胆的告诉许晚歌他对郡主府的掌控了解有多深?
这花盆是昨天下午才决定折腾的的。现在皇祖叔就能把花的来路说的一清二楚。
看来自己府中真的有皇祖叔的探子。而且这个探子能力还挺大。说不定距离自己的位置还很近。
不然怎么可能连她在自己院子挖了一束花这种事情都可以马上一清二楚。
许晚歌眨眼之间真的已经将这两天自己身边所有过路的人都过了一遍脑子。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姑娘家家玩心大不要紧,女孩子,总归是有一些特权的。”
皇祖叔微凉的大手盖在许晚歌的头顶上,吓得许晚歌又一个机灵。
皇祖叔嗤笑:“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胆小的跟一个小兔子似的,我有那么吓人不成?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这胆子不应该是出了名的大。”
“敢给自己开比武招亲,引起京中八方枭雄云动,之后更敢当众给咱们国师大人甩脸子训斥。”
“如此种种行径嚣张肆意到极致,可现在,怎么反而畏畏缩缩,难道是我不配让咱们昭和露出真性情了不成。”
“昭和不敢。”
“不敢什么?若是真的知道不敢,还不起来?”
不悦的语气。
许晚歌深呼气一口气在凉亭之中坐下。
既然皇祖叔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许晚歌再畏畏缩缩反而不像样子,让人看不起。
所以她干脆抬起头,注视皇祖叔洁白温润的侧颜。
皇祖叔长的其实很不错,大概是长日不见阳光,皇祖叔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色。
宛如上好瓷器,温润如玉。
“其实昭和有一事不明,昭和不懂,皇祖叔为何对昭和如此关注。”
许晚歌的眼神很清亮,宛如皇祖叔手里捧着那一盆鲜花的花骨朵上沾染上的露珠。
“哦,这个问题倒是有意思,本祖叔做事情那里有那么多为什么,难道看咱们长的乖巧,甚和我心意也不成吗?”
他哼笑一声,意味深长:“还是说咱们昭和好奇心重,对每一个靠近你的人都要问上这么一句?”
许晚歌不知道应该如何答话,只能珉唇沉默。
皇祖叔随手将手里鱼食全部洒进鱼池之中,无趣叹气:“难得遇见这种时机偷得浮生半日闲,本想好好歇歇,放松一二,却不曾想遇见你这个不开窍的。”
“连怎么聊天放松都不会,也罢,看来今日我注定是没有这个福气,只能再等些时日,等咱们国师大人回京城以后再将与他小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