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
在知道县令的下落之后,许晚歌和伯安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推开那些难民,往县衙而去。
“撤掉封条,开仓,放粮。”
这是,伯安留下的最后一条命令。
县衙之上,一个高头大耳的男子正躺靠在椅子上,舒服的摇着。
哪怕门外灾民已是怨声载道,他却宛如置身事外一般,充耳不闻。
“这里的县令呢,让他出来见我们。”
门外的一声高喊却打破了这样的局面,这声音中气十足,并不像是在这样的,饥荒中出现的难民。
县令久居官场,自然也知道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不会是一般的市井小民。
他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朝着左右看了看。
“出去看看,谁人在哪里喧哗”
他才高高在上的下令,又是一声柔细却又夹杂着愤怒情绪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们是冀州将军伯安的人,县令还不出来接见?”
这句话像是一座山一般吓的县令顿时慌张的起来。
他身为地方官员自然可以在逐鹿这样的小地方下作威作福,但和伯安比起来,她的身份却还是不如。
“快快请人进来。”
在下令让人把在门外高喊的人请进来之时,他便已经在心中开始琢磨起那人的来意。
冀州将军伯安,这个人物,他倒是略有耳闻。是个十分正直死板而且难缠的家伙。
“谁是县令?”
一进县衙,许晚歌就开始左右看了一眼,出声质问起来。
她身为丞相的侄女,虽然无权,但在这些小地方的人眼中,却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下官便是此处县令。”
县令见许晚歌如此大胆,更是将自己的身段摆得很低,露出一副谄媚的笑来。
“为何封仓?”
许晚歌并不想和县令拐弯抹角,开口便是单刀直入,开始质问他为何封仓。
“这……”
县令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直接,逼问之下,一时语塞。
“问你话呢?”
伯安也没耐心让这县令思索如何搪塞自己,开始继续追问。
面对国安咄咄逼人的气势,县令也只好一退再退,身上官服顷刻被冷汗濡湿。
“你若是从实招来,我便饶你不死。”
许晚歌冷冷的直视着县令。
“这……”
就是面对许晚歌和伯安再三逼问,县令也只是支吾着,根本不肯多说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宁死也不肯说?”
许晚歌知道这件事,背后牵涉甚广,但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让这些人宁死也不肯说的地步。
“我就是冀州将军,伯安。”
伯安再次将那块令牌掏了出来,在这些人面前亮了亮。
既然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到底也不肯说出到底是谁指使的这件事,那么当务之急,就变成了接管整个逐鹿。
他手中的令牌,给了他接管这里的权利。
周围的人,你也不敢违背他,纷纷拱手施礼。
“传令下去整个逐鹿都开仓放粮。”
既然伯安接管了这里,第一件事,就是将粮仓放开,赈济灾民。
“是是是。”
那些人怎么敢违抗伯安的命令,纷纷走出县衙,开始准备开仓的一应事宜。
“至于你,就麻烦你进牢中呆一会儿了。”
许晚歌拍了拍县令的肩膀,便让县令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抖了抖。
其实在得知许晚歌对他安排之后,这县令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种情况,无论他说与不说,这条命都会保不住。
“把他压下去,关进大牢,慢慢审问。”
许晚歌看着县令坏笑了一声,她前世在谈青石的监禁之下,也知道了不少非人的折磨方式,不怕此人不开口。
两旁的官兵也听话的走了上来,将县令压了下去。
“等下我写封书信,伯安你帮我派人寄给舅舅。”
许晚歌左右看了一眼,仅仅是她和伯安,还是没办法改变整个冀州的现状,只有让顾承知道,才能真正的解决这件事。
“嗯。”
伯安点了点头,这其中的厉害,他也是清楚的。
事不宜迟,许晚歌马上提笔磨墨,洋洋洒洒,将,路上遇到的一切都写了下来,折好递到伯安的手中。
我不然也没有多说什么,转手便将这封信交给了手下,让他送去。
“你拿着这块玉去,遇到劫道的便将这块玉拿给他看,他便会放你过去。”
想了一阵,不然还是觉得不太保险,又将腰间的玉酒了下来,递到了那诚信的人的手中。
现在正是山贼猖獗的时候,难保此人不会被拦住。
如果那些人是玉痕的人,应当认得这块玉,不会太为难她。
“是。”
那人虽然不解伯安这么做的用意,但也不敢违背,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做的好啊,弟弟。”
将手上所有的事做完,许晚歌才松了一口气,放松的拍了拍伯安的肩膀。
这一路上他们被压抑的太久太久,都快有些精神失常。
现在也总算可以松一松了。
“小姐过奖。”
伯安已经习惯了许晚歌这样大大方方的样子,只是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朝他尴尬的笑了笑。
“哪里的话?”
伯安越是退让,许晚歌便越是起了欺负他的心思,和伯安的距离越来越近。
“说起来,那些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伯安也怕许晚歌得寸进尺。开始将话题转移到那些人的目的上。
封仓不放粮,勾结山贼,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了搅乱冀州。
可冀州乱起来,对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如果他们不管,任由冀州这样乱下去必然会出现叛乱。
叛乱!
想到这里,许晚歌和伯安的神色突然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到底有谁能够策划呢?
虽然还不清楚怎么做的目的,伯安和许晚歌这还是被这件事之后的黑暗所震惊。
这一切的一切,比他们想的要复杂的多的多。
“算了,等舅舅来了,再从长计议吧。”
许晚歌也知道,在这方面,她和伯安加起来,也不如她舅舅这个丞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