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罢了，大不了她多帮着那两个年轻人将这件事情瞒住，姑且不露出风声去，姑且先让两个孩子好好互相安抚一二吧。
丞相夫人目光瑶瑶望向皇宫的方向，久久不语。
然而此时的室内，却并不想外人想的那样温馨和谐。
甚至是有些极度压抑。
“方寒……怎…怎么了？”
看见方寒的第一时间，许晚歌原本是想要撒撒娇来着。
但是方寒的神色太阴沉了，硬是把许晚歌吓得没有敢动弹…
“方寒，我错了，我知道这一次我太冲动，任性了，才中了谈青石的计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大概是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做错了，一向强势清冷的许晚歌说话都软喏虚了很多，可怜巴巴的就想一只小动物一样。
方寒凝视她。
小姑娘明显还没有清醒多久，此时即使在软软努力的笑着，也掩饰不住脸色上的灰败之色。
在进来之间他先去找了给许晚歌治疗的大夫，大夫的意思是即使经过及时治疗，这一次许晚歌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但是身体情况依然不乐观，这一次伤的太重，恐怕需要好几个月的调养才能恢复。
甚至是，现在并没有把握说，不会留下后遗症。
宫中的太医们谨慎惯了，如果连他们都委婉的说很大几率好留下后遗症，那么许晚歌的身体只能说2的确不容乐观了。
“疼吗？”
方寒问。
许晚歌哈一声，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说：“还还好啊…，你别担心，我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很快就清醒过来坐在这里好好的了吗。你放心我现在恢复能力很快的。”
方寒又失语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该和眼前这个小姑娘说些什么。
责备吗？他的确有很多训斥怒骂想要说出口，但是一触及许晚歌的眼睛。
呵，又好像什么都不想说了，反正这个人总是这样，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她自己，每一次口口声声说会为了他们考虑，让他们放心，可每一次呢？
还不是像疯子一样的去做疯狂的事情，半点不考虑他们这些身边人的心情？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看着你。”
就在你身边死死盯着你，不让你有机会离开，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作死，去牺牲自己，或者又是什么理由，要去和谁同归于尽。
纵然是许晚歌的神经大条也察觉到有那里不对了。
“你…是在生气吗。”
“睡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方寒平静吹灭了床前的灯，将室内剩下一盏灯搬到了窗户那边去，这个举动好像瞬间将这个房间分割成了两半，一边沉于黑暗寂静无声，一半在光明下色彩缤纷。
许晚歌指尖一颤。
任由方寒扶着她躺下盖上被子，竟好像也失去了言语撒娇的能力。
“对不起……你是不是在怪我？”
背对着她的高大男人静止几瞬，后冷哼一声：“好好养着，在回头再和你算账。”
还愿意和他算账吗。
那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吧？
紧绷的心弦好像瞬间松了一下，后沉重的疲惫感袭来，沉沉睡去。
她没有听见的是一声无言的叹息。
许晚歌。
我到底要拿你如何是好？
许晚歌这一天晚上睡的非常安心。
大该是临睡之前哪一盏灯火，那个熟悉的人，让她想起宫廷中那些被守护的岁月。
即使处境非常危险，但只要知道门外外语一个小侍卫在，那在那的苦难都可以忍受，甚至可以分泌出微微的甜。
许晚歌看出来了方寒对她这一次的行为很生气，但是也并没有特别着急的放在心上，因为她那天晚上试探方寒的时候，方寒还愿意哄她，那就代表一些都有挽回的余地。
很大几率只要哄一哄就好啦不是吗。
但是，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从那天之后方寒看起来就变得非常忙碌，每天天刚刚亮就离开郡主府，将许晚歌交给方妍和丞相夫人照顾，而他自己则每天忙到天彻底黑沉才回来，看一眼许晚歌是否还安好，然后满身疲惫的到许晚歌卧室的外间去歇息，顺便为她守夜。
那是一个非常近的距离，只要晚上许晚歌这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方寒都可以第一时间警醒过来，看看许晚歌这边发生了什么。
这让许晚歌极度的郁闷。
因为这样看起来方寒好像比以前还要紧张在乎她了，他们每天在一起接触的时间也更加久了。
可是实际上，他们之间的感觉反而变得更加远了好吗，尤其是他们都快要半个月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
更酸爽的是她都这么倒霉了还要被抓着在床上学习经商管家之道……
方妍和燕娘两人办的商铺子最近已经在京城之中开业。
且凭着方妍和燕娘的手腕，迅速在京城中打响了名声，赚了一笔，现在基本已经走上了正轨。
这对燕娘和方妍来说嫂嫂非常好的开始，对许晚歌来说却不是。
因为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外头有那么多可以选择办公的地址他们不选，偏偏将每天办公事，看账本，甚至面见管事，互相商议商议上决定的地点全部停在了许晚歌的院子。
并且时不时还要抓着许晚歌问一下 她的意见。
如果许晚歌说对了就微笑点头，要是说不对就会双双变身严肃的面孔，就她犯得错误来上几个时辰的长篇大论模式教导。
许晚歌每每这个时候内心几乎是奔溃的。他甚至都想要认真的问一问这些人，是否还记得她现在仅仅是一个弱小无助，楚楚可怜的养伤病人……
而事实上方妍不仅仅记得，还好像要打定了主意要在许晚歌不能逃离这个院子的时间内塞给她更多的东西。
于是这一天早晨，许晚歌刚刚清醒，看见的就是方妍搬着一个桌子坐在她的床边。
桌子上堆着密密麻麻的账本。
方妍惊喜喊她：“晚歌醒了？快快快。正好，我正等你呢，桌子上的账本你看看，这是你自己府上的账本和你娘留给你的嫁妆账本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