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回来了。”
方寒带着方妍回到尚书府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老皇帝派人重新整理了一番，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撕了下去，那大大的“尚书府”字样的牌匾，也被换成了“大将军府”四字匾额。
“恭迎大将军，小姐。”
两旁的下人们看着方寒和方妍，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嗯。”
方寒拉着方妍的手，应了一声，径直走到了那大门前。
大门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发出笨重的吱呀声。
映入方寒和方妍眼中的，是那和尚书府一般无二的景象。
虽然方尚书被处斩之后，方尚书府中的财物也被充公，大体上的格局却并没有动过。
方寒回来的突然，本该是搬进大将军府入住，只是他执意要搬回尚书府，时间仓促之下，也不能置办什么新的东西，只草草将原有物件清理了一番。
方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见了这曾经无比熟悉的景色，便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让父亲沉冤昭雪，让陷害父亲的人身首异处。”
方寒虽然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却还是按下心中悲愤，柔声安慰着方妍。
“我没事。”
方妍也只是摇了摇头，抬手拭去脸上的泪。
“说起来，你与晚歌，怎么样了？”
不想再沉浸在这样沉重的话题中，方妍抬起头来，看着方寒，将话题带到了许晚歌的身上。
她是乖觉的，许晚歌从朝堂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
方寒来接她，许晚歌也不出来。
她就已经看出许晚歌和方寒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没，许是一年不见，生疏了。”
说起许晚歌，方寒的头又不自觉低了下去，一种无力感也油然而生。
其实硬要说来，他和许晚歌并不算熟识，只相处过不到一年的时间。
自己远走塞外，一年不见，生疏也是应当。
只是为何？
为何心中这种苦涩，这种挫败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一下想起许晚歌身边的陆伯安和玉痕，又有些释然。
有那样的人拥立着，疏离自己也是正常的事吧。
“这事说来，也是你的不对。”
方寒猜不透许晚歌的心思，方妍却一眼看出了其中的缘由。
她也作色，不悦的看着方寒，伸出手来，点了点方寒的额头。
许晚歌想做的，又未尝不是她想做的？
只是她是方寒的姐姐，不能这般胡来。
但她做不得，却不介意许晚歌给方寒吃点苦头。
“我的不对？”
方寒如今虽然已经成了将军，但那股子楞劲儿，却还是没变。
听方妍说起这是他的不对，也是不解的看着方妍。
他是不知道，自己这回错在哪里。
“你说说，这一年，你可曾有封书信回来？”
方妍也正好借此机会，将心中的话也一并说了出来。
方寒这一去，就是一年，这一年里，连一封家书也不曾托人带回。
“你那里做了大将军，意气风发，便是不管我们两个弱女子，你说，是不是怪你？”
说起这些，方妍心中也舒服了些许，抿嘴笑了笑。
“这……：”
方寒被方妍这一问，也有些蒙了。
“我也知道，你是嫌弃我和晚歌妹妹两个弱女子，不愿理我们。”
“我不是，我没有，姐姐不要误会。”
被方妍这一说，方寒顿时慌了，忙站起来走到方妍的面前，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其实他也不是不曾想过要写家书，只是大皇子那边，却是不好交代。
“现在回来，人家身边的是陆伯安和玉痕两位王爷，自己也是个郡主了，这时候倒是觉得生疏了？”
方妍说的，自然是真假参半。
真的，是她和许晚歌怨方寒一走就是一年渺无音信。假的，是许晚歌身旁陆伯安和玉痕的存在。
其实也不算假，许晚歌和陆伯安以及玉痕，确实关系匪浅，但却并不是男女之情，更是生死之交。
有时候连方妍也在困惑，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到底哪里好了。
让许晚歌放着陆伯安和玉痕两个一表人才的王爷都不动心。
不过说归说，她倒也不觉得自己的弟弟要比陆伯安和玉痕差便是了。
“这……”
方寒楞了一下。
陆伯安和玉痕二人，确实长的俊朗，又是王爷，身份尊贵。
“不过，你要真是觉得和晚歌妹妹生疏了，那也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许晚歌当然不是和方寒生疏了，比起对方寒的挂念，许晚歌是一点不输给方妍的。
只是许晚歌和方妍，都不想这么简单就算了。
“此话怎讲？”
听到方妍说此事还有转机，方寒马上将头抬了起来，惊喜的看着方妍。
“若你与晚歌妹妹只是生疏了，那便与她多些来往，有我为你多说几句好话，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方妍正说着，下人却正好端了壶茶水过来，方妍也顺势接过一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这倒是易事。”
方寒听了方妍的话，认可的点了点头。
他刚从塞外回来，心中也有不少话要对许晚歌说。
“刚好她们对姐姐有搭救之恩，我这就吩咐下人准备些礼物，择日便亲自给她们送过去。”
许晚歌她们救了被流放在外的方妍，这个恩情很大，自然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过去的。
方寒也正盘算着要如何报答，现在正好一举两得。
方妍抿着茶，看着天真的方寒，没有再说什么。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让不让你，这就要看晚歌妹妹的了。
她是知道许晚歌对方寒的感情的，也就不多操心什么，放着许晚歌和方寒闹。
反正要是方寒不成器，她就拎着方寒的耳朵去许晚歌的郡主府求亲。
“不过你这，却也还是有些事情要做。”
方寒现在是朝中新贵，可不是往常那般自由自在的时候了。
过不了多久，着新大将军府就会门庭若市。
那些人都是老狐狸了，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那些人带进去。
虽然她会从中周旋，但到底还是要看方寒这个大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