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七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了,这几天几乎都是许挽歌叫了青芜去照顾。
青芜知道墨十七的重要性,自然也不敢怠慢,细细的照料着,将熬好的药粥慢慢的给墨十七服下。
日日都向许挽歌说着墨十七的情况。
墨十七的状态在慢慢的变好,他醒来之后看见许挽歌便有些惊讶。
许挽歌的面色和缓,朝着墨十七看了过去,对着墨十七微微上前,伸出手探了探墨十七的额头。
“先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许挽歌轻轻的摇了摇手指,朝着墨十七看了过去,对着墨十七的目光显得十分的温柔。
墨十七抿着唇,心中涌起一股奇特的想法,然而许挽歌却已经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方寒一个人对着墨十七。
墨十七目光之中带着一点疑惑,他的声音有些艰涩,连发音都很困难。方寒示意丫鬟给墨十七倒水。
方寒坐在旁边,看着墨十七被扶了起来,被水润过的嗓子稍稍的好了一些。
墨十七沙哑的,仿佛是被石头磨过的嗓子并不如往日,但他依然艰难的道:“不知侯爷想要知道什么?”
方寒抬起头看向墨十七,对着墨十七轻轻的呵了一声,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星落的事情我知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否去了沧州?”
墨十七微微一怔,仿佛是被问到了要害一般,朝着方寒露出诡异的表情,就好像是经历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
他并没有说话,方寒也不着急,朝着墨十七看了过去,只等着墨十七说话。
墨十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朝着方寒看了过去,对着方寒的目光显得有些游移。
他的声音艰涩而迷茫,又透着一股淡淡的释怀感,不如对着许挽歌那样的警惕。
他像是放弃了一般,朝着方寒点了点头。
“对,我是去了沧州,而且不止是沧州。”
他还去扬州和苏州,扬州和苏州当年都发生过好几起的慈济堂火烧案,俱先是有人在慈济堂斗殴,然后才发生了火烧的事情。
火烧慈济堂。
但是他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沧州的慈济堂被改了,现在是夜市坊,扬州的慈济堂原址被推翻,现在是一户姓陈的人家住,苏州的那个改成了一排铺面,我什么都没有找到。”
墨十七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还险些被人发现了。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隐藏住了自己的行踪,前往了罗塞镇。他本以为罗塞镇并没有人会发现自己。
结果却没有想到,方寒和许挽歌会来到这里,更没有想到玉痕找到了罗塞镇。
他捂着心口,显得很是痛苦的模样。
方寒上前,朝着墨十七冷冷的看了一眼。
墨十七喘着气,朝着方寒的目光显得十分的温柔,他朝着方寒轻声的道:“侯爷,你们查不到什么的。”
“有人想要用星落对付王爷,这个人敢用这个对付王爷那就证明他根部不怕暴露星落……”
“不,他怕。”
方寒冷冷的抬起头看向墨十七,他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冰冷,朝着墨十七的眼神显得十分的坚定。
墨十七微微有些讶异,他朝着方寒看了过去,对着方寒出声,显得稍微有些异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十七不懂方寒的话。
方寒轻轻嗤笑了一声,朝着墨十七看了过去,像是在嘲笑这一切的背后人一样。
“他如果不怕,就不会去烧毁慈济堂了,更不会毁灭证据,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方寒的话令墨十七微微一愣,他顿了一下,强忍着不舒服坐了起来,尽力的朝着方寒看了过去。
他如今连说话都很困难,朝着方寒抿了抿唇,像是在想最简洁的话一样。
方寒微微倾身,朝着墨十七站了过去,低着头。
墨十七断断续续的。
“我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是一定是长安的人……他们都是说的长安官话,伯安和沧州慈济堂火烧的人都是说的长安官话。”
那口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墨十七到了长安之后,竟然依然可以记得。
墨十七轻轻的道:“他们说,二十三爷……”
二十三爷?
方寒脸上露出些许古怪的神情,他朝着墨十七看了过去,对着墨十七的目光显得有些疑惑。
二十三爷?什么二十三爷?
然而墨十七却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护卫,一个暗卫,我能够活多久?”
方寒静了一静,他朝着墨十七看了过去,对着墨十七轻声的道:“半年,毒太久了。”
墨十七微微楞了一愣,他的手指稍稍的颤动了一下。
墨十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上面都没有说,他微微垂下眼眸。
方寒朝着墨十七沉声道:“你好好休息。”
方寒转身走了出去,许挽歌正在书房里面,玉痕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朝着许挽歌微微的摇头。
许挽歌正准备说些什么便看见了方寒进来,她站起身伸手挽住方寒,将方寒身上的外衣挂在了旁边的架子上面。
许挽歌的目光之中露出关切,朝着方寒轻声的道:“怎么样了?他说了 什么吗?”
方寒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抬起头看向许挽歌,对着许挽歌的目光温柔,
他握住许挽歌的手。
目不转睛的看着许挽歌,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玉痕有点牙酸的看向两人,像是受不了两人腻歪一样。
他站起身。
“快告诉我,到底是谁!”
方寒喝了一口水,朝着玉痕看了过去,对着玉痕微微的皱了皱眉。
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沉稳冷静,对着玉痕看了过去。
“墨十七说不止是沧州发生了慈济堂火烧案,还有其他的地方也在同一段时间相继发生了火烧案。”
而发生火烧案之前都出现了慈济堂之内有人斗殴的情况。
一向和睦亲善的老人忽然大打出手,而且事后都宣称自己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打人的行为。
“心花?”
许挽歌拧着眉头,朝着方寒看了过去,对着方寒的语气显得十分的严肃。
“不知道,但是墨十七说和沧州的事件一模一样。”
方寒的言辞十分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