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痕的声音显得极其的激动,他抬起头看向墨十七,眼里充满了威胁和审视。
墨十七被这样的眼神所压迫着,他抬起头看向玉痕和许挽歌,显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仿佛是沉默了许久,朝着玉痕看了过去,面容之中带着一点恍然,仿佛回忆是一件极其难堪的事情一样。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冲着玉痕道:“我没有胡说……殿下,小的没有胡说。”
许挽歌握住玉痕的手,轻轻的唤了一声玉痕,朝着玉痕看了过去,对着玉痕沉稳道:“先听他说完。”
许挽歌抿了抿唇,她抬手指向墨十七,朝着墨十七的语气显得十分的温和。
墨十七的心稍稍的定了下来。
伯安要对自己动手,墨十七只一边护着自己一边还要防止伯安伤到自己。
墨十七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支撑下去了,他甚至不敢伯安带回长安。
他带回去要怎么说?怎么和陛下交代?怎么和长安的人交代?
说他们的王爷杀了自己的同胞吗?
伯安清醒的时候十分的少,清醒之后便要墨十七杀了自己。
墨十七并不敢动手。
他无法违背自己对伯安的忠诚更有些内疚,他也无法面对伯安,但伯安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即使墨十七丢开了心花,也无济于事。
然后他们便听到了消息,一个很大的消息。
敌军统领想要将他们都一网打尽,并且正在打算进攻一座很大的城。若是那座城被袭击了,那么整个侯朝便被人破了防线。
伯安在清醒的时候做出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他要去刺杀统领。
墨十七没有办法反对伯安,伯安是他的主人,更是他的将军,也是他要用一生去保护的人。
墨十七不知道那一场刺杀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躲在城墙附近的山里,等着伯安出来。
但伯安始终没有出来,只传出敌军统领被杀了的消息,传出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敌军大乱,他忍不住潜入了城里,却发现了异端。
玉痕的眼神一怔,他抬起头看向墨十七,朝着墨十七道:“可是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是在营地里面啊。”
墨十七沉默了一瞬,他抬起头看向玉痕和许挽歌,朝着许挽歌看了过去,轻声的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不对劲。”
墨十七并没有在城里发现伯安,甚至他没有发现伯安的任何消息,就好像伯安从没有进去过一样。
这不正常。
后来他回到了驻扎地,却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了,他们烧毁的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唯一留下的只有尸体。
“只有尸体是真的,很奇怪……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墨十七当场便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解决这一件事情。
他躲在角落的丛林里面,便看见一队人马走了过来,他们将尸体分开,将所有人的尸体换上了敌军的衣服。
墨十七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但墨十七知道现在不应该出去,他不能出去做一切的事情,他只能守在旁边,守在这里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还得小心翼翼的不被人发现,然后他发现这换的人是长安来的。长安的官靴。
“是官靴……说话也是长安的官话,带头的人声音很低沉,就好像是住在山洞里面一样。”
“带着一点沙哑的刻意感。”
墨十七说他更加不敢出去了,然后他看见了伯安,他们将伯安放在了地上,旋即便离开了。
不过几个时辰,墨十七便看见了玉痕的到来,后来他便听见伯安得了赏赐,甚至于他们这些人都得了赏赐。
墓穴被葬进了苍茫山,那是专门埋葬烈士的陵山。
“但是被杀死的兄弟都成了敌军的人……我不明白。”
他不相信伯安会做出这种事情,他觉得奇怪,更觉得有些诡异。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也不能出现。
他小心翼翼的躲避了很久,也一直在暗地里面追查心花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都和心花有关系。
有人不想要心花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宁愿让伯安活着,制造伯安是因为杀了敌军才会受重伤的原因。
墨十七后来从一位商贩哪里得知心花的传说出现在罗塞镇,他便前来了罗塞镇。
“那位商人告诉我,这不过是一个传说。”
墨十七后来也快要相信了,因为他在罗塞镇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找到。
许挽歌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朝着墨十七看了过去,对着墨十七道:“所以你躲在这里只是为了找心花。”
墨十七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玉痕?这件事情你应该一早便去找玉痕。”
墨十七听到这话便是一怔,他忽然笑了起来,朝着许挽歌看了过去,像是许挽歌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我敢回长安吗?”
墨十七但凡离长安近一点便会有人跟着他,他只得假死,然后伪造了身份,一路向偏远地区逃去,就是为了怕有人告自己。
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隐藏了这么久,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被发现了。
墨十七无奈的看向许挽歌,朝着许挽歌嗤笑了一声,他朝着两人跪下,对着两人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墨十七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和许挽歌再说些什么其他的话。
玉痕已经楞在了原地,他被这样的事情刺激住了,他深深的陷入了伯安杀了许多人的事情里面,甚至是杀了一直跟着自己的兄弟。
许挽歌深深的看了一眼玉痕,她朝着玉痕望了过去,对着玉痕轻声的道:“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一问。”
玉痕楞了片刻,他才站起身朝着许挽歌看了过去,对着许挽歌的语气显得十分的平淡。
他嗯了一声,恍然的走了出去。
许挽歌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墨十七,朝着墨十七冷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