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事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顿时间,空气似乎是瞬间凝固了一般,清礼县的大门口刚刚还在嘀嘀咕咕的一些嘴碎之人,转眼睛就禁声了,此时怕是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一个身形挺拔的人走了过来,似乎有所感觉,苏醒掀起了眼皮,来人的五官一点点的出现在苏醒的眼前……
眉飞入鬓,如最好的画师不经意勾勒的一笔,深如浓墨的眸,五官多一分过浓,少一分寡淡,不多不少的如同徐徐展开的画卷,古色铺面而来,好看的令人失神。
苏醒扯了扯嘴角,装神弄鬼,人模狗样。
看到苏醒的那一刻,徐子洲面色突变,本来冷静沉着气息瞬间紊乱了,修长的手指背在背后,指腹似乎是无意识地在快速地摩擦什么东西。
“看你的眼神,似乎认识我?”苏醒抿唇一笑,眼底确是探究的神色。
突然,明晃晃的白炽灯光下,突地寒光乍现,一把精致的匕首出现在了徐子洲那如同白玉的手中。
那把匕首的柄,通体墨黑色,那银色的刀刃上,晕染出一层波浪般的蓝底水纹,透着极致的凉意。
此匕首,不凡。
“不认识。”徐子洲突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底是根本止不住的疯狂。
“听我命令,杀。”
徐子洲话音刚落,一阵枪上膛的声音随之传来。
墨小北脸色一变,上前站在了苏醒和明季同面前,抬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徐子洲。
这下好了,看样子,他们惹上大麻烦了。
“杀?”苏醒冷不丁地开口,那些已经准备待命的狙击手扣着的扳机停顿了一下。
苏醒抬起小手扯住了墨小北的手臂,然后一把将之推到了一边,墨小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此刻的苏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面对一个个黑漆漆的枪口,她慢悠悠地走了上去,面色无惧。
“杀我,你敢吗?”苏醒慢慢从脖子上扯下来一块玉佩,此玉碧绿通透成半月状,正面刻着一个‘苏’字,反面雕有黻纹缀麟图。
苏醒将玉佩高高抬起,玉佩的模样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这是苏家家主苏华清的玉佩,从来都是随身携带,见玉如见其人。
“啪”的一声,除了徐子洲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头低低的伏着,有些更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家主,属下该死,以下犯上,望请家主饶恕。”
他们都是苏家人,专门被派来镇守清礼县的,主要是为了保护苏家在这里的武器库。
所以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来接手他们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徐子洲有些怔怔地看着他身后一个个跪倒在地的兵,就因为一块玉佩,局势瞬间大变。
不,不行,绝对不行,他潜伏了这么久,千方百计取代了前来任职清礼县主管事人的苏家人苏泊尔,因此他的人都死光了,苏泊尔也被杀死了,他如愿替代了苏泊尔的身份。
所以,不管那块玉佩是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止他想要杀死苏醒的决心。
“我奉劝你,最好放下你的刀,不要在我面前搞这些小动作。”苏醒淡淡的声音传来,让徐子洲为之一怔。
握住匕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被他掩在了身后。
“主管事,快,快跪下,那是家主的玉佩。”跪倒在一边的苏猛扯了扯徐子洲裤脚,他满脸的不解和疑惑。
见此玉如见家主本人,持此玉者如家主本人亲临,这是苏家人人皆知的事,但是看主管事的表情,怎么感觉他像是不认识那玉佩的重要性呢?
主管事叫做苏泊尔,不也是姓苏吗?怎会不知?
苏醒走到了徐子洲面前,慢慢将玉佩挂在了脖子上,然后双手一叉腰,脸上露出不符合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气质。
她对着徐子洲,声音淡淡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淡,“你,跪下!”
苏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你就是苏老贼口中的主管事人,苏泊尔?”苏醒微微眯眼,心中不禁思量了起来。
“是!”徐子洲单膝跪了下来,为今之计,只能先低头,如今苏醒已经出现了,还怕找不到机会整死她?
苏醒,欠我的,我一定会让你本带利的还回来。
“突然,苏醒向徐子洲的另一只膝盖踹了过去,徐子洲躲闪不及被踹了个正着,左膝猛地也磕在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你……”徐子洲声音哑在了嗓子里,他握紧了双手,告诉自己,要忍。
“我说的是,双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