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太后便将她招到了长宁宫。
“晴妃,皇帝说你近日来心神不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太后拉着她的手,面色缓和。
“臣妾谢过太后和皇上的挂怀,只不过是近日来气候儿渐热,火气重了些罢了。”
“哀家今日倒要去清静观拜拜佛,既然如此,你不如同哀家一同去,顺便也让道长给你瞧瞧,不知你觉得是否是好?”太后和蔼的看着她,问着怅然的意见。
萧怅然思索片刻,半晌道:“太后娘娘圣邀,臣妾可有不去之理?倒是臣妾给太后娘娘添了烦,还望太后娘娘莫怪臣妾。”萧怅然自然想到这宫中险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和太后去佛堂还可以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儿,既然太后已邀,其余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自从昨日以后,她便只希望一心一意的保护好这个孩子。
见她答应,太后自是欣喜:“你倒是多心,快先回去收拾收拾,等会儿咱们便走。”太后拍了拍怅然的手,脸上祥和。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说罢,怅然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宫门外:萧怅然到时门那已经有了许多人,令怅然微微惊讶的是齐睿也在场,他正在和太后说着什么,由于隔得太远,萧怅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齐睿见着萧怅然来了,走到她面前道:“太后和朕说了,你安心的与太后去清静观,记得注意自己的身子。”
“臣妾遵皇上旨意,定是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照顾好肚里的皇嗣。”萧怅然笑着回望着他。
却不料齐睿又向前走了几步,离得更近了些:“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我且信你,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不必多管了。”这姿势若是旁人看来,自然是眼红不已,只是只有他们两人明白,他此话的深意,只不过是,在警告自己罢了。他还是对着自己有着防备,齐睿你到底有多少话可以让我相信?
一路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马车车轮咕噜咕噜地在地上发出声响,好似碾碎了地上的石子,怪异得紧。
一路舟车劳顿,萧怅然跟随着太后来到了一座并不大的寺庙,那座寺庙虽然规模不大,却装饰的非常的精致,大理石砌成的地砖,檀木柱子撑着的寺庙,镀金的佛像,蚕丝垫。一个住持将萧怅然带到了一间厢房内。
“娘娘,这些日子就住在此处了。”
“住持还是唤我施主吧。多谢住持。”萧怅然双手和十,恭敬道。
待住持走后,萧怅然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萧怅然将身上的艳色衣服脱去,换上了一身白色素衣便又出去,走到了大厅,太后已经在此了,萧怅然在她的旁边跪下与她一同祷告。
“晴妃,你且就在佛祖面前述尽你的愿望,哀家带你来便是让你安心,就算你有再多的忧心,也不可忽视了哀家的皇孙,明白吗?”太后闭着眼道,声音不怒自威。
萧怅然笑道:“太后金言,臣妾怎敢不从。太后娘娘放心,臣妾自是明白何谓大局,臣妾定是不会坏了大局的,太后可安心。”嘴角微抿,一张素脸此刻显得纯净无比。
太后见此却不顾一削:“哀家知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哀家在这宫中待了这么多年,且交给你一个道理,没了皇嗣,在这深宫中,明哲保身只能是妄想。哀家此次带你来清静观,自是想保住皇帝的子嗣,不可让我景国断了后,可此次回宫之后,你若是保不住它,哀家也是不会帮你的。”太后淡淡的说道,手中拿着三支香,香上还冒着烟。
“太后娘娘金言玉语,臣妾自是不会忘。臣妾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最好。”萧怅然双手合十,望着那镀金的菩萨像,似乎是她忠实的信徒。因为她一直都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萧怅然从不是什么好人,她希望祈求着菩萨,不要将自己的罪孽带给孩子便可,虽然曾经她从来不信这些,但是如今也当是个念想罢。
“晴妃不想说,那哀家也不多问了,只是哀家需要提醒你在深宫之中身不由己,哀家在这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其中心酸冷暖自知,不是你一味地避让便可安然无恙,若是有人成心想要害你,无论如何你都是躲不掉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说罢,便没有再理会她。
萧怅然听着太后的话,喃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臣妾记住了谢过太后。”
萧怅然最终以体力不支的理由先退去了,便找到了住持。
“住持,我有个疑问,可知主持是否可以解答?”萧怅然看着他。
“施主所谓何事。”
“佛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住持可信?”
只见那住持双手合十:“信则有不信则无,施主其实不必过于担忧,这人世间的一切也不过都是命数,若是想要逃脱,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只是没有几人可以逃掉,要么听天由命,要么重塑今生。”
“怅然明白,多谢住持。”说罢,转身回了厢房,她这般不过是为了祈求一个心安罢了,得到这样的答案也不出所料,后些日子,萧怅然便留在房内闭门抄经书,以此消除心中的杂念,到了回宫的日子已经过了将近两月了。那密探果然不负众望,真的带回来了一条消息,徐茜茹似乎想要与唐傲合作,听说换了一重身份,留在了齐国,萧怅然终于摸不着头脑,徐茜茹难道不应该被关在宫里吗?难道她如此之快便越狱了?这两个人究竟想要如何,她竟然有些猜不透。回去的日子也近了些,两月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宫去。
回到了宫里她仍然是在她的日子,齐睿倒是更喜欢来自己那里,虽说圣宠都是每个妃子想要得到的东西,但她从来也不是什么盲目的女子,这东西要是太多了怕是要引火烧身。
日子虽然是这样过着,可是她却觉着有些烦闷,不知道应该敢些什么,她从来不想问一个男人而活,跟着那个人的喜怒哀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突然很怀念那几月在民间的日子,那些平民百姓倒是羡慕他们这宫里的人,羡慕着他们不愁吃穿,锦衣玉食。说不知道宫里的人也在羡慕着他们,穷困潦倒又能怎样,至少比每一天提心吊胆的要好。
齐睿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这日来她宫里,轻拥着她,笑道:“怎么,这些日子你倒是过的很不愉快?不如陪朕出去走走可好?”
“皇上既如此知晓臣妾的心意,若是臣妾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可算是有灯会可看。”
齐睿笑的有些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皇上真是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