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怅然和青歌在客栈门口匆匆而别,走之前,怅然还特意看了客栈的店名两眼,“绾年”这名字真是好。
萧怅然漫步在竹间小道上,空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鸟鸣声,说不上来的声音。突地,远处一抹红色惊艳了萧怅然的眼,这么久了,她竟没发现此处有座桃林。不过仔细想想,她这三年来确实是极少踏出竹屋的,更何况这里离竹屋还有段距离。
萧怅然想到青歌说让她回去便写封信给璟皇。特别嘱咐她要写的情真意切。待某日交给璟皇,“情深意切……”萧怅然喃喃。三年来。每夜的辗转思念,夜夜皆可化作句句深情话语,可是如今萧怅然却有些迟疑了。她知晓这一举成了,她定会重回宫中,享尽荣华,可她是为了什么?为了不独伴青灯孤独终老?还是为了见他一面?那若是败了呢?无非落得个草寇下场,说不定最后赐死她人正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桃花香。走过桃林许久,味道却仍不曾散去。
回到了竹屋,已是正午,烈日高悬。
周遭鸟声此起彼伏,萧怅然坐在竹桌前,桌上放着宣纸和墨砚,再看纸上,满篇都是衷肠话语,萧怅然竟也分不清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但唯有一句是真的,那便是“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她可真是思君入股啊。
竹屋门被缓缓推开,见是青歌,萧怅然站起身来,替她斟了杯茶“这么快便好了?”
“我已经给村口的李二哥说好,让他明日辰时送你到林外的那家客栈,今晚你且先收拾好衣物。明日我会在客栈等你。”
“如此甚好。”
“信写好了吗?”青歌望着萧怅然,杯中的茶水已见底。
“那便给我罢,我会让人把他悄悄塞在璟皇用膳的盘低,他定会看到的。”
“如今宫中可是什么形式?”
“柒妃一人独大,大有宠惯六宫之势,而其余妃嫔皆是在皇上面前讨不得半点好处。”
“柒妃?”萧怅然打断青歌的话,颇为不解。
“就是你的那位妹妹萧柒。”
青歌眸子瞥了过去,看着萧怅然面无表情的脸。
“原来是她。”
“怎么?嫉妒了吗?”
“这又是在取笑我了。皇帝之爱,雨露均沾,况且,她所愿得到了皇帝的青睐。于她而言岂不是更好?更何况那时我被皇上宠幸也不过是沾了她的光罢了。”
“可你怕是还不知道。你走后不久,我便命人打听到,萧柒肚中的孩儿不知为何莫名奇妙的就掉了,你们马上就要生产,看样子也是个皇子,听闻那时萧柒似乎得了一段时间的抑郁,后来才慢慢缓和。可三月以前她诞下一个皇子。而今已然满三月了吧。”青哥把桌上的釉瓷花杯拿在手上。嘴角上扬,笑着看着萧怅然。
萧怅然依旧是那副闲散的模样,只听她淡笑道:“看来齐家后继有人了。”她几乎是无视前面的那段话语,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切一定又是齐睿所为,原来除了落欢,他叫孩子也可以痛下杀手,可是落欢已死,他又能如何呢?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在萧怅然看来这多么的滑稽可笑。
“怅然,你难道不想听一下那个孩子的名字吗?”笑意更深了。
“你若是要说我便听。”
“那孩子名叫……常然。”萧怅然沉默了。
“你定是猜到了吧……皇帝……他……心中一直都有你。”
怅然,常然,音是那样的相同,她当成是思念她至极吗?
“怅然,我不得不说,萧柒她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你。”
“我知道了,青歌你且回去吧,明日我在找你。”
“好。”说罢,便识趣的转身离开了竹屋。
萧怅然坐在竹椅上,看着远方,不知在眺望着天空,还是那些自由自在的鸟儿。仿佛似有歌声穿来:“日落西沉,月上枝头,谁的心思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