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储君
无乃2025-07-02 20:144,356

那天夜里,命碧澜为她搬了一把贵妃椅,萧怅然片做在那里闭目养神,碧澜再一次的不远处为她升起了一团火,还为她盖上了厚厚的棉被,避免她着凉,璟国地处南方的温暖地域,到了春季已经有一点回暖了,只是如今她身子特殊,且又怕冷,碧澜很是怕她染上了风寒。

  过了许久,碧澜还是怕她着凉,轻唤道:“娘娘?娘娘?”

  萧怅然缓缓睁开眼,是有些乏了,朦胧的双眼,愣愣的看着她,还未缓过神来。

  碧澜浅浅一笑:“娘娘天色已晚,不如近屋歇息吧。”

  萧怅然挑眉,红唇轻启:“本宫睡了多久了。”

  碧澜好生提醒:“娘娘已经有几个时辰了,小心着凉啊。”

  “来扶扶本宫吧。”说罢,缓缓坐起,碧澜扶住她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她拉起,萧怅然有些吃力的慢慢站起,站了一会儿,回过神,便要进去。

  碧澜早已将屋内的暖炉升起,萧怅然有些乏了,便昏昏沉沉的走到了榻边睡下了,她用双手似是要怀抱住自己,以这样的方式,来寻求温暖,就算是盖上了厚厚的棉被,还是感到寒冷。

  迷糊之中,感觉到一丝温暖,便转过身子,不管不顾的向那温暖的源头去,拥抱住他

  齐睿的一双剑眉此刻微佻,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妖媚,借这几月光

  细细欣赏着怀中的人儿。嘴角不禁一勾,到底她是有多冷,这个时候才会不顾一切地靠近自己罢,不知为何他很是不喜这个女人保护意识中的虚伪,难道就只有那个男人,可以使她展开笑颜?想着,不禁紧拥住她。萧怅然略觉有些不适,轻恩一声,齐睿一惊,生怕她醒来,小心翼翼的松开了她,却不想萧怅然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又将自己往他怀里钻,齐睿扑哧一笑,突然感到了腹部被什么轻顶,顺着看下去,那里似乎住着一个小生命,俊容竟再次被笑颜覆盖,那晚他们相拥而眠。

  清晨,熹微的阳光被粘的严严实实的窗阻挡,只是齐睿还是醒了,见怀里的人儿仍闭着那双清亮的眸子,不禁微微一笑,他有多久没有如此呢?可是想着,眉头突然一皱,松开了她,简单的梳理了自己便匆匆离去,他不能动心,就算孤独终老,也绝对不能爱上萧怅然。落欢的仇还未报,他不能就此深陷其中。

  许久,萧怅然缓缓睁开了杏仁般的双眼,昨晚她似乎感觉到有人轻拥着她,可转念一想,除了齐睿又有谁敢如此呢?可是,那人怎么会来呢?想必还再贪恋萧柒的怀抱吧,萧怅然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她是怎么呢?怎么突然在意这些。

  双脚慢慢落地,起身下床,这时碧澜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服侍着她梳洗,萧怅然突然道:“碧澜,昨夜可有人到本宫屋里来?”

  碧澜的手突然停住了,顷刻却又开始梳理着她的青丝,笑道:“娘娘多虑了,这宫中怎敢有人如此大胆?娘娘一定是记错了。”其实今是一大早她便碰到了齐睿,她略有些惊奇,刚要行礼,却不想齐睿突然告诉自己不要说他来过,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碧澜有些疑惑,可毕竟是他的吩咐,又怎敢违背呢?

  “怎么会,本宫一向记性好,难道犯糊涂呢?”萧怅然有些疑惑,正要开口,碧澜已将她打扮好了,身蓝色烟衫,散花水雾绿草镶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一张玉脸上略施粉黛,是恰到好处的美。不浓艳,不苍白,应了她的意思,却绝不张扬。

  碧澜见着自己的精美杰作,笑道:“娘娘对这装扮可还满意?”

  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萧怅然嘴角不禁上扬:“不错,碧澜本宫是该奖赏你了。”齐睿我会让你知晓,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萧怅然的。

  碧澜一喜,见自己的杰作得到了肯定,甚是欢喜:“那碧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过娘娘。”

  “无碍。”

  主仆二人正聊的欢喜,便见一个太监疾步走了进来,自然向萧怅然行了个礼:“参见晴妃娘娘。”

  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萧怅然眉头一皱:“何事如此惊慌?”

  那人见萧怅然脸色不对,连忙道:“回娘娘的话,皇上招娘娘过去,娘娘还请随奴才来。”

  萧怅然有些疑惑,一大清早的齐睿到底又有何事,如此着急,闻声,碧澜将她缓缓扶起,扶着她朝着屋外走去。

  寝宫

  一踏进门,便见一个明晃晃的身影背对着自己,齐睿挥退了所有的人,偌大的房中独留二人,气氛略有些紧张。

  萧怅然自然不会忘了礼,服了服身子:“参见皇上。”

  顷刻,只见他慢慢转过身子,凤眼中带着一丝丝焦躁,若不是细看绝非察觉,只见他薄唇轻启:“晴妃对朕灭燕可有什么意见?”齐睿挑眉,如夜般深的眸子中露出了一点点的威胁。

  萧怅然一怔,她不知他竟会问出这般问题,难道出了什么事吗?半晌道:“臣妾只不过是妇道人家,这等国事一切由皇上定夺,臣妾不敢妄下定论。”

  “那晴妃可知,燕皇不见了。”

  萧怅然一怔,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突然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臣妾不知,父皇会如此,还请皇上恕罪。”

  却不想齐睿突然笑道:“晴妃快起,这一切本就与你无关,何来恕罪一说,你现在还怀有身孕,弄坏了身子可不好。”说罢,连忙走上前去扶她。

  萧怅然见齐睿这般,自是没有挣扎:“臣妾鲁莽。”现在的自己已经经不起什么闪失了。

  “朕只不过是想告诉你,若是你发现的你父皇的踪迹,可不要包庇,否则害的只有是你自己。”语气中对带有些许的警告意味。

  萧怅然一怔,顷刻道:“臣妾知晓,还请皇上安心。”

  “朕果然没有看错晴妃,你既知晓,便一定要牢记着,谨防着哪天忘了,便不太好了。”

  “皇上的金口玉言,臣妾没齿难忘。”萧怅然敛着眸子,晶亮的眸中此刻满是恭敬,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语毕,两人沉默,偌大的屋子安静了,萧怅然只觉有些憋的紧。

  许久齐睿的声音响起:“有个人,朕偶然得知,不知晴妃可还记得?”

  萧怅然疑惑:“可是谁?”

  “唐傲,这个人,爱妃应当是熟识吧!”

  只见她扑哧一笑:“原来陛下说的是皇兄?”巧言说道,全无虑态。

  “皇兄?朕倒是着实没有听说过昭阳公主竟还有个哥哥。”齐睿笑道,语气中满是探究的意味,似乎是想要将萧怅然身后的那段往事给挖掘出来,仔细品味品味。

  “皇上确实不知其真因。他不过是臣妾母妃的侄子,若是辈分是应该唤一声皇兄,臣妾母亲不过是一个山野女子,皇上自然也就不知了。”萧怅然笑着回望他,整句话说的是那样的顺其自然,就好像这件事是真实的一样。她知道,若是今日不将这件事情给圆下去,以后倒多的是麻烦。这深宫之中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今这个机会她是决计不能错失的。况且知晓这件事情的人是齐睿,一国之皇帝,她同他打的,注定是场持久战。她千万不可在这紧要关头败下阵去。

  只见齐睿嘴角上扬,冷笑道:“听晴妃一说,情理相通,倒是朕的心思太过于显浅,目光狭隘了。”

  萧怅然一惊:“皇上说笑了。”

  齐睿大手一挥:“罢了,朕先走了,你好生休息。”说罢,转身离去。

  萧怅然恭敬地服了服身子,目送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落寞,她在期盼着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期盼呢?

  没过些几日,箫柒便被诊出怀有身孕,顿时,整个永馨宫中一片欢喜,喜悦弥漫的整个宫殿,只是唯独只有那里。

  永馨宫

  “皇上,姐姐她,会生柒儿的气吗?”萧柒趴在齐睿的怀里说道。

  “你看,她会吗?”齐睿抱着她,美眸一亮,似乎很期待她口中的那个答案。

  “依臣妾看,姐姐定是会生柒儿气的。”萧柒美眸转动,其中闪烁着异样的色彩,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萧柒的话锋忽又拐了个弯,她道:“可是晴妃娘娘她毕竟是臣妾的姐姐,姐妹之间不应有任何的妒忌。何况我们同为皇上的妃嫔,同处一个后宫,当是以和为贵,盛宠,本应就是雨露均沾。皇上您看,是不是这个理儿?”她的眸子眄向齐睿,似是很期待着他的赞赏。

  齐睿俊颜浮上了微笑:“你今日倒是让朕大开眼界。”

  萧柒笑着把手绕过齐睿的颈肩,巧笑倩兮地说道:“柒儿还有更让皇上大开眼界的地方呢,只要皇上愿意知道……”没说完,她把唇凑近齐睿,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齐睿温柔地笑着,却小心地避过了萧柒的嘴唇。他看着窗棂外的月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朕倒觉得,她不会。”俊容不知为何涌出一丝丝自嘲。

  “碧澜,你看这花,前几日本宫浇的水,怎么今日却有一些焉了。”萧怅然摸着一朵微微垂下的花,手指捻着花骨朵,指腹摩挲着花瓣的边缘,略带怜惜的说道。

  “娘娘当是对它们太过于在乎了,因为太过于在乎,所以不易变好。”

  “是吗?”萧怅然垂下眼帘,薄翼的睫毛遮住眼睑,看不到眼中是何感想。

  却不想得到的不是碧澜的回答:“这些花草真是劳烦姐姐费心了。”只见萧柒迈腿进入,缓着步子向怅然走来,一张面容精致的妆容映入怅然的眼帘。

  “没有的事,这些花本是本宫的,本宫自当尽力照顾的是,又何来的费心?倒是妹妹多心了。”萧怅然微微勾起嘴角,一句话不动声色地暗讽了萧柒的多管闲事。说着,怅然的手覆上了那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她又继续说道:“许久不见,妹妹怎到本宫的宫里来了,倒是让本宫着实稀奇。”

  “姐姐说笑了,咱们本是姐妹,如今又共同侍奉皇帝,于情于理柒儿都应当来这谨言宫见见姐姐。不然叫旁人说去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倒是着实的冤枉了。”萧柒一句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却别有意味。怅然轻声笑了笑,道:“你若有事便明说吧,这么多年,本宫还不了解你吗?”萧怅然冷哼一声,语气颇为冷淡,看样子是很不欢迎萧柒。

  “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持清高啊。咱们虽姐妹那么多年,可我萧柒还着实没有摸清你的性子。不过妹妹近来知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姐姐是否愿意听柒儿说说?”萧柒并没有罢休,话锋一转,略微带着些许神秘的气息。

  却不料萧怅然扑哧一笑:“妹妹愿讲便会同本宫讲,不愿讲又何必来呢?”

  “姐姐果然聪慧过人。”萧柒笑道。

  萧柒继续讲道:“唐傲,这个人,不知姐姐还记不记得?”

  萧怅然听到萧柒的话,心中了然齐睿问她的话从何而来。怅然的晶亮的眼眸此刻透出寒光,内里似乎翻卷着什么波涛,无法平静:“你到底要作何?!”

  萧柒哼了一声,精雕玉琢的面容忽的大笑起来:“萧怅然,你真是笑话,问我要作何?哈哈哈,真是笑话。”不等怅然开口,她恢复了平静,说道:“有些事瞒得过别人,可休想瞒过自己。萧怅然,你我同处燕国宫中那么多年,你的那些举动我一清二楚,你今日骗了皇帝,可明日呢?后日呢?这宫中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怅然挑眉:“你到底是要做什么?”语调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她望着萧柒的双眸寒意外显,好似一道一道的冷光要将萧柒生生割掉。

  “萧怅然,你是个聪明人,我萧柒会看重你正是因为你不像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一般愚蠢。为着这个秘密,你必须帮我做件事。”萧柒的语调也逐渐的发狠,眸中透出精光,好似饿狼一般。

  “何事?”怅然同样的严肃。

  “我要我的皇儿成为储君。”萧柒话毕,便没了声,她等着怅然的回答。

  与此同时,萧怅然听到萧柒的条件后忽的一笑,道:“你怎的觉着我会帮你?别忘了,这璟国的第一个皇子注定是我生下来。”

  “是吗?柒儿就要姐姐的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萧柒的语气颇有威胁的意味,这其中的利害怅然还掂量地清楚。

  未几,只听得萧怅然道:“好,我答应你。”她神色中满是无奈,她想,或许这才是这个孩子最正确的归宿。她自认自己不会是一个好娘亲,她利用这孩子换得半晌安宁,也算是极好的。

  远方似有燕国的哀歌传来,伴随着哀乐,不知是从哪来的哀怨声音在唱:“我用千金心,换得半晌安宁……”

继续阅读:第十三章 一指倾年,一指流沙,一指之间,她的所有竟都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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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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