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献城迎接是其罪责之一,罪责之二就是对独峰的敬仰,在度将军的盔甲上,绘制有独峰的图案,这些士兵的身上,亦是如此,显然独峰成了他们的军徽,这件事最是让魏源恼怒.
度将军被撤掉一个胳膊,痛的几乎昏死过去,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他咬着牙颤抖着说道,“九州上国不过如此,与蛮族无异,皆是以强而为!”
“既然识得九州之强,那就立刻开成迎接,否则本座没了耐心,就不单单是你这一个胳膊能够让我平息怒气得了。”魏源说罢离开了城墙。
在他走后,度将军再也忍受不住昏死了过去,在晕倒之前,他命令手下的将士将城门打开,虽然有心与那个使者作对,然而将士的生命更为重要。
眼前昏昏暗暗,不知过去了多久,在他醒来后,看到了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正微笑着看着他。
“本王麾下之人鲁莽,让将军收了无妄之灾,秦陵再次给将军赔不是了。”秦陵说着让魏源将一株风荷草捧过来,“这是上国灵物,有这凝神的功效可以有效恢复伤势,请将军收下。”
度成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自称本王的秦陵是何人,正疑惑的时候,一个干咳声响起来,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看过去,是老窝国的国王正站在这个年轻人的后面,一脸的笑容,像是得了极大的荣誉似的,笑的十分灿烂。
看来真的是九州上国的王爷了,只是这里与九州远隔重洋与千山,为何九州的王爷会来到这个荒蛮的地方?
在他困惑的时候,国王却是有些想急眼。那可是上国的灵植,不赶紧接住还在乱想什么呢!
仿佛感应到了国王的煞气,度成一个激灵,而后伸出右手接住那个小小的植株。
“将军既然已经接住了风荷草,想必是原谅了本王麾下之人的鲁莽。”
度成连声称是,心中却是越加的疑惑,为何一个上国的王爷,要对他这个荒远偏僻的小国将军礼敬有加?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这个上国的王爷对他是有所请求了,只是,他度成手里什么特异的东西也没有啊,他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值得一个王爷如此做派的。
“敢问上国王爷来老窝国所谓何事?”度成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老窝国国王听得这话,面色一僵,他自己也有这个疑惑,可不敢问出来,如今度成替他发出了疑问,让他很是高兴,但是面色上还得保持不高兴,对这个唐突的表态示意不高兴。
秦陵笑了笑说道,“所为何来?自然是为了独峰而来,不过,此事暂且不着急等待将军伤势平稳之后,再进行商讨。”
与度成说了些抚慰的话后,秦陵离开了这个房间。
“大王且留步,本王与弟子们自行安置,就不劳大王费心了。”
辞别了老窝国国王,秦陵与一众弟子在渡边城的大街上行走着,他的心中充满好奇,为何老窝国的言语与九州相差无几,建筑形式也是差别不大,若是硬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老窝国地处多雨的地带,建筑的顶上多是尖的。
走在这个不热闹的大街上,秦陵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旅人。
“这位先生为何如此匆忙?”
被拦住的人面色不虞,他正在匆匆赶路回家,却被一个不相识的人无故阻拦,自然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与你何干?!”被拦住的中年人怒气冲冲说道,看行色似乎很想打一架的样子。
秦陵哈哈一笑,说道,“吾乃半仙之人,而你是我的有缘人,自然会是相干了。”
中年人嗤笑一声,说道,“半仙之人?那你可知我为何要急着赶回去?”
秦陵伸出左手,掐了几个法诀,“当是你的妻子不忠,与邻里偷人所致,你经商在外,少有顾及,是以你的发妻寂寞难捱,与夜半之中与人做了露水鸳鸯,呵呵,你说,本半仙说的是也不是?”
“大仙,我该怎么办,我的脸都让那个不贞洁的荡妇丢尽了,求大仙给指条道路!”中年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中含着热泪,面色上全是悲愤。他辛辛苦苦挣钱养家糊口,结果那个女人居然偷人,还将他赚来的钱给别人用!
秦陵微微一笑,“自是有道路的,你且跟本半仙在这旁边的茶楼稍坐,一会自有道路可走!”
秦陵之所以明晓此人的事情,全然是靠了远远超出常人的听力,此人在这一片的影响力应该挺大的,周围的不少少人都在偷偷议论,想要知晓此人会如何发泄心中的怒火,其中不少人恶意的说着恶毒的事情,比如这个人会怒气冲天将他的发妻砍死,而后此人被高官,只留下一个幼儿无以为助,这万贯家财便落入了他们手里!
从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之中,秦陵得知了中年人家里的情况,只有一个发妻一个孩儿,别无他人,至于所谓的不贞洁一事,还有待商榷调查,若是任由这个人回去,怕是一桩惨案就此发生了。
“小二,来杯好茶。”秦陵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小二端着一碗白开水走了过来,“客官,您要的茶水。”
秦陵看了看碗里的热水,很确认这是一碗地地道道的白开水,这也能在一国之都里卖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中年人却是伸出手,将热水接了过去,一点点的喝了起来。
秦陵暗自摇了摇头,只当这是老窝国的风俗了。
慢慢的喝了一碗白开水,中年人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不再是向之前那样热血冲了脑门,有着不管不顾的意思了,或许他是想到了年幼的儿子。
“夫君!”一个女子匆忙走进来,对着中年喊了一句。
秦陵看了一眼这个女子,容貌还算可以,中上之等,在这个国家里,或许是上等之选了。没看周边的茶客都不有自助的将目光投了过去吗?
中年人听得这声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再次爆发,似乎想要动手。
秦陵见此情形干咳一声,让中年人冷静,他从这个女子的情绪之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绝不会是愧疚。
中年人冷哼一声,慢慢的坐了先来,大仙发话了,必须的听,否则大仙就不给指路了!
秦陵露出笑容,看着女子说道,“这位夫人请坐。”说着,将小二招呼过来,添上一些酒菜。
女子见她的夫君被这个陌生的人一句话消了怒气,明白此人是个有本事的人,至少在她的丈夫心中是个有本事的人,否则如她丈夫这般人,如何肯如此的言听计从?
坐下后,女子眼巴巴的看着她的丈夫,希望他能够说一句宽慰的话,这么多年来,她一个操持家务,如今又被人非议。
“本仙人听说,在邻里之间有了不和谐的言语,是以,特地的将先生请了过来,以免一时的怒气,铸成无可挽回的大错,如今你们都在这里,当着本仙人的面,将事情说开来,消除误会,或是就此作罢。”秦陵将两杯酒分别递给两人。
两人接过酒杯拿在手里,看着秦陵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陵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既然不知该如何做,就由本仙人来给你们开个头吧。领先生,你为何急匆匆的回来啊?”
中年人愣了一下,他回来的原因大仙早已算出,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我得家人书信,说是此,说是发妻,发妻与人有染,是以匆匆赶回。”中年人一句话,卡成了几次来说。
“夫君奴家没有,是他们胡说,六子只是帮咱们家收租,并非如那些乱嚼舌头之人所说!”女子慌忙解释,生怕中年人误会加深。
“我之兄弟岂会骗我?”中年人一拍桌子,就要破口大骂。
秦陵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浊酒,“是否无辜,是否诓骗,将人带来对质便可。”
跟随秦陵的官员赶紧从外面走进来,他早已将六子和领四传唤过来,此时正是表现的时候。
夫妻俩人看着这个当官的,甚是惊讶惶恐。
“平安王,两人已经传唤过来了。”
秦陵点了点头,说道,“有劳了,让他们进来吧。”
领先看着秦陵,满眼之中全是不敢置信,一个王爷竟然会为了他这个普通百姓停留,他有何德何能敢受此礼待。
夫妻俩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而后就要跪下去行礼。
“免了,本王只是觉的怒气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你们俩坐吧。”秦陵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正说着时,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的走了进来。看到其中一个人后,秦陵笑了起来,怪不得这个中年人如此大的火气呢,这个六子是个大帅哥,在这个国内,六子的身高样貌怕是上上之选了,无怪乎中年人会怒气勃发,原来是自觉无法相比啊,哈哈。
大帅哥战战兢兢的看着茶楼内的人,他只是去帮个忙挣点钱而已,为何会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责,难道长的好看就不能出来靠力气挣钱了吗?
“草民与领家夫人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那样。”
“胡,胡说,大人,这家伙出入我兄长之家,小人亲眼看到夜半之时这家伙从我兄长之家出来!”领四赶忙反驳。
“大人,他才是胡说,草民之所以半夜过去,是因为有急事,这事情忙三可以作证!请大人将忙三请来,一同对质!”六子说出另一个人。
秦陵点点头,说道,“将莽三喊过来一同对质。”
不多时,一个壮汉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过礼仪后,瓮声瓮气的为六子作证,那日夜半突发急事,短工与人斗殴受伤严重,是以才会请领夫人过去平息事端,因而才有了夜半出入领家的事情。
参与斗殴的人被一一传唤过来,各自分开证实,将诸人言辞核对后,并无大的出入,这事情也就明了了,是领四贪图兄长家财,想要以之为手段,行使借刀杀人之计,侄儿年幼,自然这万贯家财便回归他管理了。
虽然事情清楚了,但是领四却是矢口否认,并且言之凿凿的说嫂嫂出轨,背叛了他家兄长。
秦陵看着此人说道,“既然你认为自己所言不虚,可敢去先祖安寝之地让先祖来为你证实清白?若是你能够如安寝之地不被带走训斥,那么,你的话便是正确的,你可敢去?”
领四听到安寝之地,面色大变,立刻跪地求饶,说自己该死不该贪图兄长家财,以至于险些酿成大祸,求大人原谅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陵见领四神色与情绪波动极大,笑了出来,这正是他想要的,这些人对独峰是如何看待的,是否是支持,还是仅仅是因为畏惧?毕竟那里居住这一群非人非鬼的族群。
“这先祖安寝之地...”秦陵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向那个老窝国官员。
官员自是明白秦陵的想法,“回平安王,先祖之地乃是先祖安寝的地方,那里驻扎着一支军队,专门保护先祖的安宁不被打扰,擅自进入其中的人,会被先祖带进安寝之地训斥,至于训斥时间的长短,通常是,一去不返。”
对于先祖之地,老窝国人出了尊敬之外,便只剩下了畏惧,那里的守卫太过凶恶,俨如地狱之中的恶鬼,深山里的妖怪,总之不似人类这般。
秦陵奇怪的问道,“本王听说,贵国在独峰驻扎有军队,不知此事为真否?”在南越国的时候,秦陵就听说,老窝国在独峰驻扎有军队,防止外人进入,可如今的情况看来并非如此啊。
官员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回平安王,先祖安寝之地,惹得许多人想要一探究竟,是以在百年前就设立了一支军队,专门守住要道,防止人误入其中被先祖带去训导。”
所谓训导一事,其实便是死了,曾有人进入安寝之地活着出来了,那人疯言疯语的说,妖怪,吃人的妖怪,然而众人只把他当作疯子,而王族却把这是正式的记载了下来,以警告后人,莫要在靠近安寝之地,军队,便是在那个时候设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