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直奔魏韩的营帐。
也幸好傲雪将营帐迁移到了破虚营附近,不过一炷香,钟离玉就已经到了魏韩的营帐门口。
门口的守卫间到钟离玉提着剑来便觉得不妙,刚想上去拦,却被钟离玉的马吓得窜到了一边。
钟离玉并不给对方任何的喘/息之机。
拉住缰绳稳稳坐在马上,一手提剑指着魏韩的大帐。
“魏韩,你给我出来!”
魏韩正在帐中与人划拳,听到这声怒喝,顿时心下不悦。
出来时,见到钟离玉,脸色更是不善。
见钟离玉带了个副将只身前来,魏韩神色古怪。
他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原来是赤蠡将军。”
此时,钟离玉已然换上了赤蠡的衣服,又带上了面具。傲雪与她身量相仿,不熟悉之人并不能看出二人之间的区别。
“魏将军你好啊。”
魏韩并不在乎钟离玉的态度,“怎么,今日这般怒气冲冲,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钟离玉仰头。
“兴师问罪?看来魏将军是知道自己有罪了?”
魏韩没想到钟离玉居然会先发制人,眼神立刻沉了下去。
钟离玉并不给他喘/息。
举起剑指着他的鼻子。
“魏韩,你好大的胆子!我竟不知你敢欺上瞒下,带着全军将士欺君罔上。”
魏韩脸色一变。
“赤蠡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魏韩行事光明磊落,何时欺君?你可别血口喷人!”
钟离玉冷哼一声。
“难道削减我白杆营用度的命令不是你下的?”
魏韩听她提起此事心里便有了数,顿时面露轻蔑。
“是又如何?”
钟离玉朗声打断他,“我已请旨兵部问过,朝廷并未下令削减军需。魏将军,你又是奉了何人的旨,得了谁的命?”
魏韩并没有被钟离玉吓住,反而振振有词。
“打仗之事本就不是女子所擅,给你们拨军需,不过是浪费银子罢了。我削减用度,那是为了大局着想!你若不服,大可上奏大帅,看看大帅会不会理你这种无理取闹的妇人!”
“住口!”
“私自克扣军饷,那就是欺君之罪!”
钟离玉沉声,“难道你想造反吗?”
魏韩眉头一皱,语气愈发嚣张。
“你少给我扣帽子!军中资源有限,自然要有所侧重。你们白杆营不过是一群女子,能成什么大事?给你们军需,还不如多拨些给前线将士,免得浪费!”
钟离玉冷笑一声。
“侧重?难道白杆营的姐妹们就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战?她们流的血,难道就不值一提?魏校尉,我们白杆营从未有过退缩,凭什么遭受这不公待遇!”
魏韩扬起下巴,轻蔑地瞥了钟离玉一眼,语气中满是讥讽。
“你这女子,别在这大呼小叫!一个女人如何混到的将军之位,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不过是靠着几分姿色,攀附权贵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
钟离玉目光一凛,声音冰冷。
“你什么意思?”
魏韩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在钟离玉身上扫来扫去,语气轻佻。
“什么意思?咱们弟兄的吃穿都是靠着一刀一枪在沙场闯出来的。你们这白杆营本就不该存在!一帮女人能成什么气候?我看,你们不是来军营里找夫婿的吧!”
此时,营帐外聚集了不少将士,听到魏韩这样说,纷纷交头接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钟离玉的目光越发阴沉,声音如冰。
“魏韩,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魏韩双手抱胸,满脸不屑。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上头的意思,我奉命行事,你能奈我何?赤蠡将军,你若识相,就乖乖带着你那帮女人回营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魏韩的话让身边的副将纷纷笑了起来。
钟离玉握紧拳头,眼中寒光闪烁。
一旁的傲雪一脸屈辱,捏紧了拳头双眼通红。
钟离玉并没有急着开口。
“魏将军的意思,是觉得我白杆营的女兵不如你们男兵了?”
魏韩冷哼一声。
“不错!”
“那你觉得自己武功如何?”
魏韩哈哈大笑。
“我魏韩十五岁从军,厮杀十六年,从一个十夫长做到校尉,你觉得,本将武功如何?”
钟离玉不屑一笑。
“那你可敢和我比试一场?”
魏韩冷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