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有如此强的内力?
这怎么可能!
魏韩双目赤红如鬼,突然怒喝一声。
那剑气的余浪此时才从虎口传到身体各处。
魏韩往后退了数步,最后竟然膝盖一软,磕倒在了地上。
钟离玉旋身落在不远处,剑穗上缀着的白玉铃在风中叮咚作响。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魏韩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不屑道:"原来魏家刀法,是跪着练的?
魏韩脸色铁青,缓了许久都没从方才那一击中回过神。
“如何,魏将军,这结果可在你意料之中?”
钟离玉收剑入鞘,语气冰冷。
魏韩脸色涨得通红,“这不可能!”
不过是个女子!怎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
魏韩此时的内心充满了挫败和不甘。
“魏将军,你可服气?”
魏韩紧咬着牙关,强撑着站起身来。
“我不服!刚才不过是我一时疏忽,再来!”
钟离玉冷笑一声。
“魏将军,你不是我的对手。”
魏韩心里虽知钟离说的不假,可气氛烘托到这里,他如何肯就这样向钟离玉低头?
魏韩的神色碎碎,捏紧了拳头充满恶意地盯着她。
钟离玉并不害怕,依旧坦然回望。
魏韩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九环刀,朝着钟离玉冲了过去。
然而,他的步伐已不再稳健,招式也显得凌乱而无力。
钟离玉松躲过他的攻击,顺势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魏韩一个踉跄,险些再次摔倒。
“魏将军,何必苦苦挣扎?”
钟离玉的声音依旧清冷。
魏韩喘着粗气,大声吼道:“你这贱人!定是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战场是男人的天下,岂容你在这里放肆!”
钟离玉轻轻摇头,说道:“你如此执拗,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
魏韩哪听得进去,又挥刀砍来。
钟离玉眉头微皱,身形一闪,剑已抵在魏韩的咽喉。
“够了!”
钟离玉喝道。
魏韩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要杀要剐,随你!”
钟离玉收起剑,说道:“将军,三招已过,你未能赢我。”
魏韩沉默不语。
钟离玉起身上马,望着这一众沉默的士兵,仰头放声道:“同在边境,同为将士,你我本该互帮互助,尽袍泽之义。可你们这些人,狼心狗肺,吃里扒外。一边靠着我白杆营的女将为你们搜罗情报,一边却摔碗骂娘,克扣女兵军饷!”
钟离玉冷哼一声,举起剑划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我倒要问问你们,女兵的月事布,怎么就不是军需了?你们家中都没有女眷?你们的母亲妻女就不需要用这东西,一个个养得脑满肠肥,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言之凿凿,说我们女兵搞特殊。女兵的物资乃是陛下点头,兵部拨款采购,又碍着你们什么事?”
方才还咧着嘴嗤笑的男兵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和钟离玉对视。
钟离玉见他们不语,便知这群人只是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无能之徒。
“魏韩,你且听好,你不过是代行主将之职的五品校尉,而我,是朝廷正四品斥候将军。这破虚营,乃是武威将军钟离羡所辖,他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苛待他的下属,篡改他的军令,你就不怕夜深人静,他来找你问责吗!”
“你少装神弄鬼。”
魏韩冷笑。
“钟离羡都已经死透了,上哪里来找我问责?赤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们钟离军,在外野久了,怕已经忘记了北境是谁的天下!如今这老的少的都已经死了,你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这俗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别说是区区钟离羡,就算是陛下亲临,我魏韩也一样要削你白杆营的军需!”
“好啊。”
钟离玉长剑一挥,直接斩断了一旁破虚的旗杆。
魏韩身边的副将脸色大骇。
“赤蠡!你这是做什么?”
钟离玉冷哼一声。
“这破虚营,原是由三品武威将军管辖,就算营中能人凋零,也轮不到你一个区区校尉在此作威作福!之前我忍了你,那是因为军令在上,如今我反了你,是要替我全军女将,还有在洪崖坡一战中死去的将士们讨个公道!”
钟离玉挥手将破虚营的大旗攥在了手里。
不等这些人反应,转身夹了一下马腹,回首道:“想要拿回你们的营旗,那便自己来找我拿!驾——”
说完,钟离玉便带着傲雪,头也不回的朝着白杆营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