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笑闹着,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热闹的唢呐声和鞭炮声,原来是段寒潇带着迎亲队伍到了。
将军府的大门紧闭着,段寒潇在门外下马,正准备进门,却发现门被牢牢堵住。
门内传来谭骁翎那大大咧咧的声音:“王爷,想娶我们家小玉可没那么容易,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说!”
段寒潇不禁莞尔,笑着说道:“各位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哟,这可是你说的!”
谭骁翎兴奋的上蹿下跳。
拉着凌霜耳语了一番后,凌霜快速点点头,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门缝前。
凌霜在门内喊道:“王爷,先说说你对我们家小姐的爱意,说得我们满意了,才放你进去!”
众人不免莞尔。
段寒潇是何等贵重的身份,如何在大庭广众下儿女情长,此事未免太过为难了
就在外人以为段寒潇必然要设法推辞时,段寒潇抿嘴一笑。
他清了清嗓子,深情地说道:“小玉,你尚在及笈之年,我便已经对你心动,只是那时少不更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直到去年,我与你再次相遇,你的飒爽英姿便刻在了我心里。你善良勇敢、聪慧过人,虽时运不济,却从不自怨自艾,更不牵连无辜。我爱你,更敬重你,能够娶你为妻,是我段寒潇的福分,也是我段寒潇一生所求。从今往后,我即是你的丈夫,也是你的后盾,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门内的姑娘们听了,纷纷动容。
连外头接亲的几位少年郎都有些惊讶于段寒潇脱口而出的情话。
梁墨在外头用胳膊肘戳了戳沈知齐。
“我算是知道你为啥输给殿下了,你瞧,你这闷葫芦哪有人家殿下会说话。”
沈知齐失笑。
“梁兄,我已释怀,你莫要再打趣我了。”
话虽如此,可沈知齐却还是被段寒潇这番话所打动。
沈知齐光明磊落,对钟离玉的爱慕也发乎情止乎礼。
如今见心上之人觅得良人,也算是一种慰藉。
谭骁翎又喊道:“光说可不行,还得作诗一首来表达你对妹妹的心意!”
作诗?
段寒潇略作思索,张口便道:“北边疆,京城望,英姿飒爽韵悠长。情丝万缕心中绕,携手此生岁月香。”
姑娘们听了,觉得诗中情意满满,纷纷点头称赞。
但谭骁翎仍不罢休:“王爷,钟离玉是女将军,身手不凡,将军想娶女中豪杰,自然也要拿出豪迈之气,才能让我等相信你。”
谭骁翎将大门打开走到外头,双手抱胸,笑嘻嘻地说道。
“王爷,刚才酒也作了,诗也吟了,还得再喝上几大碗酒,才显诚意!”
段寒潇爽朗一笑,“姑娘有令,自当遵从。”
谭骁翎举起大拇指。
“准姑爷豪迈,来人——上酒!”
很快,下人便搬来几大碗烈酒放在了段寒潇面前。
“殿下,咱们南诏有个规矩,女婿上门,那要用‘高山流水’来接待,今日是大喜之日,我也不为难你,就这面前的,你都喝了,我们立刻开门,让你带走新娘子。”
“这么多!”
靖平瞠目结舌。
“谭郡主,您下下手也太狠了,把殿下灌醉了等会如何拜堂。”
谭骁翎“切”一声。
“若是没点酒量,如何做钟离家的女婿?钟离一族乃是边军出身,那可是能拿酒当水喝的。”
“不过是区区几坛酒而已。”
段寒潇望着谭骁翎毫不在乎的笑笑,“谭姑娘怕是还不知道,我千杯不醉,这些酒,就当是姑娘送我的新婚添彩。”
说罢,段寒潇端起一壶便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刺激着喉咙,他却面不改色,接连又喝了好几碗。
酒意渐渐上头,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明亮。
谭骁翎见状,故意挑衅道:“听闻王爷剑术高超,不如舞上一段剑给我们瞧瞧。就是不知道,你这喝了这么多酒,舞剑的时候手会不会抖啊?”
段寒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姑娘且看便是。”
他一个箭步走到将军府门口,大喝一声,运足内力,竟将一块硕/大的石头挑到了空中。
石头在半空中缓缓旋转,段寒潇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跟了上去,手中的剑如灵动的游龙,在石头上飞速刻划起来。
酒意似乎让他的剑法更加肆意洒脱,全然不见半分醉态。
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只觉眼前剑光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段寒潇收剑落地,那块石头也缓缓落回地面。
众人纷纷围拢过去,定睛一看,只见石头上刻着两行刚劲有力的字,竟是一份简短而深情的婚书:“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段寒潇负手而立,微微低头。
“钟离府的诸位姐姐,妹妹,叔叔伯伯。我知晓小玉你是你们身边重要的人,你们设‘官卡’,也是为了替她撑腰,作为她的夫君,我感谢诸位的捧场,同时也在此郑重承诺。
段寒潇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石头,“我定当与小玉恩爱一生,不离不弃,此生不悔。”
“好!”
谭将军忍不住拍手称赞:“王爷果然好酒量,好剑法,今日算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了。小玉觅得良人,我这个做干爹的,也算是放心了。”
众人皆欢呼喝彩,气氛达到了高/潮。
将军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段寒潇牵着钟离玉的手,踏上了迎亲的花轿,迎亲队伍再次热闹起来,向着王府浩浩荡荡地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