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段寒潇虽然语气还算平稳，可声音已经有点发颤。
一向沉稳的他，在听到钟离玉的话后，内心还是不自觉的掀起波澜。
“我说，我也喜欢殿下。”
比起段寒潇的紧张，钟离玉的剖白倒是大方坦然很多。
“在北境时，我并不知你身份，可你数次就我于危难，我很是感动。之后回到京城，我虽然有怨过你，可却也知道你并非出于恶意，当时冷落你，其实也是给我自己机会想清楚。”
钟离玉从容的笑笑，继而又正色道：“殿下，我并非是一个贤惠之人，我自私自利，万事只会先考虑自己再考虑旁人。我讨厌规矩束缚，无论我未来的夫君是谁，他都休想用任何礼教将我绑在家中。我与贤良淑德几个字相差甚远，与寻常世家想娶的闺女有天壤之别，殿下可真的想好了？”
“钟离玉。”
短暂的激动后，段寒潇很快就听懂了钟离玉的言下之意。
他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随后用力牢牢握住。
“我喜欢你便是喜欢你的全部，我不需要你委屈自己假扮贤良淑德，至于什么规矩礼教，我想全天下还没有人敢质疑本王的王妃如何。——钟离玉，只要你答应，等武举结束，本王亲自向段祁玉那小子请旨，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你，且本王愿意去皇陵起誓，此生只会有你一位王妃，绝无二人。”
钟离玉听了段寒潇的话并没有立刻点头。
她的指尖蜷起，轻轻勾了勾段寒潇的手。
就在段寒潇以为钟离玉答应了的时候，她又缓缓松开了手，淡淡地开口道：“殿下，一辈子很长，殿下如今喜欢我，或许是因为才貌，或许是因为过往的经历。此刻，殿下对我的爱很满，满到能包容我不贤德，包容我不守规矩，可这样的包容能坚持到何时，谁也不能保证。”
钟离玉抬眼，眼睛亮亮的。
“殿下请见谅，我虽自命不凡，可终究还是凡夫俗子。我害怕众人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害怕付出的真心再一次付之东流。逃离后福已然废去了我太多的经历，我实在不敢想，也不愿意想，若是此事发生在你我之间，又当如何……”
段寒潇一愣，他显然没想到，钟离玉竟然会有这样的猜测。
“我确实欣赏殿下，可欣赏是欣赏，成婚是成婚。我并非是一个合格的王妃，还请殿下三思后行。”
钟离玉的话让段寒潇瞬间陷入沉默。
然而他眼神很快又坚定起来。
“钟离玉，世间情爱的确变幻莫测，未来之事，谁也无法预知。但我对你的心意，绝非一时的冲动与好感。”
他向前靠近一步，认真的望着钟离玉的眼睛，仿佛要将真心透过这眼神传递给她。
“我喜欢你的聪慧果敢，喜欢你的率真洒脱，更欣赏你的坚毅赤诚。未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与你一同面对。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更不会让你的真心被辜负。”
钟离玉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想鼓起勇气冲动一次，可理智却又让她再次犹豫。
段寒潇看出了她的迟疑，并没有继续逼她。
“小玉，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相信这份感情，没关系，我愿意等，等你完全放下心中的顾虑，等你真正愿意嫁给我的时候，我一定来娶你。”
钟离玉抬起头，看着段寒潇，轻声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