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鼓声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
原本还在喝茶的京兆尹听闻鼓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手下确认后来报,他顿时有些没了主意。
“你说什么?钟离家的大小姐?就是前段时间和汝阳侯府绝婚的那个?”
“是!”
京兆尹砸砸嘴,有些不知所措,“她可是一个人来的?”
手下闻言挠挠头,“好像不是,还跟了个女子一同来的。”
女子?
京兆尹微微蹙眉。
不是摄政王?
不是说钟离玉得了摄政王的青眼吗,那看来传言也未必都是真的啊……
京兆尹缓缓抬头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胡须。
按钟离玉的身份,若是有什么委屈,必然是直接进宫找太后皇帝伸冤,何苦要来这京兆府掰扯?
不过,关于钟离玉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
听说她为了要和离,得罪了太后,如今又闹着要去参加武举,怕是陛下那边也不得其心。
想到这里,京兆尹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你去将她请进来吧,就在正厅说话。”
很快,钟离玉和谭骁翎被请进了京兆尹的正厅。
正厅内,京兆尹端坐在主位上。
“堂下是何人击鼓?”
钟离玉向前一步,神色严肃。
“臣女钟离玉,有要事要向大人禀明。”
京兆尹故作姿态地点点头。
“你可知道,击鼓若无实证,那可是要先受二十仗的,钟离姑娘,你出身世家,更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臣女知道,正因如此,臣女才敢来击鼓,才敢将这不公之事,抬上公堂。”
钟离玉顿了顿,将自己参加武举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道:“大人,我两门魁首却未入围三甲,周瀚蕴周大人又不敢拿出我的答卷对比,其中必有舞弊之嫌,还望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舞弊?
京兆尹听到这话脸色微变,顿时和一旁的师爷交换了眼神。
“钟离姑娘,你的遭遇本官也很同情。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志向和才华,实在是难得。武举关乎国家栋梁之才的选拔,公正公平自然是重中之重。”
京兆尹掐着嗓子说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一句准话。
谭骁翎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既然考生对成绩有疑,那自然可以申请复核,如今周大人却独断专行,其中必然有鬼!还请大人为我师妹主持公道。”
师妹?
京兆尹笑着摆了摆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会眼前的谭骁翎。
“这位姑娘莫急,本官自会把事情问清楚。武举中遭遇这般情况,是该给个说法。”
钟离玉接着说道:“大人,求您能彻查此事,还武举一个公正。”
京兆尹叹了口气,“钟离姑娘,你的心情本官能理解。只是这武举乃是兵部负责,其中的评判标准和流程也颇为复杂。而且周瀚蕴身为兵部官员,在朝中也有一定地位。目前来看,你所说的这些都是揣测,只凭这一点就说兵部舞弊武举,有夸大之嫌那。”
钟离玉微微挑眉,刚想开口,却被谭骁翎抢了先。
“你这狗官!满嘴都是车轱辘话,我师妹两门魁首却未入围三甲,这本身就不合理。周瀚蕴面对质问,言辞闪烁,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京兆尹蹙眉,“这位姑娘慎言!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官也不好贸然去查兵部的事情。万一最后查无实据,不仅会得罪兵部,也会让朝廷的颜面受损。”
谭骁翎冷笑。
“证据?证据不应该由你们去查吗?若我有本事查到实证,还要衙门做什么!”
京兆尹脸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撒野!”
谭骁翎毫不畏惧,冷冰冰地望着他。
那犀利的眼神看的京兆尹心里莫名一颤。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不是本官不想管,实在是证据不足!你们要告的是兵部侍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衙役匆忙跑进来禀报:“大人,有一群武举考生在外面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京兆尹正愁着如何打发钟离玉她们,闻言便说道:“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