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是暗羽堂派你来对王爷下手的?”
钟离玉盯着刺客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破绽。
“是又如何。”
刺客的眼神十分坚定,不像是在说谎。
钟离玉目光一凝,挥手便要挑断对方的手脚筋,谁知下一秒,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那人身手极快,一串暗器急风骤雨般袭向钟离玉,趁钟离玉捉襟见肘时,他捞起地上的刺客,三两步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钟离玉远远地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目光缩了又缩,最后化为眼角一抹失望的情绪。
“师兄……竟然真的是你。”
*
第二日,得了皇后拜帖的钟离玉应邀进宫,名义上是给皇后参谋除夕夜宴的菜色,实际上,钟离玉却猜出了几分他们的意思。
段寒潇身在其中看不真切,钟离玉却大概猜到,二人的婚事不会特别顺利。
先不说,自己现在是不是朝廷第一女将军。
光是段寒潇手里的兵权,就已经足够让皇帝和太后忌惮。
自己在武举上露了脸,钟离家那些族老必然不会放过宗族发扬光大的机会,必然会全力保举自己成为新的族长,好继承钟离家原本的守军。
如此一来,整个北境几乎都成了段寒潇的囊中之物。
试问,哪个君王能对人如此信任?
段祁玉已经亲政数年,其实摄政王一职本就不该在设立。
看上去,段祁玉是格外信任这位皇叔,可焉知这不是另一种试探。
况且,段寒潇身上还流着西夏皇族的血……
想到这里,钟离玉的心越发担忧。
踏入皇后的宫殿,依旧是和之前一样的静谧。
只不过,宫殿的装潢明显要比之前华丽了很多,似乎在暗示,皇后的复宠。
钟离玉敛了敛神,款款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她微笑着起身相迎,拉住了钟离玉的手。
“来了,坐吧,刚好我还没用午膳,你陪我一起吃一些。”
桌上珍馐佳肴,特色点心,钟离玉陪着皇后用了一些,又闲聊了几句,气氛看上去格外的和谐。
“本宫之前失宠,这长春宫堪比冷宫,如今守得云开,倒是比之前更热闹了。”
“这世上大多都是拜高踩低之人,门庭若市时来的未必是趋炎附势之徒,门庭冷落时避嫌的,也未必就是真心疏远。”
钟离玉低头缓缓一笑。
“娘娘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只靠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来判断一人是否可用。”
“我就爱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皇后笑笑,“这么说,本宫之前和你提过的事情,如今还是做熟数的了?”
皇后之前有提过结盟之意。
只是顺利和离后,她马不停蹄的便投身武举,到现在还没什么机会给皇后效力。
如今皇后这样提了,钟离玉心里自然是明白。
果然,皇后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钟离将军今非昔比,处理的,已不仅仅是咱们后宅女子之事。如今你在朝堂上声名远扬,那武举上的风采,更是让不少人都赞不绝口。”
皇后顿了顿,“可本宫,却还只是陛下的皇后。钟离姑娘,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钟离玉一愣,顿时明白,皇后这是在暗示她,今日所提之事,怕是段祁玉的意思。
见钟离玉不语,皇后似乎也有些为难。
钟离玉和段寒潇两情相悦,她是知道的。
若是不了解段寒潇的过往,其实皇后并不希望钟离玉进宫。
钟离玉的容貌才能都是上乘,和崔贵嫔那个花架子可不同。
她若是进宫,呼延单宁也不敢保证,自己这个皇后能坐的安稳。
只是……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钟离姑娘如此出色,若是能留在宫中,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留在宫中?
钟离玉一愣,面露不解。
皇后却还是神色如常。
“崔贵嫔离宫后,皇上后宫尚缺贤良淑德之人辅佐。妹妹若是愿意来进宫与我为伴,凭借妹妹的聪慧和才情,定能得皇上宠爱,享尽荣华富贵。不知,妹妹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