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太后寝殿。
“什么!失手了?”
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太后脸色微变,随后跌坐在座椅上。
“刑部看守甚严,加之段王殿下的人一直在盯着,咱们生怕被他们抓住把柄,实在是不好下手。”
太后撑着额头,似乎格外忧愁。
汇报的人见太后脸色越发的难看,急忙又弯下腰去补充。
“我们虽然没有得手,但却还发现了别的线索。”
“哦?”
太后闻言,抬眼瞥了佩荣一眼。
佩荣抬起头,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除了咱们的人以外,似乎还有其他人想要对汝阳侯下手。”
“其他人?其他什么人。”
汇报人将头低下去:“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佩荣蹙眉:“办事不力,打听事情也打听个七七八八,如此无能,要你们何用!”
“好了。”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她缓缓起身,对地下跪着的隐卫笑了笑。
“青鸟,你跟着哀家多久了?”
青鸟眼神一凛。
“回太后,快十年了。”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十年了,这十年,你替哀家做了不少事情,哀家也许了你家富贵荣华。这次你虽办事不力,可念在你跟随多年的份上,哀家可以不计较。不过你也要记住,哀家饶过你,并非因为你有多重要,而是哀家顾念旧情,体恤你。”
青鸟听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跪下重重的叩头。
“太后大恩,奴才没齿难忘,必将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太后!”
太后垂眸,不动声色的挥挥手。
“你下去吧,除掉汝阳侯的事情,暂时不用你动手了。”
青鸟闻言微微一愣,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直接退下了。
等人离开,佩荣才略带不解地看向太后。
“您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太后摇头,“不是我要改主意,而是如今要下手实在是太难。咱们的人,那可都是经营多年的心腹,若是折损在这种事情上,未免不值。”
佩荣点点头,可脸上依旧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其实奴婢之前就觉得,汝阳侯除不除并不重要。”
“哦?”
太后饶有兴趣的抬头,“这又是为什么?”
“钟离姑娘冰雪聪明,咱们之前的态度,她怕是已经猜到,北境之事有咱们的手笔。可您毕竟是太后,钟离府已无家主在位,她与您做对,如何能有什么好处?”
太后冷笑了一声,“你可别小看这个丫头,如今她是不敢忤逆哀家,那不过是因为她羽翼未丰,不敢翻脸罢了。皇帝利用她折损了哀家的一大助力,那哀家也可以牙还牙。皇帝手里能用的牌,也不过就那一个罢了。”
佩荣眼睛一亮,“太后的意思是——摄政王?”
太后冷冰冰的笑了一声。
“你瞧宫宴上,段寒潇对钟离玉,是什么态度。”
佩荣低头微微思索了一会。
“奴婢愚钝,并没看出来。”
太后冷哼一声。
“都说段寒潇冷面冷心,我看未必吧。当年先皇的一句戏言,倒也算是歪打正着。”
佩荣惊讶的抬起头。
“太后是说,摄政王心仪钟离姑娘?这怎么可能呢,当年,他可是对钟离将军说了那样的话,就算他想,以钟离姑娘的性子,怕是也不会愿意的吧。”
“当年的事情,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吗?”
太后挑眉:“哀家可是知道,这二人在北境颇有渊源,未必就如你所说毫无情谊。钟离玉如此断然地拒绝哀家赐婚,怕也是有这一层关系在。”
佩荣深以为然。
“那依太后之见,应当如何?”
太后靠在榻上,微微闭上眼,思量片刻后,她不紧不慢的抬起头。
“最近,平阳可在宫里?”
佩荣恍然大悟,“太后英明,平阳那丫头,可是对摄政王情根深种。陛下一向尊重端慧公主,若是太后能让陛下给他们赐婚,王爷必然会对陛下心生怨恨,实在是一条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