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入喉,钟离玉有些怔怔地望着段寒潇。
人的样貌可以遮住,气质可以改变,可血液却是变化不了的。
她和段寒潇之间的这层窗户纸,终究还是这样捅破了。
“段寒潇,我还没问完话,不能就这么走了。”
钟离捂着胸口,“今天如果不问清楚,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什么没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是毒发身亡那才是真的没机会了!”
段寒潇并不给钟离玉犹豫的功夫,他一把搂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横抱过来,随后施展轻功,三两步就跳出了刑部的大牢。
钟离玉这才发觉,段寒潇的轻功不知为何又精进了不少。
“那只血参不仅替我解了毒,还提升了我的内力。”段寒潇将怀中的钟离玉搂紧,“你若是没有将血参用在我身上,如今就不用受这腐心腾之苦了。”
钟离玉有些虚弱地靠在段寒潇怀里。
“若是没有用在你身上,只怕我在就死在北境了。”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
段寒潇抿嘴一笑:“男人就不能矫情了?这又不是你们女人专有的。”
钟离玉似乎有些无奈,可实在是力竭,只能闭上眼,在段寒潇的胸口靠一会。
段寒潇三两步便跳到了钟离府的楼顶。
他抱着钟离玉跳进院子的时候,惹出的动静吓了护卫一大跳。
“别紧张,是我。”
见院子里冲进来一堆人,钟离玉急忙从段寒潇的身上跳下来。
不过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还是被从房里出来的谭骁翎看在了眼里。
她惊讶的瞥了两眼段寒潇,随机眼里露出了一丝不悦。
钟离玉忍不住责怪段寒潇,“好好地大门不走,非要跳进来做什么。”
段寒潇干咳一声,“一时情急,忘了。”
鬼才信这样的话。
钟离玉来不及拿话怼她,身子晃了晃便要倒下去,段寒潇急忙扶住她。
闻讯而来的义焯有些急切。
“怎么会这样?”
义焯迅速上前,将钟离玉扶到屋内的榻上。
她眉头紧锁,手指搭上钟离玉的脉搏,随着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义焯的神色越发凝重。
过了许久,段寒潇见义焯缓缓地放下手,急忙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
义焯抬头:“这腐心藤之毒极其阴毒,我虽然在出门前给她施针,却依旧没能阻止毒性深入她的五脏六腑。”
段寒潇心急如焚,连忙问道:“那可有什么办法能救她?”
义焯沉思片刻,说道:“我刚刚探查时,发现她体内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与毒性抗衡,压制着毒素的蔓延。这股力量,之前我也发现过,似乎是西夏血参之力。”
血参?
段寒潇微微一怔,他立刻伸出自己的胳膊。
“之前我也中过毒,是小玉用血参替我解了。之前情急之下我曾用鲜血替她缓解,不知是否是因为这个?”
义焯眼前一亮。
“原来是这样。”
说完,她也顾不上别的,一把扯过段寒潇的胳膊为他号了号脉。
片刻后,义焯意味深长的看了段寒潇一眼。
“敢问阁下,可有西夏皇室血脉?”
段寒潇一愣,“您是怎么……”
义焯了然,缓缓点头:“不仅是血参,你的血似乎对这腐心藤之毒有着特殊的克制作用。血参用在你身上,比用在任何人身上的力量都要强。若不是因为这一点,只怕小玉是熬不到现在的。”
段寒潇有一丝急切:“所以,我的血可以救她?”
义焯再次看了段寒潇一眼。
“可以,你的血为药引,配合我特制的解毒丹药,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只是,阁下确定要耗费自己的血,来救治小玉吗?”
段寒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说道:“只要能救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说着,他便又要划破自己的手指。
义焯立刻拦住了他。
“你急什么!”
义焯皱眉制止了段寒潇:“不可盲目取血,不讲究方法和频率不仅救不了她,还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
段寒潇一愣,缓缓放下手。
“抱歉,一时情急。”
义焯叹气。
“你的血可比血参精贵,稍后我给你调配一副药,喝下后有利于你滋补,血液方能入药,也有助于小玉快速恢复。”
段寒潇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
谭骁翎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
义焯急着救治,完全没意识到,钟离玉一人出门,如何又跟着一个男人回来?
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观二人的举止,似乎相识已久,而且师妹似乎对其颇为信任。
谭骁翎心里暗叹了一声。
怪不得师妹对王爷如此冷淡,原来是已经心有所属。
谭骁翎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的段寒潇。
此人皮囊虽好,可论家世必定比不过摄政王。
且观其举止穿着,也不像个家财万贯的,
谭骁翎微微摇头,怕是个江湖野路子的门派公子,也不知如何攀附上了自己师妹。
想做上门女婿,也得经调/教不是。
谭骁翎一番打量,已经做好了稍后要好好替师妹把关的决定。
而段寒潇的心此刻都落在钟离玉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谭骁翎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