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玉目光坚定地看着周信芳。
周信芳犹豫了一下,见钟离玉救了自己,也知道隐瞒下去也什么意义,便哆哆嗦嗦地开口:“武举上对你下手,是县主的意思。我和公主的关系你知道,虽然亲密,却终究是下人。我无官职在身,周家也非望族,县主的意思,我自然是不敢违背的。”
钟离玉微微点头,“各为其主,倒也罢了。不过,我还是很奇怪,我并未的罪过县主,她为何要对我下手?”
周信芳冷笑一声,“你是没有得罪过平阳,可平阳对摄政王早就芳心暗许,只不过因为公主不允才作罢。摄政王之前在和离之事上频频袒护你,平阳自然记恨。”
“就因为这个?”
钟离玉皱眉。
“当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个。”
周信芳挑眉,“公主本就有意想打压与她政见不合的官员,这次武举中有不少在朝官员的门生,她便让我趁机在里面动手脚,扰乱局面。她承诺我事成之后给我好处。”
周信芳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可我知道,端慧此人阴暗毒辣,如今事情败露,她怕我把事情抖出来,就派人来杀我灭口。”
钟离玉皱眉。
“你兄长不是已经将事情认下了?你为何认为,公主还要杀你?”
见周信芳神色闪烁,钟离玉目光锐利,直视着她。
“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别消息?”
周信芳低下头,“是,我还知道别的消息,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钟离玉这次没有客气,抬起脚,一使力便踹在了他的心口。
周信芳被踹得闷哼一声,捂着心口,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钟离玉冷冷地盯着他,“你若不说,刚刚那刺客只是前菜,接下来我可不会像救你一样手下留情。你以为你现在不说,就能躲过公主的下一次灭口吗?只有和我合作,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才有一线生机。”
周信芳咬了咬牙,脸上满是纠结,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滚落。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缓缓开口。
“公主之所以想要杀我,是因为我知道她和北辽有勾结。
周信芳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次武举舞弊,北辽也参与其中,他们想借此在朝堂安插自己的人手。”
钟离玉一愣,没想到背后竟牵扯出北辽。
“北辽有多少人参与此事?他们的目的仅仅是安插人手吗?”
周信芳苦着脸,“我知道的也有限。只听公主提过,北辽的皇帝野心勃勃,想掌控大燕的军政大权,参与的人数不清楚,但他们在大燕应该早有暗探分布。”
钟离玉沉思片刻,又问道:“那你可知北辽在大燕的联络点或者关键人物?”
周信芳摇头,“不知道,公主和他们联系得很隐秘,我只知道有这么回事。”
钟离玉紧接着又问:“周瀚蕴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周信芳思索了片刻,随即摇头道:“兄长应该不知道,他是太后的人,一直忠心于太后,做事也多是为太后考虑。”
“公主都做过些什么?”
周信芳惶恐地摇头,“我不知道。”
钟离玉目光一紧,伸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周信芳无奈,“之前朝中几位大臣暴毙,是公主命人下的毒,还有你,你之前在宫里,她也对你下过手,那毒很厉害,你竟然能毫发无损,这让她很意外。”
钟离玉眉头紧锁,心中怒意翻涌。
端慧公主食大燕俸禄,竟为了一己私利勾结外敌,还屡次谋害他人性命。
看着周信芳,知道他应该没有再隐瞒。
“你好好待在周家,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周信芳连忙点头。
钟离玉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站住了脚。
“你的事情,可曾告诉过你哥哥?”
周信芳摇头,“我怕牵连他,从未告诉过他。”
钟离玉的目光更深沉。
“那,公主可知道?”
周信芳摇头。
不好。
钟离玉脸色一变,忽然意识到,端慧或许还会对牢里的周瀚蕴下手。
想到这里,她来不及和周信芳多言,匆匆抓起剑,便往牢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