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还债，我委身于柯锐泽三年，做着他身后那见不得光的小替身。
只要熬过这三年，我就能挣得盆满钵满，拿着这钱去过属于我的小日子。
可谁曾想，替身没当够，白月光提前回国，我也提前刑满释放。
我麻溜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圆润地离开，却被柯锐泽的兄弟拦住了。
他说：「你们不是分手了吗，我其实也还不错……」
01
丁菲菲的照片我看过，论样貌，我和她真的没有一处相似之处。
我曾经一度怀疑柯锐泽眼睛瞎了。
后来时间长了，我便偷偷地问赵助理我和她到底哪里像了。
赵助理和我也算比较熟了，他板着脸同我说，
我只是和丁菲菲的背影有些相似，正脸是一点边儿都搭不上。
就这一点相似之处，金主也愿意养我。
看来他是爱惨了丁菲菲，为什么不直接找个脸相似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管他呢，能搞到钱就好。
就在刚才，我得知了一个消息，金主的白月光回来了。
同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金主的电话：「她回国了，我们的合同提前到期。现在那套房子送你了，以后不要再纠缠我。」
还未待我装模作样挽留一下，对面就已经将电话给挂了。
房子是我的了，我转手便将这套房子卖了出去。
现在的我又自由、又有钱，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就在我放纵自我的第三天，我在一家咖啡厅遇到了应煜祺。
遇见他挺意外的，他曾经是我的高中同学。
我没上学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再次见面，已是我来到延徐市的第二年，那次柯锐泽带我去参加一个朋友聚会，说是和兄弟们见见面。
聚会上，他不再是当初那副少年模样，褪去了稚嫩，变得更加成熟有魅力。我仍然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一瞬间有些慌神，多年没见，再次见面却是这种场景。
一时之间，那些被我偷偷掩藏的羞耻心顷刻袭来，将我狠狠击倒。
「阿泽，你女朋友怎么一直盯着应少啊，怕不是被我们应少的颜值给吸引了」
柯锐泽的一个朋友见我盯着应煜祺，出声调侃他。
其他人见状也不断起哄：「就是啊，阿泽，你是不是没有魅力吸引女朋友啊。」
柯锐泽的脸色明显变得十分差。
让金主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我心里开始不停地打鼓，一下子尬在原地，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对。
倒是应煜祺率先发出声音，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玩味，「你们看错了，我都没感觉人家女朋友盯着我，你们一个一个的这么积极，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众人见他出声，便没有再调侃柯锐泽。
我已经忘记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我一直坐在柯锐泽旁边，乖乖地充当一只可观赏的宠物。
心里早已乱成一团，脑海里仅剩一句话，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应煜祺？
虽然他们嘴上说我是柯锐泽的女朋友，但是圈里人都知道，我只是他养在身边的一个替身。
心情好了就哄一哄，带出来和大家玩一玩，心情不好了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
我巴不得柯锐泽一年都不要找我，等合同到期了，老娘马上就走。
包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耳边是嘈杂的谈笑声和喝酒声，那时，我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应少，来喝一杯。」对面的黄毛举着一杯酒朝我这边的方向示意了下，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应煜祺一开始坐得离我挺远的，后来，我可能发呆太久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就坐在了我身边的位置上。
应煜祺拿起酒杯敬了他一下，便一口喝完了酒杯里的液体。
「应少果然好酒量。」黄毛随着他喝酒的动作发出赞叹，四周的人也极其有眼色地跟着附和。
那个黄毛转而又端起酒杯对着我和柯锐泽，身为打工人，我马上端起酒杯，跟随金主一起回敬了回去，一饮而尽。
不知道因为什么，今天的酒格外的苦涩，一杯下肚后，我的嗓子火辣辣的。
我顺手拿起了手边的水杯，给自己灌了一杯水。
刚感觉自己好受了一点，耳边就传来一个声音，「这是我的水杯。」
我裂开了。
「不……不好意思，我刚刚太着急了。」我连忙向那个声音的主人道歉。
不过，他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般，和他旁边的人交谈着什么，手里却又往水杯里添满了水。
幸好包间里很昏暗，不然，我想我现在脸一定很红。
后来，我经常在聚会上见到他，后知后觉发现原来他和柯锐泽关系这么好。
只要是柯锐泽参加的聚会，他一定都在。
02
应煜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点了一杯咖啡。
「听说你和柯锐泽分手了。」他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句话，虽说好像是在问我，但他却说得很肯定。
他这样，怎么看都像是专门来找我的。
就专门确认我是不是分手了？
「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你要不要考虑下我？」
我们两个的话音同时落地，我几乎要怀疑我是不是幻听了。
「你……你说什么。」
「我想追你，颜笑，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我则是鸵鸟惯了，迟迟没有回应。见我没有回应，他也不急，只是听到了他低低的笑声。
他在笑什么？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又问我，仿佛刚刚说要追我的不是他一样。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怎么样也算是一个小富婆，当然是好好过我的小日子了。
「嗯……之后可能会去考大学，当年……」说起当年，我明显注意到他情绪波动了下。
「你也知道的，当年我没能参加高考，我一直都很向往大学生活。」
当年，我的父亲因为车祸去世，家里早已入不敷出。
本来我上学这件事，我爸和我妈就不是很赞同，他们一直觉得女生读书是没什么用的，反正以后都要嫁人。
正好家里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便被迫辍学。学校里的老师也曾多次找过我妈谈话，但她每次都拒绝了。
她说：「家里还有个小儿子要读书，我现在养不起两个人啊。闺女现在得出去挣钱！」
后来好几年辗转在大城市，做着各种零工，除了打钱回去会和家里联系一次，我从不主动联系他们，他们便也不会主动联系我。
我一度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浑浑噩噩。
却没想到，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那是我在外打工的第三年，我妈突然打电话说，颜启赌博欠了很多钱。
家里面临着巨额赔偿，让我快回家看看。
我整个人都是心寒的，我就知道，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想起我。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也没钱。」我对她说。
后来，不知是因为什么契机，柯锐泽的人找上了我。
说是一千万，买我三年。
这事不知道怎么的，竟被颜启和我妈知道了。
颜启指着我的鼻子说：「人家赵助理都说了，人老板很有钱，我和妈让你跟着他是为你好。以后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眼前的这个人，仿佛不是我的亲人，而是我的仇人。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
而一旁，我的母亲。她泪眼婆娑，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却是跪在了我的面前，「妈妈别的不求你什么，那可是你亲弟弟啊。你救救他！他还这么小，他应该有光明的未来的。」
那我呢，我也应该有更好的未来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不止他一个孩子，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那段时间，在我妈和颜启的轮番轰炸下，我鬼使神差地同意了这个买卖。
也许是对这个家所谓的亲情感到了可笑，也许是嘲笑自己的人生如此滑稽。
心中悲哀地想到，我就是在延徐市打一辈子的工，也不可能赚到一千万。
最后，赵助理、我妈和颜启都如愿以偿了。
只有我，陷入了这金钱的漩涡。
这次离开家，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我心中暗暗告诉自己。
临走前我对他们说：「你们就当家里从来没有我这个人，以后我们各活各的。」
扔下这句话，我便上了火车。
火车上，我收到我妈的微信：「妈妈坐上车了，给你带了糕点。」
看到消息我下意识发出去：「发错了？」
没想到对面默契地也发了过来：「发错了。」
此后几年，我再也没有打开过这个聊天框。
「那时候，怎么没有来找我，如果你来找我，我……我可以帮你的。」应煜祺问我。
那时候我的事情都传遍了，想来他肯定知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家里那点破事儿。」我不耐烦地对他说，心中想要快点结束和他的对话。
说着，便站了起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有新的开始，不是吗？」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他却拉住了我的手，「如果我说，过不去呢？」
「颜笑！我说过不去，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03
这几天，我的脑子里全是应煜祺那天对我说没有忘记过我的模样。
封心锁爱好多年，怎么遇到他就要破功了。
我是要搞钱的女人，搞什么男人。
颜笑，颜笑，你清醒一点。
因为这个男人，又没有睡好觉。
我一打开手机，发现才凌晨五点，真是要命了。
想着反正也睡不着觉，不如出去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
谁知我刚出门，就看到了门口的柯锐泽。
出于见到老板的本能，我马上挺直腰杆，一副马上进入工作状态的模样。
「柯总，您怎么会在我家门口。」
这个点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发现合同没到三年就给我发了工资，觉得亏了？
不会是找我要钱吧？
「颜笑……颜笑，你怎么把我给你的房子卖掉了。」刚刚太紧张没有发现他身上一股酒味。
好家伙，喝多了酒，来我这里撒酒疯是吧。
我连忙打开手机联系人，找到他的助理，发了地址给他，让他快点把人给弄回去。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认错人了。原来是你，一直都是你……」
之前也没发现柯锐泽的酒品这么不好，喝醉了在胡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我住的地方的。
我在门口和他等了一会儿，赵助理马上就到了。
赵助理一见我旁边的柯锐泽靠在墙角坐着，便指责我，「颜小姐，你怎么让柯少就坐在门口呀。」
「不是我让他坐门口，是他自己愿意坐那儿的，你快接他走吧。」
怎么？我还得伺候他上床啊，想得美，赶紧滚！
目送两个人离开，我居然有了些困意。马上放弃晨跑的念头，去睡个回笼觉。
临睡前，好像看到了应煜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但是太困了，迷迷糊糊就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打开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这谁啊？在延徐市，我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平常也不会有人联系我。
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来电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颜小姐，你好。我是丁菲菲，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想必你应该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