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南宫父摇头,这种事他怎么会知道?
话音刚落,客厅的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叔叔阿姨,我回来了。”
说话的同时,门口走进一个英俊潇洒哥,他穿得狠随意,黄色T桖加牛仔裤,戴一顶鸭舌帽,手里拖着一个超大号的皮箱,他礼貌的笑着,引出脸上两个一深一浅的酒窝。
“欧阳枫!”
南宫夫妇瞪大眼睛瞧着门外的人,异口同声喊门外帅哥的名字。
“叔叔阿姨!是我!”欧阳枫笑着,然后扔掉手中的皮箱,张开双臂大步过来,准备给南宫夫妇一个大大的拥抱。
南宫母欲哭无泪:“我晕了,老公扶扶我。”
她终于知道了南宫寒不回家的原因,心中怒吼一声:南宫寒。
“阿姨,你怎么了?”
看着欧阳枫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南宫母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A市郊区产业园。
昏暗、残旧的废工厂,到处散发着废铁被铁锈腐蚀的味道,空旷的车间里,脏乱的地上,三个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男人正在打牌,嘴里爆着极其难听的粗口。
不远处的楚夕盘坐在地上,身子倚靠着身后的铁柱,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绑得牢牢实实的,耳边传来的吵杂声,让她微微皱眉,她轻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三个正在打牌的男人,她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回忆着她昏迷之前的事。
她从肯德基出来就被人拉进一个面包车,然后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到了这里,到了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被绑架了。
只是她有什么值得他们绑架的?
正想着,楚夕感觉一道视线朝她这边看来,她连忙闭上眼睛,装作还在昏迷的模样,脑里却飞快的运转着,到底要怎么逃出去,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哥,那臭娘们怎么这么久都没有醒,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问话的正是那个染着蓝色头发的愣头小子。
那个蓝毛口中的哥,是个平寸头,头发染成酒红色,闻言,他舔了舔唇角,站起身来,一摇一晃的走到楚夕跟前,地痞味道十足。
他蹲在她的面前,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冷笑道:“还挺能装。”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钻进楚夕的耳朵里,她心惊胆战,额上冷汗直冒,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在装睡?
既然被人识破,她索性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哼,敢在我面前耍花样,你还是第一个。”男人冷哼,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来回抚摸,最后双指之间的夹缝,亮出一把小刀片狠狠的往她脸上一刮。
楚夕身子猛地一颤,直觉脸上多了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黏糊糊的鲜血慢慢的从她的肌肤里渗出来。
“疼么?”男人的气息直朝她脸上喷来。
一股薄荷口香糖的味道充斥在楚夕的鼻尖,她轻撇了撇头,不答反问:“你们是谁?抓我来这里干什么?”
“哥,我看这娘们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如……”
平寸头还没说话,一旁的蓝毛跑了过来,看着楚夕被划伤脸却不哭不闹,淡定自若的样子,起了浓浓的兴趣。
能够征服这样的女人是男人莫大的荣耀,何况他接触的女人大多是小太妹,偶尔也换一换口味。
但他话还没说完,平寸头就朝着他怒吼一声。
“滚。”
蓝毛一愣,随即不满的瞪向平寸头,难道他想独吞这个女人?
看到这架势,楚夕心里恨不得他们打了起来,好给她逃走的机会。
仿佛被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平寸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拉着蓝毛走到一边严厉的呵斥。
尽管他故意把声音压的很低,但楚夕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
她听到他低低的呵斥蓝毛:“别以为什么女人都能上,到头来怎么死的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
楚夕还要往下听,却被男人的咳嗽声给打断,她抬头一看,是刚刚在那边收拾纸牌的男人。
男人顶着酒红色的爆炸头,整个小混混一样,他弯下腰恶狠狠的对她说:“警告你臭婆娘,你要是乖乖的,等我们拿到钱,放你一命,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枪,别怪我们不客气。”男人说着作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闻言,楚夕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沉默不语,这下她可以完全确定自己是被人绑架了,只是,拿钱?拿什么钱?他们想拿她跟谁换钱?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蹦出严时的名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会是他吗?如果是他,他会愿意用钱来赎回她?
这时平寸头跟蓝毛已经谈完话了,两人向她走过来,平寸头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几下。
“放心,我们不会动你一根毫毛,在向你老公拿到钱之前。你说我按,他的号码多少?”
果然他们是冲着严时来的!
“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楚夕摇头苦笑,她怎么会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打给他,何况他现在正在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会不会接她电话还两说。
平寸头平静的看着她,收回自己的手机,微勾的唇角露出一抹不快,这个女人敬酒不喝喝罚酒!
他蹲下来,揪起楚夕的头发,迫使她扬起头,他把脸贴在她脸上,嘴巴附在她的耳边。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们就慢慢等你知道,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说着他猛然松开揪着她头发的手,站了起来。
咚一声,猝不及防,楚夕的头撞在身后的铁柱上,疼得她痛呼一声。
平寸头不再理她,回过头对身旁的两个男人说:“走,我们吃饭去!希望等我们吃饭回来,楚小姐就会想起来。”
凝视着三个男人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扇大铁门砰一声关上,铁门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楚夕才收回了视线,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这里的气味很刺鼻。
铁门外,蓝毛和那个古惑仔造型的男人走在前头,身后的平寸头看了一眼铁门上坏掉的锁,勾起唇角,拿着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喂,姐,一切都帮你办妥了。”
手机里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平寸头应了一声“是”之后就挂了电话。
车间里,楚夕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由得眉头紧蹙,这里好像是一个废弃工厂的车间,除了先前三个男人打牌的那个地方,放着一张小方桌,和四张板凳之外四周都空荡荡。
夕阳从墙壁上原来安装抽风机的位置洒进来,整个车间一片亮堂。楚夕挣扎了几下,想要把手中的绳子挣扎掉,奈何一点用处都没有,不但不能把绳子弄掉,她的手腕也被绳子勒的一阵疼痛。
“有人吗?有人吗?”
她尝试着喊了几声,但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夕放弃了挣扎,还是好好保留点力气吧,此时她的肚子都已经咕咕作响,以表不满。她就早上吃了点东西,午饭也没有吃,只喝了一杯冰咖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瞧着外面的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楚夕看着那一扇紧闭的大铁门,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要怎么逃出去?
此刻,她的心里满满都是严时,他知不知道她不见了?他会不会赶过来救她?
又想起在办公室里那一通电话,楚夕自嘲的笑笑,呵…是自己太过奢侈了。
她正胡乱的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阿夕,你在里面吗?”
闻言,楚夕一惊,怔怔的看着那扇铁门,是北禹城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里?
“阿夕,听到应我一声。”
门外再次传来北禹城试探的声音,想了想,楚夕还是轻声的说:“禹城,我在。”
话音刚落,铁门猛然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楚夕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清晰的看到他棕色的眼睛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闪过巨大的惊喜。
“阿夕,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他温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耳朵里,宛如天籁一般动听,一如小时候,她受人欺负,他总是第一时间冲出来。
“别怕,有我!”
“禹城,我不怕。”
那一刻,她定定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身影,想表现自己的坚强,可是抑制不住的眼泪却模糊了视线,眼泪落在脸上被平寸头用刀片刮伤的口子,干涸的血迹一点点晕开来。
北禹城一把冲过来,温柔的为她擦拭落在脸颊的眼泪,指尖滑过她脸色的伤口时,满脸的心疼。
“阿夕,我这就救你出去。”
说罢,他快速的为她解开手脚上的绳子,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跑。他因为迷路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了,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楚夕也担心那三个人快要回来了,没多作犹豫,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跑,两人才刚踏出那扇铁门,远远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哥,今天的饭菜太好吃了。”
顺着声音望去,路的拐弯处,三个男人的身影悠哉悠哉的向着废弃工厂走来。两人楞了一下,对视一眼,慌忙的踏上与他们三个人相反方向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