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3章
秦牧见他不愿意，便也没有再坚持。
虽然张天昊是瑜姐的人，但让他保护大姐，这工资肯定是要发的，不然他也不敢放心用他。
处理完了程天华的事，见医院暂时也没什么事，秦牧就跟上官燕去了齐老家取画。
齐老是洛州出了名的老中医，秦牧本以为他家应该是那种古香古色的老宅子。谁知道到了之后才发现，齐老家居然在一处小巷子里，房子看起来已有些年头了，里头的摆设也很陈旧，不过打扫的很干净。
“你们别见笑，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
齐老乐呵呵地邀请两人进屋，随后给他们倒了茶，“你们等下，我去拿画。”
“哎，齐老……”
看到他家这情形，秦牧也不好意思再骗他，本来想告诉他实情的，可齐老已转身进了里屋，他无奈叹了口气。
上官燕觉察到秦牧情绪不对，小声道：“怎么啦？”
秦牧扬了扬下巴，压低声音道：“姐，齐老家这情况，你们医院都不管的吗？”
“这个医院没法管。”
不等上官燕出声，齐老小心翼翼捧着一个长匣子走了出来，把画递给了秦牧，随口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在医院的工资还可以，但我爱人患了重病一直需要吃特效药，加上我家……”
“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
齐老说到这里很快收敛起眼底的难过，随即摆手道：“秦先生啊，这画我收藏好些年了，要是能换的师父喜欢，还得麻烦你帮我引荐呢。我就是觉得你医术这么好，你师父说不定……”
“齐老。”
秦牧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见下阿姨？”
“啊？”
齐老愣了下，随即忽然似想起了什么，顿时面露喜色，“你是想帮她治病？”
可说完这话，他眸光又黯淡了下来，“她得的是肾衰竭，之前已经做过手术换了肾，但现在有并发症。这病在整个医学界都很棘手，恐怕……”
“我先看看再说吧。”
“行行行！”
齐老怎么也没想到，秦牧居然会主动提出帮他老婆治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发抖。
秦牧姐弟跟着齐老到了齐夫人住的屋子，就见一个面色蜡黄，骨瘦如柴的女人躺在床上，屋内满是药味，而她听到声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嘴角动了动。
“老头子，来客人了？”
“嗯，是我医院里的后辈跟我之前给你提过的秦先生。”
齐老连忙走到床前，扶着她坐了起来，指着秦牧温声道：“就是这个年轻人，他的医术很好的。”
齐夫人缓缓睁开眼睛，朝秦牧看了过来，嘴角绽出一丝笑意，“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说着，她抓住齐老的手，缓缓摇头，“老头子，我都给你说了那么多次了，我的病不好治。咱们要不放弃吧，不然我总是拖累你……”
“胡说什么呢？”
齐老轻轻摸着她的脸颊，眼里已满是泪水，“你这婆娘，总喜欢胡说。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说了啊，不然我要生气了。”
“哎……老头子啊，这都几十年了，你这脾气就不能改改吗？”
夫妻两人小声说着话，看到这一幕秦牧忽然想起小时候，父母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恩爱，心里顿时一酸。
他缓了口气，上前轻声道：“阿姨，我先给你把脉吧。”
“哦，好。”
齐夫人是个很温柔的人，秦牧给她把脉的时候，她始终微微笑着，轻声宽慰着齐老，似乎生病的人不是她。
眼见秦牧脸色越来越凝重，齐夫人叹了口气，“老头子，我就说了，我这病没得治，你看……”
她话没说完，秦牧忽然抬头看向她，咧嘴笑了。
“阿姨，你这病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