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和堂二楼。
秦牧将小姑娘放在了床上,轻轻握着她的手,柔声细语道:“小妹妹,你相信哥哥吗?”
小姑娘有些紧张地看了眼爸爸,随后紧紧抿着嘴唇,半晌后才犹豫着点了点头。
“好,那现在哥哥问你什么,你就老实跟哥哥说,好吗?”
“嗯……”
秦牧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怒意,“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没胃口,还会反胃,想吐?”
小姑娘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忽然一片惨白,垂着头始终没有反应。
男人看到她这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扯住了她的头发。
“刘文文,你……你快点说话!”
“是你自己说不舒服,非得把我从工地上喊回来带你来看病,你现在吱吱唔唔干什么!”
“你能不能对你女儿温柔点?”
秦牧一把打开男人的手,眼里蕴着怒意。
刘晓军愣了下,随后往回退去,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低声道:“大夫,刚才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是没办法。”
“她奶奶还在医院等着救命钱,我每天早出晚归的在工地上搬砖,累的连狗都不如。可她,可她在学校跟人打架,老师把我喊去说她最近有点不对劲,非得让我来带她看医生。”
“你说这孩子平时嘴巴挺利索的,怎么这会儿就成哑巴了!”
他说着脸色涨红,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秦牧听到这话大概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悲哀。
他看了眼垂头沉默着的刘文文,忽然起身跟刘晓军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啊?”
刘晓军愣神,迟疑着看了眼女儿,随后跟着秦牧到了隔壁房间。
秦牧认真斟酌了下,颇有些无奈道:“我的意思是,报警。”
“啥?报警?”
刘晓军眼里满是错愕,瞪大了眼睛看着秦牧,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女儿是生病,为什么要报警啊?”
秦牧看到他这样子,只能将实情说了出来。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还是得明说。”
“刚才我给你女儿已经诊过脉了。她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似珠滚玉盘,是为滑脉。”
“滑?滑脉?那是啥意思?”
“就是喜脉。”
秦牧很不愿意说这句话,但事实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就是说,你女儿……怀孕了。”
“什么?!”
那话犹如头顶惊雷骤然炸响,刘晓军全身一颤,瞳孔不住收缩,似乎是吓傻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我女儿才十一岁!”
“她平时可乖了,很少跟男孩子一起玩,邻居和老师可喜欢她,也经常夸她懂事。”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
“你胡说的是不是!”
刘晓军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会有了身孕!
可是……
可是刚才那个齐老也是这样说的……
难道,是真的?
刘晓军瞬间就觉得天都要塌了,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他全身颤抖着,脑袋里发懵。
“现在,现在怎么办啊!”
“她,她还那么小……怪我,都怪我!”
“是我没照顾好她啊!”
刘晓军脸上满是自责,痛苦地咬着拳头,不敢让自己发出哭声被女儿听到。
秦牧看到他这反应,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他蹲下身去,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大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
谁知道刘晓军听到这话,忽然疯狂地摇头。
“不,不能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