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晨跑还没结束,王虎就抱着石锁撞开了张成栋的房门。“团长!县太爷哭着喊着要见你,说天塌下来了!”这壮汉的嗓门震得窗纸哗哗响,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肉干。
张成栋披着外衣赶到前厅时,只见青风县县令正瘫坐在竹椅上,官帽歪在一边,胡须上还挂着泪珠。见张成栋进来,县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比丢了亲娘还伤心:“张团长救命啊!官印……官印不见了!”
【触发任务:寻回县令的官印(难度:A-级)】
【任务背景:县令的铜质官印昨夜失窃,今日需用印签署赈灾文书,若午时前无法寻回,将延误赈灾粮发放】
【任务奖励:佣兵团点数280点,白银六百两,获得青州知府的推荐信】
“大人先起来说话。”张成栋扶起县令,示意李狗蛋递上杯热茶。这县令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就是胆子比兔子还小,此刻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话。
苏文茂掏出纸笔:“大人别急,您最后见官印是何时?放在何处?昨夜有何人接触过书房?”他的笔尖悬在纸上,眼神锐利如鹰。
县令哆哆嗦嗦地回忆:“昨……昨夜亥时,我还在书房核对赈灾名册,官印就放在紫檀木盒里。今晨卯时想盖章,木盒就空了!书房门窗都锁着,除了我家那只波斯猫,再没活物进出啊!”
众人跟着县令赶往县衙。书房果然整洁得过分,紫檀木盒放在书案中央,锁扣完好无损,盒底还留着块方形的印痕,显然是官印长期放置留下的。林默戴着细纱手套,指尖拂过书案边缘:“有撬动痕迹,但很轻,像是用薄刃工具弄的。”
李狗蛋蹲在地上,鼻尖几乎贴到青砖。他突然用银簪挑起根银白色的毛发:“这不是猫毛,是狐狸尾巴上的绒毛,还沾着松烟墨。”
王虎扛起书案翻过来,桌腿的磨损处露出几星木屑:“这桌子被人移动过,底下有新划痕。”
张成栋走到窗边,窗棂的插销上缠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线头还沾着点蜡油。“是从外面开锁的,”他捏着银线对着阳光看,“手法很专业,不是寻常毛贼。”
【现场线索:狐狸毛(沾有松烟墨)、银线(含锡量高)、桌底划痕(深约半寸)】
县令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定是前几日被我责罚的粮房主簿干的!那厮怀恨在心,说过要让我好看!”他说着就要下令抓人,被苏文茂拦住。
“大人稍安,”苏文茂指着木盒上的雕花,“这盒子有暗格,若不是知情人,绝不可能在不破坏锁具的情况下取走官印。粮房主簿虽有嫌疑,却未必是真凶。”他让林默取来铜镜,对着木盒侧面的牡丹花纹照去,镜中果然映出个米粒大的小孔。
“先去粮房看看。”张成栋对众人使个眼色。雷猛刚被安排在县衙当差,此刻正背着虎头刀守在二门口,见他们过来,连忙迎上来:“团长要查粮房?我去叫人开门!”
粮房的账簿堆积如山,主簿是个干瘦的老头,见官差进来,吓得直往账本堆里钻。李屠户一把将他拎出来:“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偷了官印?”
老头涕泪横流:“冤枉啊!小人昨夜一直在仓库盘点粮食,有三个伙计能作证!”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串钥匙,“库房的门都是我亲自锁的,不信你们去查!”
李狗蛋突然注意到老头袖口的墨渍:“您用的松烟墨,是从哪家买的?”
“就……就是西街的墨香斋,他家的墨里掺了冰片,好闻得很。”
众人赶到墨香斋时,掌柜正踮着脚往货架最高层塞个黑布包。林默的剑快如闪电,在布包落地前稳稳接住——里面竟是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嘴里还叼着块染墨的锦缎。
【发现关键物证:白狐(驯化)、染墨锦缎(与官印盒内衬材质一致)】
“这狐狸是你的?”张成栋盯着掌柜。这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眼神闪烁,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客官说笑了,小的卖笔墨的,哪养得起这金贵玩意儿。”
王虎突然伸手掀开柜台后的布帘,里面竟藏着个精致的铁笼,笼底铺着的稻草里,混着几缕和现场相同的银线。“还敢狡辩?”这壮汉一把揪住掌柜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
掌柜顿时面如死灰,竹筒倒豆子般交代:“是……是捕头让我干的!他说只要藏起官印,延误了赈灾粮,县令就会被罢官,他就能趁机上位!”
苏文茂冷笑:“那捕头怕是没告诉你,私藏官印可是杀头的罪。”他让雷猛看住掌柜,自己则带着林默往捕头家赶。
捕头家的院门虚掩着,正屋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烟还没散。林默撬开地窖的锁,一股墨香扑面而来——地窖中央摆着个石台,官印正端端放在红绸垫上,旁边还放着套崭新的官服。
“果然在这里。”张成栋拿起官印,铜质的印面刻着“青风县印”四个篆字,边角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墨渍,“这捕头倒是心急,还没得手就备上官服了。”
地窖深处突然传来呜咽声,林默的剑挑开堆着的干草,竟露出个暗格,里面关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我是墨香斋的学徒,”少年哭着说,“掌柜让我训练白狐开锁,事成之后就放我回家……”
【真相还原:捕头勾结墨香斋掌柜,利用驯化的白狐从书房暗格盗走官印,意图嫁祸粮房主簿,趁机夺取县令之位】
当众人押着捕头和掌柜赶回县衙时,巳时的梆子刚敲过。县令看着失而复得的官印,激动得抱着张成栋的胳膊直转圈:“得救了!真是得救了!张团长就是青风县的活菩萨啊!”
午时三刻,赈灾文书顺利盖印。看着百姓们推着独轮车从粮仓里领出粮食,县令抹着眼泪说:“要是误了时辰,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张团长,大恩不言谢!”他当即写下推荐信,盖上官印,“凭这个,你们去青州府办事,知府大人定会给几分薄面。”
【完成任务“寻回县令的官印”,奖励点数280点,白银六百两,获得青州知府推荐信】
傍晚的庆功宴上,雷猛举着酒碗说:“那白狐真神了,居然能从那么小的孔里把官印叼出来。”
李狗蛋正在给少年包扎伤口——这孩子被掌柜打得不轻,胳膊上满是淤青。“那是被训练过的,”他往伤口上涂着药膏,“狐狸通人性,可惜被坏人利用了。”
张成栋把玩着那枚官印,突然觉得这铜疙瘩比金银更沉重。它代表的不仅是权力,更是百姓的信任,是赈灾粮能否到口的希望。“这捕头也算个能人,”苏文茂摇着折扇,“可惜把心思用错了地方。”
林默突然从门外进来,手里拎着个麻袋:“掌柜的墨窖里藏了这个。”麻袋打开,滚出十几个刻着不同字样的木印,正是前几年邻县失窃的官印仿制品。“看来这伙人干这勾当不是一天两天了。”
县令看着木印,气得浑身发抖:“我这就上报知府,彻查此事!”他看着张成栋,眼神里满是敬佩,“若不是你们,我这乌纱帽丢了是小,耽误了赈灾才是大罪。”
夜深时,醉仙楼的灯笼还亮着。张成栋站在窗边,看着县衙方向的灯火,那里正连夜审讯捕头和掌柜。李狗蛋抱着那只白狐进来,这小家伙已经洗干净了,正蜷在他怀里舔爪子。
“留着它吧,”张成栋笑了笑,“说不定以后查案还用得上。”他想起少年说的话,这狐狸本是山里的野物,被捕获后日夜训练,才学会了开锁的本事。
白狐像是听懂了,突然抬起头,用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张成栋,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叫声。李狗蛋摸着它的头:“以后叫你‘墨影’吧,跟咱团徽还挺配。”
窗外的月光洒在新挂的锦旗上,那是县令下午送来的,绣着“明镜高悬”四个金字。张成栋知道,帮县令找回官印,不仅是完成了个任务,更是扛起了份责任。随着佣兵团的名声越来越响,这样的责任还会越来越多。
苏文茂拿着青州知府的推荐信走进来,信纸的边角还带着淡淡的檀香。“知府下个月会来青风县巡查,”他笑着说,“这封信,或许能让我们的名声传到府城去。”
张成栋接过推荐信,指尖拂过盖在末尾的朱红大印。他突然想起刚到青风县时,自己只是个想混口饭吃的流浪汉,而现在,却成了能左右一县安危的人物。
“明天去看看那批赈灾粮的发放情况,”张成栋把信收好,“别让有心人动了手脚。”
墨影突然从李狗蛋怀里跳下来,叼着张废纸跑到张成栋脚边。纸上沾着的墨渍,竟隐约像个团徽的形状。众人看着这聪明的小家伙,都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