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群土夫子,甚至于发生了某种程度的争吵。
“这恐怕有问题吧!哪有这么建造陵墓的?”
“这些年来弟兄们下的大墓也不算少了,什么规模都没见过,可哪能有这么奇怪的!”
“闸门之后还是甬道……而且还他 娘修建的这么直溜儿,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好吧!”
“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走多久,这个情况可是先前没料想到的。”
“虽说这次下墓带的火油不少,但恐怕也经不住这么烧吧,要是再走一会儿,弟兄们岂不是要摸黑前进了?”
“我怎么觉着这大墓的主人是想叫咱们知难而退了?”
“再继续往里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头儿,我们也没必要死磕这一个大墓吧,以后机会不还多的是?”
“现在就打退堂鼓,恐怕也太合适吧。咱们头都还没说话呢,又急什么劲儿?”
“老子就不信,这通道走不到头!”
“没准儿再过一会儿就能到主墓室了,到时候金银财宝还不是随便拿,弟兄们又能好好潇洒一阵子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什么可怕的,继续往前走就对了!”
“继续往前走?要万一走不到头呢?老子还是那句话,哪有这么长的墓道!弟兄们不会是碰上了鬼打墙了吧?”
先前的那条甬道就已经长得不符合常理。
而如今过了闸门之后,居然又进入了一条甬道。
并且还迟迟走不到头。
于是乎,就算这些土夫子怎么再是彪悍,也难免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就算是有少数几个还想咬牙一拼到底的,说起话来也明显有些心虚。
而那带头的刀疤脸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向一旁的仙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仙师大人,您看……这种情况弟兄们都还没遇到过,您老人家见多识广,能否为我们指点迷津?”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此地气机凝滞,非同寻常。不过以老夫观之,倒并没有厉鬼妖邪盘踞之像。尔等稍安勿躁,待老夫以仙法探之。”
这会儿,那老者也是眉头紧锁。
虽说仍旧是一脸高深莫测严肃自己的表情,但实际上眸中也隐隐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与不安。
见这会儿那刀疤脸向自己求助,于是便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掏出了一张符箓引燃。
“呼啦……”
下一刻,在符火闪动间,一道青烟喷薄而出。
飘飘荡荡的就向前方飞去。
就见这缕青烟极浓,几乎是凝聚如实。
似乎是极难消散。
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条活的蟒蛇一样。
的的确确是有几分门道。
众土夫子们一看,自然是不由得齐刷刷精神一振。
望向那仙师的神色也不由得更加敬畏了几分。
然而……那道犹如巨蟒的青烟才只飞出了区区十几步,就立刻犹如被无形之手掐灭,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土夫子们才刚涌到嘴边的的夸赞之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
……
“还是一张正儿八经的寻踪符,不过这东西是捕捉灵兽用的,用在这里又算是怎么回事?这老东西倒也会骗人。如此一来,岂不是让这些凡人更恐慌了?”
“没想到玄骨道友竟也认得这种低阶符箓,它的确仅是用作捕捉低阶灵兽的不假,不过这老翁要不来上这一手的话,恐怕这群土夫子们就彻底看不到希望了。恐慌是小事,绝望才是最可怕的。”
眼见那道青烟熄灭,暗处的陈阳连连摇头。
玄骨更是差点嗤笑出声。
这种小手段,又怎么可能瞒过二者的眼睛?
只可怜那些肉体凡胎的土夫子们当了真。
一个个变得更加恐惧,甚至有些六神无主且快。
最后还是在那刀疤脸的大声呵斥下,这才不情愿的开始继续向前赶路。
“这是什么话,本座对你们人界的手段并非是没有了解。当初跨空进入玱玹界之后,并没有立刻与那个界面的修士开战,自然也是有些时间去翻阅典籍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想到你们魔族竟也懂得这种兵法之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当初本座只是觉得无聊而已——玄界的人族修士不堪一击,要不是上界之人来援,本座也不至于到后面被封印了!”
“那不知玄骨道友现在还恨那季瀚前辈么?”
“恨与不恨又能怎么样,十几万年的时间都过去了,早就…………你小子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还是先多注意一下眼前的情况吧!据本座所知,就算周围没有灵兽的气息,那寻踪符也不会消散的那么快,这墓中怕是有些古怪。”
“的确,陈某也注意到这一点了。似乎有种隐形的力量,对灵力显化之物有所压制。不过这也极可能与万龙山脉的地脉之力有关,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那你小子可曾见过这么长的墓道?好像就是你们颇爱讲究排场的人族修真者,也不会把陵墓修得这么墨迹吧!”
“这一点确确实实有些奇怪,如此之长的甬道,还是分段修建的,在常理上完全说不通。只不过一想到这座古墓可能与第三道灭魔气运有关联,那无论我们遇到什么都不值得稀奇了。须知,那灭魔气运岂是一般的东西?”
“你这算是分析事实,还是只想讲一些宽心的废话?”
“当然是事实,不过现在道友说的对,这也算是废话。毕竟现如今能加以利用起来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难以分析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来。陈某又不是神仙,哪能看得那么远。”
“如此看来,你小子的分析能力目前是派不上用场了。哼,本座还以为你能讲出什么高论呢。”
“哪有什么高论,无非都是根据事实做一些推理与假设。现在有用的信息太少,还能有什么办法?”
陈阳说着,不免微微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二者低声沟通的时候,前方的那群土夫子已经灭掉了大部分的照明用具。
只留下了三根火把,开始继续缓步前行。
使得甬道中的光线一下子黯淡了很多。
几乎就只能看清脚下的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