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邪物,究竟想胡言乱语到什么时候!搬山印你都模仿,这确实吓了陈某一跳。不过,若是宝物呢?”
陈阳说着,先是以神识联结到了储物戒指中的破虚剑。
但随即又是目光一闪,索性换了一样东西取出。
那是一个古朴玲珑的小鼎,周身上下闪烁着氤氲的宝光。
混元三宝之一,太虚鼎!
虽然目前陈阳尚不能真正催发出此宝的真正威能。
但经过先前闭关时混元钵的帮助,已经掌握了一些妙用。
陈阳就不相信,这种来自大荒时期的上界之宝对方还能复制!
“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宝物,你能有的,我自然就有。而且我才是真正的陈阳,你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下一刻,令人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镜像手掌一翻,居然也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个一模一样的铜鼎。
同样是宝光氤氲,锋芒内敛。
看得陈阳眼角一跳,满脸不可置信。
“太虚鼎?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别忘了,你只是假的陈阳。”
“放肆!颠倒黑白胡言乱语,陈某还真就不信,你已经复制了太虚鼎!”
眼见事情越来越离奇,一股焦躁之意不由得蔓上心头。
于是大喝一声,并起双指就重重地点在了太虚鼎之上。
“当啷……”
霎时间,随着一声悦耳的脆响,小鼎通体微微一亮。
紧接着一条细绸般的彩光席卷而出。
遵循着某种曼妙的轨迹,向那镜像略去。
目前,陈阳共领悟了关于太虚鼎的三种用法。
分别为:摄,引,化。
虽相对来说皆是处于浅表状态,但也是威能惊人。
尤其是这最后一种‘化’。
可消融化解泯灭大多数的术法。
就算是一些门派玄奥的护山大阵,都能庖丁解牛一般将其融穿!
“什么叫复制?我的太虚鼎才是真的!”
眼见恐怖的彩光呼啸而来,另一个陈阳的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慌乱之色。
也同样有模有样的照着手中小鼎重重一点。
竟也同样激发出了一道玄奥的彩色光芒!
随后二者在半空中轰然相撞。
在迸发出一道道令人晕眩的涟漪般灵纹后,骤然泯灭。
消失得一干二净。
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不可能!”
这一击过后带给陈阳的惊骇,那是可想而知。
对方竟真的将太虚鼎复制了。
而且将这等化融的威能照搬的一模一样!
俨然已经超出了常理!
“该说这句话的恐怕是我吧,话说,你想挟持我陈阳的妹妹到什么时候?”
“莫要张狂!既然不能徐徐解之,陈某自当快刀斩乱麻!”
“嗯?什么意思?”
“很简单,镜花园中的世界超凡脱俗,远超平生之所见。以至于陈某不得不心存敬畏,见招拆招,以免引动什么更加不可知的事物出现。可既然你在这里无休止的装神弄鬼,那也就莫怪陈某不讲章程了!”
陈阳说着,伸手就取回了挂在安安身上的掌天铃。
继而用力的摇晃了起来。
对方身上的玄机再大,应该也是幻像之属。
凭掌天铃之威,定能破之。
就是这样一来,怕是会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
这个镜花园实在是高深莫测。
并非是那种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的地方。
以超乎某种纲领的至宝击之,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奈何,当下实在是管不了这么许多了。
这镜像实在是过于邪门。
自己不得不施以重手了。
“你在做什么,晃来晃去是在招魂么?岂不好笑。”
下一刻,令人极度不可置信的一幕终究是出现了。
那镜像先是笑了两声。
随后竟也从身上摸出了个与掌天铃一样的铃铛。
拎在手中,学着陈阳的样子摇晃了起来。
一时间,清脆的铃声此起彼伏。
在这空旷的世界中传出去了很远很远。
“真是奇哉怪也,这么说,人皇幡你也应该有了?”
望着那满脸揶揄之色的景象,陈阳一阵头皮麻烦。
强行压抑着心中的骇然,翻手就取出了人皇幡。
准备看看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不出意外的,对面的镜像也立刻拿出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黑幡。
擎在手中,满脸笑意的望着陈阳。
那幡面上同样是黑烟滚滚,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不祥之意。
简直是如假包换!
“哥……这怎么可能啊!他怎么会有小黑旗,怎可能一模一样啊!这东西不是那魔罗族的至宝吗?怎么也能复制出来呢?”
这时,一旁的安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惊骇。
上前就紧紧拽住了陈阳的衣袖。
小脸苍白,一双清澈的眼睛中满是恐惧之色。
“小黑旗的价值尚在掌天铃之下,哥哥把它拿出来,只想进一步验证心中的猜想罢了。”
眼见此境,陈阳不禁叹了口气。
索性一把将所有的宝物都收了起来。
“什么猜想呀,哥哥是终于发现什么了吗?”
“不是终于,是一开始就有些怀疑,现在总算是能彻底确定了——从《乾坤九字决》开始,哥哥就起了疑心。这种上界的高深法门,这种禁制催生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复制。至于再复制人皇幡,掌天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上界面,也不可能存在这么逆天的禁制”
“那是……?”
“这只能说明,对方并非是常规意义上的幻象虚影,根本就是哥哥最真实的映射。就好像你拿着一样东西站在镜子前,映照出来的事物肯定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在某种玄奥的禁制下,镜子中的哥哥好像活了一样,不再是同步哥哥的一言一语。本质上,却是没区别的映像。”
“那我们现在是……?”
“如同照镜子一样,刚才忙活了半天,哥哥都在等于对着一面镜子角力。而且,偏偏这面镜子又坚韧异常。”
说到这里,陈阳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释然。
但与此同时,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如今自己仅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而已。
但具体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困局,根本是没有一丁点的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