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殿,阮卿颜看着桌上多出来的金桔,眸子微亮,她看向一旁偷笑的穗穗,“你找谁带的?”
“这个呀是奴婢请苏卫出门的时候顺带的。”
刚才白苏偷偷送过来的时候穗穗还惊喜呢,没想到那天她随便提了一嘴苏卫就放在心上了,想到白苏帅气的模样,穗穗小脸一下子红了个透。
“小妮子春心萌动了?”
阮卿颜鲜少打趣人,现在看穗穗小脸红的跟煮熟的虾米一样,就没忍住打趣了一下。
“哪……哪有?帝后您怎么胡说呢”
穗穗脸更红了,阮卿颜便没有再打趣她,她拿起一个橘子剥开,细细品味其中的酸甜。
在二十一世纪那个物资丰富的世界,阮卿颜是不太喜欢橘子的,她喜欢各种各样的水果,所以橘子在她心里并没有占有很大的位置,但如今怀了孕口头馋得紧,就想吃点来反反酸。
“奴婢来给娘娘剥。”
穗穗主动上前贴心的帮阮卿颜剥橘子,阮卿颜吃了三个后就吃不下了,她看着穗穗,“这里清冷,明儿个让白苏把你调出去吧。”
穗穗一听这话立马就慌了,放下手上的橘子一下子就跪在阮卿颜的面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娘娘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可以改的。”
阮卿颜知道她会错意了,便解释道,“并不是,本宫只是觉得你这丫头喜欢热闹,在我这晨曦殿待着,你估计会发霉。”
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是受不了长期的冷清的,除非他经过长时间的沉淀。
“不会的不会的,穗穗不走,帝后不要赶穗穗走,穗穗不想出去。”
外面的勾心斗角穗穗早已经厌烦了,这里虽然冷清,但阮卿颜待她极好,给她应有的尊严,这就足够了。
“罢了,本宫又不是强迫你走,走不走都随你,就怕你待不住。”
穗穗头瑶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待得住待得住,奴婢不走。”
“那便好些待着,本宫去睡会儿,有什么事叫我。”
穗穗猛点头,“是是是,帝后您快去休息吧,奴婢一定好好看着咱们的殿。”
阮卿颜摇摇头,还真是个傻丫头。
烟流沙回去后越想越不气,凭什么楚君沉身边的人对她和对阮卿颜区别这么大,真是该死。
“烟儿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又惹你生气了?”
黎明从背后拥住烟流沙,女人娇柔的身躯令他着迷,总想着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
“还不是那个阮卿颜,她抢了本公主的橘子。”
烟流沙娇媚的靠在黎明怀里吐槽,黎明闻言弯唇一笑,“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橘子吗,烟儿想吃回头我给你带好多,好不好。”
“才不要呢,人家就是心里不舒服。”
黎明懂了,他坐下,拉着烟流沙坐在自己的腿上,吻了吻她的脖颈,“烟儿若是想整一下那个阮卿颜,不防按我说的去做。”
“嗯?怎么做?”
“这样……”
听黎明把话说完,烟流沙眸中邪恶一闪而过。阮卿颜她要让她一无所有,让她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滴的消失,就像她看着言漓死在自己面前一样。
晨曦殿,阮卿颜坐在屋中研究着丹药方子,忽而一股油腻的味道扑鼻而来,恶心感瞬间就袭上心头。
“穗穗,去看看哪儿来的味道。”
按理说晨曦殿就她和穗穗二人,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油腻的味道,而且面积也大,隔壁殿的味道也不可能传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看。”
穗穗小跑着出去,刚出门就迎头撞上了一路前来的楚君沉和烟流沙。
“奴……奴婢参见帝君,见过叶姑娘。”
穗穗的声音不小,阮卿颜已经听见了,她眉心一一皱,长袖一挥便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换成了书写的笔墨纸砚。
转眼屋外之人已经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子冷风。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呀?快过来看看黎儿和沉哥哥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阮卿颜抬眸望去,不得不佩服烟流沙将病弱二字演的淋漓尽致。一张苍白的脸,披上宽大的披风,发丝间还有些许遗落的雪花,当真是个大病未愈的娇人。
他们进来后,那股油腻的味道越发明显,阮卿颜眉心紧皱,努力克制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只是她的克制,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嫌弃。
“沉哥哥师尊是不是不喜欢黎儿过来?那……那黎儿先回去了,你看着师尊把东西都吃了好不好?”
烟流沙一脸委屈,拉着楚君沉的手晃了晃,直到楚君沉点点头,她方才一副弱态转身离开。
宫女将食盒放在桌上后,跟着她离开,屋内一下子就剩下楚君沉阮卿颜和穗穗三人,穗穗见势不妙,当即也转身离开,还帮二人将殿门关上。
“过来吃饭。”
楚君沉弯腰,亲自动手将食盒里面的菜一样一样的摆出来。
这些菜品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但仔细看去会发现全是油腻之品,如今阮卿颜怎么吃得下这么油腻的3东西?尤其那个肥肠和猪蹄,她看着就反胃。
“我吃过了,帝君想吃就自便。”
她的嫌弃之意写在脸上,令楚君沉心里很不舒服,跟他一起吃个饭就这么令她反胃吗?
“本君命令你,过来吃饭。”
阮卿颜越不想,他就越想逼她吃,他就是想要磨光她所有的傲气,折断她的利爪,让她变成一只乖顺听话的猫儿。
他强势的模样阮卿颜心中有气,但手抚在小腹处,她便压下了气性,起身朝楚君沉走过去。
虽然她心里清楚这个孩子留不住,但这次她想陪他时间久一点,能多陪一天是一天,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她这么安静的原因。
“吃吧。”
强忍着恶心感坐下,阮卿颜看向楚君沉。
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楚君沉哪儿还有什么食欲,他将筷子递给她,“这些菜都是黎儿亲自下厨给你做的,你们多吃点,别毁了黎儿一番心意。”
果然又是烟流沙搞的鬼,阮卿颜眸中的火气一下子升腾起来,不过很快就被她压制了下去。
她拿起筷子,在一堆油腻菜品中挑了一样稍微好点的红烧肉,只是刚送往嘴边,她便一阵呕意袭来,捂着嘴巴跑开。
红烧肉落在桌上,楚君沉看着蹲在不远处呕吐的女人眉心皱起,等阮卿颜再回来的时候,桌上的菜已经凉了。
“凉了不吃了,你若是饿就回紫兰苑吃去。”
呕吐过盛的阮卿颜脸色苍白,她的话一下子就让楚君沉怒意横生,他一下子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冷眼望着她,“谁跟你说本君要回紫兰苑?”
阮卿颜不想面对他,干脆走到屏风后,倒在床上。
“帝君自便!”
这帝宗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楚君沉宠紫兰苑那位蚀骨,不去紫兰苑难道留在她的冷宫晨曦殿吗?
被忽视的彻底,楚君沉忍着掀桌的冲动,他走进屏风,将躺在床上的女人强行拉起来,“今日本君要你侍寝,起来伺候本君沐浴。”
阮卿颜一听下意识的将手护在小腹处,想要拒绝,可是想到恐怕她越拒绝,楚君沉就越想为难她,当即就放弃了拒绝的想法。
且先从着他,等待会儿随便恶心他几句把人气走了便是。
“好。”
阮卿颜没看见楚君沉目睹了她护住肚子的小动作,他伸手去拉阮卿颜的手,握住的一瞬间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舒服。
“肚子还痛?”
阮卿颜心里一惊,当即下意识的抽回手,摇摇头,“没有,就是微痛,不碍事。”
看着男人有些不信任的眼神,她主动起身推着他往外走,“不是要沐浴吗?走吧。”
楚君沉心中虽有疑惑,甚至有往那方面想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停下,任她推着自己到浴池。
“快洗吧!”
看他杵在那儿不动,阮卿颜不由得催促,她现在只想把楚君沉赶走,没有其他的想法。
“本君要你陪本君一起洗鸳鸯浴。”
楚君沉仔细注视着阮卿颜,观察她的细微表情。阮卿颜不易察觉的慌乱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刚洗好,不想洗。”
阮卿颜微微后退一步,经验告诉她,别说鸳鸯浴,就是她在旁边看着楚君沉洗,都会出事,所以她若是跟他洗鸳鸯浴,还不知道会怎样。
“本君若是就想要跟你一起洗呢?”
楚君沉跨前一步,大手抵住阮卿颜的腰身,将人带进怀里。
身躯的碰撞让阮卿颜下意识就像护住小腹,可是她怕楚君沉起疑惑,所以强忍着没有去触碰腹部,却殊不知楚君沉早已经将她的一切反应记在了心里。
“算了,不想洗就在外面等着。”
对峙良久,楚君沉才松开阮卿颜,而阮卿颜如是大赦般转身就走,根本不顾及男人微眯的眸子。
楚君沉现在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那次他想要碰阮卿颜却被她的月事拦下,这么算下来她已经有快三月没来了,再看着她微微胖起来的腰身,以她最近挑食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是胖起来的。
楚君沉沐浴期间,阮卿颜有些坐立不安,她想着要用什么话来将楚君沉气走而又不惹火上身,可是想了半天一无所获。
要不说她来月事得了!阮卿颜这么想着,已经沐浴完毕的男人已经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长衣走了出来。
“在想什么呢?”
他从后面拥住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将双手放在了阮卿颜的小腹处。
一时间,阮卿颜紧绷着身体,根本放不开。
“帝宗来了一位神医,你若是真不舒服,本君命人来给你看看。”
阮卿颜闻言神色一滞,狗屁的神医,那个黎明一看就是烟流沙的人,她让一个敌人的人给她治病,她又不是嫌弃自己活的太久。
“不用,说起医术本尊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她自己的医术就摆在这儿,还有什么理由找别人。
“可是本君怕帝后医难自医。”
楚君沉凑近她耳朵,语声暧昧,放在阮卿颜腹部的手却不安分的开始游动。
阮卿颜一紧张,脸上便出了一层薄汗,腹部传来一阵微缩的痛意,她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上次那个孩子死在你手里,阮软你说这个是不是该消失在本君手里才公平?嗯?”
这句话,像是给阮卿颜下了死刑,她隐藏了,但还是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