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端详良久,眉头微皱:“这个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颜震海紧张地问。
“瓶身的青花纹饰确实是明代风格,釉色也没问题,但底款有猫腻。”楚凡指着瓷瓶底部的款识,“这个款是后加的,原本应该是素底。”
“后加的?”颜震海脸色一变。
“对,有人为了提高价值,在素底瓷瓶上后补了款。”楚凡解释道,“不过瓷瓶本身是真的,只是价值要打折扣。原本带款的青花瓷能值两千万,素底的最多值五百万。”
颜震海倒吸一口凉气:“亏了一千多万…”
“爸,您当初花多少钱买的?”颜星瑶问。
“八百万。”颜震海苦笑,“看来还是赚了。”
接下来几件,楚凡都给出了详细的鉴定意见。有真有假,有的价值很高,有的则不值钱。
最后一件是幅山水画,落款是明代大家唐寅。
楚凡展开画轴,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这幅画…”他顿了顿,“是真迹。”
“真的?”颜震海激动地站起来,“我就说这肯定是真的!当年我花了五千万从拍卖会上拍下来,很多人都说我被骗了,我就是不信!”
“确实是真迹,而且保存得很好。”楚凡点头,“市场价至少在两个亿以上。”
颜震海哈哈大笑:“好!好啊!楚先生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鉴定结束,颜震海留楚凡吃晚饭。
席间,老爷子话匣子打开了,讲起了自己年轻时收藏古董的故事。
“那时候啊,古董市场还不像现在这么规范,到处都是假货。我吃过很多亏,也上过很多当。”颜震海感慨道,“后来我就学聪明了,每买一件东西都要找专家鉴定,慢慢地也积累了一些经验。”
“颜老能有今天的收藏,靠的不只是眼力,更多的是坚持。”楚凡客气道。
“哪里哪里。”颜震海摆手,“比起楚先生,我这点眼力根本不算什么。对了,楚先生,不知道你对古董生意有没有兴趣?”
楚凡一愣:“颜老的意思是?”
“我想跟你合作,开一家古董店。”颜震海认真道,“我出资金和货源,你负责鉴定和经营,利润咱们五五分。怎么样?”
这个提议来得太突然,楚凡没有立刻答应。
“颜老,我现在手头有个项目在谈,恐怕暂时没精力顾及古董店的事。”
“没关系,不急。”颜震海笑道,“你先把手头的事忙完,咱们慢慢谈。反正这事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
晚饭后,颜星瑶送楚凡出门。
走到院门口,她忽然开口:“你最近好像很忙?”
“确实有点。”楚凡点头,“赵总那边有个超市项目要启动,前期准备工作挺多的。”
“赵天成?”颜星瑶挑眉,“就是那个女儿被绑架的富豪?”
“对。”
“听说你把他女儿救回来了。”颜星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还收了他一套别墅。”
楚凡苦笑:“消息传得这么快?”
“江城就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知道。”颜星瑶淡淡道,“不过你确实厉害,单枪匹马就敢去那种地方救人,胆子够大的。”
“运气好而已。”
“运气?”颜星瑶笑了,“我可不信运气。楚凡,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挖出来。”
说完她转身走进院子,留下楚凡一个人站在门口。
回到住处,楚凡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今天的种种。
颜震海的合作提议,颜星瑶的试探,还有赵天成的超市项目,每一件事都需要他认真思考。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楚先生,我是王振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想当面跟您谈谈。”
楚凡眉头一皱:“谈什么?”
“关于上次鉴定大赛的事。”王振雄顿了顿,“我觉得咱们之间有些误会,想找个机会解释清楚。”
“不必了。”楚凡冷冷道,“王总,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楚先生,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但商场上的事,哪有永远的敌人?”王振雄的语气带着几分恳切,“给我一个机会,咱们见面聊聊,您不会吃亏的。”
楚凡沉默了几秒:“时间地点。”
“明天晚上七点,静水茶楼。”
挂了电话,楚凡靠在床头,眼神深邃。
王振雄会主动约见,肯定有所图谋。不过既然对方都递出橄榄枝了,去见见也无妨,正好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晚上,楚凡准时出现在静水茶楼。
王振雄已经在包厢里等候,见楚凡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楚先生,久等了。”他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凡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王总,有话直说吧。”
“爽快。”王振雄笑了笑,给楚凡倒了杯茶,“上次鉴定大赛的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够地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跟您道个歉。”
“道歉?”楚凡端起茶杯,“王总不会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只是道歉。”王振雄正色道,“我想跟您合作。”
“合作?”楚凡放下茶杯,“怎么合作?”
“我知道您最近在跟赵天成谈超市项目。”王振雄直截了当,“那个项目投资很大,光靠赵天成一个人,恐怕很难做起来。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加入进来,三方合作。”
楚凡眯起眼睛:“王总消息倒是灵通。”
“江城就这么大,有点动静大家都知道。”王振雄笑道,“我这个人做事喜欢双赢,上次鉴定大赛我们输了,但输得心服口服。既然斗不过,那就联手,您觉得呢?”
楚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王振雄。
这个人城府很深,表面客气,实际上处处透着算计。他主动提出合作,肯定有自己的盘算。
“王总,合作的事我会跟赵总商量。”楚凡站起身,“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王振雄也站起来,“楚先生,我还有件事想提醒您。”
“什么事?”
“最近江城来了一批外地势力,专门盯着古董和收藏市场。”王振雄压低声音,“这批人手段很黑,您最好小心点。”
楚凡心头一动:“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