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说不能追加条件。”周市长不紧不慢，“这是市政府的决定，如果有异议，可以向上级部门申诉。”
秃顶男脸色铁青，却说不出话来。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
“现在请各参与企业提交股东结构证明。”
鼎盛实业、华联商贸、天成投资三家公司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动。
他们当然拿不出证明，因为背后确实有外资。
沉默持续了三分钟。
主持人再次开口。
“既然三家企业无法提供证明，按照规定，取消竞标资格。现在重新开始竞价，起拍价三千万。”
楚凡这才举起了号牌。
“三千万。”
全场寂静。
没有人再出价。
主持人举起拍卖槌。
“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三千万三次——成交！”
锤子落下，尘埃落定。
楚凡和颜星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鼎盛实业的秃顶男狠狠盯着楚凡，眼神里满是恨意。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游戏规则已经改了，他们输得彻彻底底。
离开会展中心，颜星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解气了。”
楚凡没有她那么轻松。
“别高兴得太早。”他看了一眼身后，“那几个人不会就这么算了。”
颜星瑶笑容收敛。
“你觉得他们还会搞事？”
“肯定会。”楚凡拉开车门，“走，先回去。”
车子刚启动，楚凡的余光就扫到一辆黑色轿车跟了上来。
“果然来了。”
颜星瑶转头看了一眼。
“要不要报警？”
“没用。”楚凡加快车速，“他们还没做什么，警察也管不了。”
两辆车在正常市的街道上一追一赶，最后楚凡拐进了一条人流密集的商业街，趁着红绿灯的间隙甩掉了跟踪者。
回到别墅，颜星瑶立刻安排加强了安保。
“看来接下来要小心点了。”她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楚凡给她倒了杯水。
“累了就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你呢？”
“我去查点东西。”
楚凡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鼎盛实业的背景资料。
越查，眉头皱得越紧。
这家公司注册时间只有半年，法人代表叫赵建国，但这个人的履历基本查不到。股东信息更是一团乱麻，层层嵌套了好几家离岸公司。
“够隐蔽的。”楚凡嘀咕了一句。
他又查了华联商贸和天成投资，发现情况类似。三家公司的股权结构像迷宫一样复杂，但有一个共同点——背后都指向同一个海外财团。
而这个财团，正是之前那批走私古董的幕后买家。
楚凡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理清思路。
对方这次来势汹汹，百货大楼只是第一步。如果这次计划失败，肯定还会有下一步行动。
必须主动出击。
第二天一早，楚凡约了马老板见面。
“楚先生找我有事？”马老板笑呵呵地坐下。
“想请马老板帮个忙。”楚凡开门见山，“我需要一些关于鼎盛实业的详细资料，特别是他们在正常市的具体动向。”
马老板脸色变了变。
“楚先生，这个忙可不好帮。那几家公司来头不小，我也不想惹麻烦。”
“十万。”楚凡淡淡地说，“只要资料够详细。”
马老板犹豫了。
“二十万。”楚凡加价。
“成交。”马老板一拍桌子，“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后，马老板带来了厚厚一摞材料。
楚凡翻看着，越看越心惊。
鼎盛实业不仅盯上了百货大楼，还在正常市布局了其他几个项目——一家酒店、两块地皮、还有一个物流园区。明摆着是要在这里扎根。
“他们想干什么？”颜星瑶看完资料，感到不解，“花这么大代价来正常市发展，图什么？”
“不是发展。”楚凡放下材料，“是报复。”
“报复？”
“对。”楚凡指着资料上的几个项目，“这些项目表面上看是正常的商业投资，但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它们的选址都很有问题。酒店开在老城区最偏僻的角落，地皮买的是污染严重的工业用地，物流园区更是建在了交通最不便利的地方。”
颜星瑶明白过来。
“他们根本不是来赚钱的？”
“当然不是。”楚凡冷笑，“这些项目都是幌子，真正目的是搅乱正常市的商业环境。一旦他们把资金投进去，再突然撤资，造成烂尾，整个市场都会受影响。”
“那我们怎么办？”
“先把这些证据给周市长。”楚凡收起材料，“让他知道这些人的真实目的。”
当天下午，楚凡再次来到市政府。
周市长看完材料，脸色难看。
“这些人胆子真大。”
“周市长，必须尽快采取措施。”楚凡说得很直接，“一旦让他们把这些项目搞起来，损失就不只是钱的问题了。”
周市长沉思了一会儿。
“我会让工商、税务、规划等部门联合调查。”他抬起头看着楚凡，“不过这需要时间，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明白。”
离开市政府，楚凡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楚先生？”对方声音低沉，“我是赵建国。”
楚凡眯起眼睛。
“鼎盛实业的赵总？”
“对。”赵建国笑了，“楚先生这次玩得很漂亮啊，让我们损失不小。”
“彼此彼此。”
“不过楚先生别高兴得太早。”赵建国话锋一转，“百货大楼是你们拿到了，但能不能顺利开业，可就不一定了。”
“哦？这是威胁？”
“不不不，我只是善意提醒。”赵建国语气玩味，“正常市的水很深，楚先生还是小心点好。”
说完就挂了电话。
楚凡盯着手机屏幕，脸色阴沉。
对方这是明着来了。
回到别墅，楚凡把电话内容告诉了颜星瑶。
“看来他们不打算善罢甘休。”颜星瑶有些担心，“百货大楼的改造工程马上就要开工，如果他们从中作梗——”
“放心。”楚凡打断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下来的一周，百货大楼的改造工程正式启动。
设计团队进场测量，施工队开始拆除旧设施。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
但第三天，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