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没有说话，而是远远地盯着小女孩。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走到小女孩身边，从她手里接过钱,然后又塞给她一篮子花，催促她继续去卖。
“有问题。”楚凡压低声音。
“你是说……”
“这女孩可能是被人控制了。”楚凡的眼神变得冰冷，“走，跟上去看看。”
两人远远跟在小女孩后面。小女孩卖完花后，又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男人接过钱，数了数,然后带着女孩往偏僻的小巷走去。
楚凡和颜星瑶悄悄跟了上去。穿过几条小巷后，他们来到城郊的一片废弃建筑区。这里有几栋烂尾楼，周围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那个男人带着小女孩走进其中一栋楼。楚凡示意颜星瑶留在外面，自己则摸到楼下，从窗户往里看。
这一看，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烂尾楼的一楼大厅里，聚集着十几个孩子，年龄从五六岁到十来岁不等。他们有的在地上玩耍，有的蜷缩在墙角,神情麻木。而在大厅的另一侧，坐着三四个壮汉，正在打牌喝酒。
刚才那个中年男人走进去，将钱交给其中一个光头壮汉。光头数了数钱,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踢了小女孩一脚，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楚凡的拳头握紧了。
他转身回到颜星瑶身边：“里面有十几个孩子,都是被拐来的。”
颜星瑶倒吸一口凉气：“我们得报警。”
“来不及。”楚凡摇了摇头，“这些人很警觉，一旦发现不对劲，肯定会转移孩子。而且从他们的装备来看，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组织。”
“那怎么办？”
“我先进去把孩子救出来，你在外面接应。”楚凡掏出手机，“如果十分钟后我还没出来，你就报警。”
“太危险了！”颜星瑶抓住他的手臂。
“放心，我有分寸。”楚凡拍了拍她的手，“相信我。”
说完，他绕到烂尾楼的侧面，找到一个破损的窗户翻了进去。
楼内光线昏暗，到处都是建筑废料。楚凡小心翼翼地往一楼大厅摸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靠近大厅时，他从墙角探出头,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那几个壮汉还在打牌，孩子们则挤在角落里,有的已经睡着了。
楚凡默默计算着距离和路线。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那几个壮汉，然后带孩子们逃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光头壮汉不耐烦地站起身,走过去就是一脚：“哭什么哭！再哭老子打死你！”
孩子被踢得蜷缩成一团，哭声却更大了。
楚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不再犹豫,从腰间掏出几个小巧的金属球,用力扔进大厅。
金属球落地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强光和刺耳的声音。那几个壮汉猝不及防，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楚凡趁机冲进大厅，三拳两脚就放倒了两个壮汉。光头反应最快，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还是本能地挥拳反击。
楚凡侧身躲开，然后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光头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剩下的那个中年男人吓得转身就跑，但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楚凡从背后踹倒。
“带着孩子们走！”楚凡对着吓呆了的孩子们喊道。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动。
楚凡走到他们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跟我走，我送你们回家。”
那个卖花的小女孩认出了楚凡,怯生生地说：“是……是刚才买花的叔叔。”
“对，是我。”楚凡朝她笑了笑，“现在跟我走，好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站起身。
楚凡带着孩子们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他脸色一变,该死,楼上还有人！
“快走！”楚凡催促孩子们加快脚步。
但还是晚了一步。楼梯口突然冲下来五六个壮汉,手里都拿着家伙。
“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闹事！”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他狞笑着盯着楚凡，“兄弟们，给我上！”
楚凡将孩子们护在身后：“你们先走，我断后！”
说完，他迎着那几个壮汉冲了上去。
混战瞬间爆发。楚凡一人对战五六个壮汉，虽然身手了得，但对方人多势众，他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
那几个壮汉脸色大变，领头的胖子咬了咬牙：“撤！”
他们丢下手里的家伙，转身就往楼上跑，从另一侧的楼梯逃走了。
楚凡松了口气，转身看着那十几个孩子：“没事了，警察来了。”
孩子们纷纷哭了起来，有的抱着楚凡的腿，有的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楚凡有些不知所措，只能awkwardly地拍着他们的头安慰。
楚凡看着门外的颜星瑶，手中的红酒杯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醉人的光泽。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里却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进来吧。”楚凡侧身让开了位置。
颜星瑶赤足走进房间，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楚凡。她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真丝睡袍的下摆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你知道那幅画的来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楚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想听真话？”
“不然我深夜来找你做什么？”颜星瑶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那幅画里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王振雄那么在意？”
楚凡在她对面坐下，沉默了片刻：“画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画背后的东西。那幅山水画的夹层里，藏着一份地契。”
颜星瑶的手微微一顿。
“三十年前的地契，”楚凡继续说，“涉及江城南区一大片土地。当年那片地被人用各种手段骗走，原本的主人家破人亡。而现在那片土地的市值，至少三百亿。”
“王振雄就是当年的受益者之一？”
“不止是受益者，”楚凡的声音很平静，“他就是主谋。而那份地契，能证明当年交易的非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