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楚凡拿起刀叉,“你呢?看起来有点憔悴。”
“整夜没睡。”颜星瑶揉了揉太阳穴,“一直在想王振雄的下一步。”
“想出什么了吗?”
“没有。”颜星瑶摇摇头,“这个人太狡猾了,每一步都算得很精准。”
“那就以不变应万变。”楚凡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得轻松。”颜星瑶白了他一眼。
两人正说着话,管家匆匆走进来:“颜小姐,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要见您。”
“什么人?”
“不知道,但看起来来者不善。”
颜星瑶和楚凡对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别墅门口,停着几辆豪车,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成一排。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眼神锐利。
“你们是什么人?”颜星瑶问。
“颜总,久仰大名。”中年男人笑了笑,“我叫林子辰,林氏集团的董事长。”
“林氏集团?”颜星瑶皱起眉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颜总和王氏集团有个赌约。”林子辰说,“我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特地来观摩观摩。”
“观摩?”楚凡冷笑,“我看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位是?”林子辰看向楚凡。
“我们公司的鉴定顾问。”颜星瑶说。
“哦,就是昨天赢了王氏集团专家团队的那位?”林子辰上下打量着楚凡,“年轻有为啊。”
“过奖。”楚凡淡淡地说。
“不过我听说,今天的比试要重新来过?”林子辰笑了笑,“而且王氏集团请来了省城的几位大师。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还能不能继续赢?”
“拭目以待。”楚凡说。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林子辰转身上车,“对了,忘了告诉颜总一件事。”
“什么事?”
“我和王振雄是多年的朋友。”林子辰笑得意味深长,“所以今天的比试,我会站在他那边。”
说完,他上车离开了。
“这个林子辰是什么来头?”楚凡问。
“林氏集团是省城的企业,实力比王氏还要强。”颜星瑶的脸色很难看,“如果他们联手,我们…”
“别想太多。”楚凡说,“先把今天的比试应付过去再说。”
上午十点,第二轮比试正式开始。
地点还是在古玩协会的展厅,但这次来的人更多了。除了昨天的那些人,还多了几位省城来的鉴定大师,以及林子辰带来的一群人。
王振雄坐在贵宾席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身边坐着林子辰,两人不时交头接耳,显然关系匪浅。
“各位,今天的第二轮比试,规则有所改变。”老会长站起来宣布,“这次不再是鉴定真伪,而是要鉴定年代和价值。”
台下响起一片议论声。
“每一件古董,都需要准确说出它的年代、产地、工艺特点,以及市场估价。”老会长继续说,“评分标准由五位省城来的大师共同制定,最后综合打分。”
楚凡眉头微皱。这个规则明显对他不利,因为鉴定年代和价值需要更深厚的理论知识和市场经验,不是单纯靠眼力就能做到的。
“怎么样?还敢比吗?”王振雄隔空喊话,“如果现在认输,我可以给颜总一个体面的退场方式。”
“比就比。”楚凡平静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我赢了,除了之前的赌约,王总还要当众道歉。”
“道歉?”王振雄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我答应你。但如果你输了,颜氏集团要无条件并入王氏集团,而且颜星瑶要公开承认自己能力不足。”
“成交。”楚凡说。
“楚凡!”颜星瑶急了,“你怎么能…”
“相信我。”楚凡转头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坚定。
颜星瑶咬了咬嘴唇,最终点了点头。
第二轮比试开始。
第一件拿出来的是一个青铜鼎,通体布满铜锈,看起来年代久远。
王氏集团的专家团队开始讨论,楚凡则仔细观察着这个鼎。
铜锈的颜色,器型的特点,还有底部的铭文…
五分钟后,双方提交答案。
“王氏集团的答案是:西周早期,陕西出土,失蜡法铸造,市场估价三千万。”评审大师宣布。
台下响起掌声。
“楚先生的答案是:商代晚期,河南安阳出土,范铸法制作,市场估价五千万。”
掌声更加热烈。
“现在公布正确答案。”评审大师顿了顿,“商代晚期,河南安阳殷墟出土,范铸法制作,根据近期拍卖记录,市场估价在四千五百万到五千五百万之间。”
“楚先生全部答对,十分。王氏集团答错年代和产地,只得三分。”
王振雄的脸色变了。
接下来几件,楚凡依然保持着全对的记录,而王氏集团的专家团队频频出错。
比试进行到第五件时,气氛已经变得极其紧张。
王振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子辰也收起了之前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最后一件。”老会长亲自将一个锦盒端上台,“这是今天压轴的藏品。”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玉玺。
玉玺通体洁白,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底部刻着四个篆字:受命于天。
全场哗然。
“这…这不会是传国玉玺吧?”有人惊呼。
“不可能,传国玉玺早就失传了。”
“但这个玉玺的气势,确实不凡。”
楚凡盯着那枚玉玺,眉头紧锁。
这东西有问题。
玉质确实是上等的和田白玉,雕工也极其精湛,但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走上前,仔细观察。
龙纹的线条流畅,篆字的笔画规整,连包浆都做得恰到好处…
等等,包浆?
楚凡忽然发现了问题。这枚玉玺的包浆太均匀了,均匀得不自然。真正的古玉,经过千百年的把玩和氧化,包浆应该是有深有浅,有疏有密的。
而这枚玉玺,包浆像是用刷子刷上去的一样。
“找到了。”楚凡心中暗道。
王氏集团的专家团队讨论了很久,最终给出答案:秦代,传国玉玺,市场价值无法估量。
轮到楚凡了。
“这枚玉玺,是现代仿品。”楚凡的话让全场炸开了锅。
“什么?仿品?”
“开什么玩笑,这么精美的玉玺怎么可能是仿品?”
“楚先生,你确定吗?”老会长也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