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呢?”楚凡问。
“我已经让人盯着她了。”宋威笑了笑,“周明一出事,她肯定会有动作,到时候抓她就容易多了。”
周明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开,李婉果然慌了神。
宋威的人监控着翡翠轩,发现李婉当晚就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想跑路。但宋威早有准备,第二天一早,李婉刚走出店铺就被警察拦下了。
“楚老板,人都抓到了。”宋威在电话里说,“你那边的证据交给警方,他们会走正规程序把这两个人引渡回国。”
“辛苦宋哥了。”楚凡松了口气,“这次的人情我记下了。”
“小事一桩。”宋威笑道,“对了,周明那批走私的宝石被查封了,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帮你运作一下,到时候拍卖的时候你可以参与。”
“那就麻烦宋哥了。”
处理完泰国的事,楚凡又在曼谷待了三天,确认李婉和周明的引渡程序启动后,才坐飞机回国。
飞机降落在江城机场,颜星瑶已经在出口等着他。
“事情办得怎么样?”颜星瑶接过楚凡的行李箱。
“很顺利。”楚凡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大概一个月后,那两个人就能被送回来。”
“那林致远的案子就有希望了。”颜星瑶说,“对了,你不在的这几天,矿上又运了两批原石过来,老张说让你回来看看。”
“行,我明天就过去。”
回到住处,楚凡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给林致远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事情的进展。很快,林致远回了电话。
“楚老板,你说的是真的?”林致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真的被抓了?”
“千真万确。”楚凡说,“大概一个月后就能送回国,到时候你可以重新提起诉讼,洗清冤屈。”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林致远在电话那头哽咽起来,“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急着谢我。”楚凡说,“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出狱后到我的玉雕厂工作。”
“我记得,我一定遵守约定。”林致远说,“只要能出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就说定了,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
挂了电话,楚凡躺在床上,忽然觉得有点累。这些天在泰国虽然没干什么体力活,但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楚凡就赶到矿区。
老张已经在门口等着,看到楚凡下车,立刻迎上来:“楚老板,这次的原石质量比上次好多了,有几块料子切开后成色特别好。”
“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老张带着楚凡来到仓库,里面堆着几十块大小不一的原石。楚凡走过去,挨个摸了摸,然后指着其中几块:“把这几块切开看看。”
工人架起切割机,水花飞溅中,第一块原石被切开。切面上,冰种的质地清澈透亮,绿色均匀分布,是块不错的料子。
“这块能做什么?”楚凡问。
“可以做手镯,至少能出两只。”老张眼睛放光,“这种成色的手镯,市场价至少五十万一只。”
楚凡点点头,又让工人切了另外几块。有好有坏,但总体来说,这批原石的质量确实比上次强。
“老张,这些原石先别急着出手。”楚凡说,“我打算开个玉雕厂,把好料子留下来,请大师雕刻成精品再卖。”
“楚老板,你找到合适的师傅了?”老张问。
“找到了,不过他现在还在里面。”楚凡笑了笑,“再等等,最多两个月,他就能出来了。”
“那我们现在先把厂房建起来?”
“对,设备也要准备好。”楚凡说,“我给你列个清单,按照清单上的要求去采购。”
接下来的一个月,楚凡一边盯着玉雕厂的建设,一边关注着李婉和周明的引渡进展。泰国那边的程序走得很顺利,宋威那边也帮了不少忙,半个月后,两个人就被押送回国了。
林致远的律师立刻提起诉讼,要求重审此案。有了李婉和周明的当面对质,再加上新的证据,林致远的冤屈很快就被洗清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林致远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楚凡开车去接他,看到林致远的时候,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但眼神比之前更加坚定。
“楚老板。”林致远走过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别这么说。”楚凡拍拍他的肩膀,“走,我带你去看看你以后工作的地方。”
车子开到矿区,林致远看着崭新的厂房,眼神有些恍惚:“我都快两年没碰过雕刻刀了。”
“没关系,慢慢来。”楚凡说,“我这里有的是好料子,你可以慢慢挑,慢慢雕。”
林致远走进车间,看到那些设备和工具,忽然眼眶有些湿润。他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把雕刻刀,手指摩挲着刀刃,半晌才开口:“楚老板,给我看看原石吧,我想试试手。”
楚凡让老张搬来几块上次切开的料子,林致远挨个看了一遍,最后挑了块冰糯种的翡翠:“就这块吧,我雕个观音出来。”
“你看着办就行。”楚凡说,“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林致远点点头,开始构思设计。他拿出纸笔,在上面画着草图,手法熟练,很快就勾勒出一个观音的轮廓。
“这块料子颜色分布不太均匀,但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特点。”林致远指着草图说,“把深色的部分做成衣纹,浅色的部分做面部和手,这样反而更有层次感。”
楚凡看着林致远的设计,心里暗暗点头。不愧是拿过金奖的大师,这眼光和手法确实不一样。
林致远在玉雕厂住了下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车间里雕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中的雕刻刀在翡翠上游走,一点点地勾勒出观音的形态。
半个月后,作品完成了。
楚凡看着林致远手里的翡翠观音,眼睛都直了。观音面容慈悲,衣袂飘飘,整体线条流畅自然,特别是那双眼睛,竟然给人一种在注视着你的感觉。
“林大师,这手艺真是绝了。”楚凡由衷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