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是楚凡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
“我是。”
“我是省二监的管教干部,郑鸿让我转告您,他听说您切出了块好料子,很想看看照片。”
楚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我马上发过去。麻烦您告诉郑师傅,让他好好等着,很快就能出来亲手雕刻了。”
挂了电话,楚凡让李正德拍了几张那块帝王绿的照片,发给了监狱。
当天晚上,他又接到了监狱的电话。
“楚先生,郑鸿说了,这块料子如果给他雕,他能做出一件传世之作。”女管教的声音里也带着兴奋,“他还说,他会好好配合申诉,争取早点出去。”
楚凡心里一暖:“麻烦您替我谢谢郑师傅,就说我在外面等他。”
接下来的两个月,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郑鸿的案子经过再审,法院认定他当年确实是被连累的,判决撤销原判,改判有期徒刑三年,刑期已满,当庭释放。
当楚凡和颜星瑶去监狱接郑鸿的时候,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监狱门口,眼眶通红。
“楚先生,颜总,谢谢你们。”郑鸿的声音哽咽,“我这条命,是你们给的。”
“郑师傅别这么说。”楚凡扶住他,“我们是合作关系,互利互惠。走吧,我带您去看看新厂房。”
车子驶向开发区,郑鸿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眼神里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期待。
到了厂房,看到那些崭新的设备和宽敞的工作台,郑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都是最好的设备。”颜星瑶介绍道,“还给您配了五个学徒,都是从职业学校挑选出来的尖子生。”
“太好了,太好了。”郑鸿连连点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那就先从这块料子开始吧。”楚凡带着郑鸿来到一个独立的工作室,那块帝王绿翡翠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上。
郑鸿看到那块翡翠,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翡翠,就像捧着一个新生的婴儿。
“这…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料子。”郑鸿喃喃道,“玻璃种帝王绿,而且这么大一块,简直是天赐的宝贝。”
“郑师傅,您看这块料子适合雕什么?”楚凡问。
郑鸿沉思良久:“这块料子,我想雕一尊佛像。不是普通的佛像,而是药师佛。”
“药师佛?”
“对。”郑鸿的眼睛亮了起来,“您看这块料子的颜色,翠绿中带着一丝温润,正好符合药师佛普度众生的气质。而且这个大小,我可以雕成坐姿,底座用这边略深一点的绿色,佛身用最透的部分,再用这条天然的纹路做飘带…”
他越说越投入,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品的样子。
楚凡和颜星瑶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就拜托郑师傅了。”楚凡说,“您好好构思,不急,慢慢雕。”
“我会用尽我毕生所学,把这件作品做到最好。”郑鸿郑重地说。
离开工作室,颜星瑶说:“看来我们的投资没有错。”
“何止没错。”楚凡笑道,“等这件作品完成,价值起码翻十倍。”
“那就是五十亿?”
“保守估计。”楚凡说,“一件大师级的传世之作,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颜星瑶感叹:“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花大价钱收藏艺术品了。这确实是一门大生意。”
“而且我们还可以扩大规模。”楚凡说,“除了郑师傅,我们还可以招募更多的玉雕师傅,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从矿山开采,到原石切割,再到成品雕刻和销售,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野心不小啊。”颜星瑶笑道。
“要做就做最好的。”楚凡说,“不然对不起这么好的资源。”
两人正聊着,李正德打来电话:“楚先生,矿山那边又运来一批原石,这次的量比较大,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楚凡对颜星瑶说:“走吧,去看看新货。”
矿山的第三批原石运抵仓库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李正德指挥着工人将一块块原石卸下货车,整个仓库很快就堆得满满当当。这批货比前两批都要多,足足有五百多块。
楚凡站在仓库门口,目光扫过那些原石。大部分都是中规中矩的料子,但其中有几块让他眼前一亮。
“这块留下。”他指着一块西瓜大小的原石,“还有那块,那块也不错。”
李正德在本子上记录着:“楚先生,这批货里好料子确实不少。我估计至少有五十块能开出冰种以上。”
“嗯,挑出来单独放。”楚凡走到一块墨绿色的原石前蹲下,仔细观察。
这块石头表面坑坑洼洼,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楚凡却觉得它不简单。他拿起手电筒从不同角度照射,隐约能看到内部有些特殊的结构。
“李经理,这块石头是从哪个矿口出来的?”
“这块啊…”李正德翻了翻记录,“是C区深层开采出来的,当时差点被当成废料扔掉,我看着还算完整就留了下来。”
“好眼力。”楚凡站起身,“这块也单独放,我要亲自处理。”
“楚先生看出什么了?”
“不确定,但我觉得这块石头很特别。”
正说着话,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的声音。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门口,下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夹着一根雪茄。
“请问哪位是楚凡先生?”他的语气很客气,但眼神里却带着审视。
“我就是。”楚凡走出仓库,“您是?”
“鄙人姓赵,赵明远。”中年人递上一张烫金名片,“云南玉石商会副会长,听说楚先生这里有批好货,特地过来看看。”
楚凡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不动声色:“赵会长客气了,不过我这批货暂时不卖。”
“楚先生别急着拒绝。”赵明远笑道,“我出的价格,保证让您满意。这批货我全要了,市场价基础上加两成,怎么样?”
“多谢赵会长的好意,但这批货真的不卖。”
赵明远的笑容僵了一下:“楚先生,做生意要讲究和气生财。您一个外地人在云南做玉石生意,总得有个靠山吧?我们商会在这一行做了二十多年,人脉资源都很广,您要是愿意合作,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