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学校吃中午饭的白菜突然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
“老师，我……”
老王叹了口气，看着白菜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作业还差吴佳没交。”
“不是这事，你家里出了些事情。”老王单手俯在桌上，侧身看着站在眼前的白菜。
白菜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总觉得冰面上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老师，是不是我爹他……”
老王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孩子，节哀顺变吧。”他拍了拍白菜的肩膀。
白菜只觉得那一刻天地突然昏暗了许多，眼前天旋地转，胸口闷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刺般。
“没事吧孩子？有啥困难跟老师说。”老王急忙站起来扶住白菜，生怕他昏过去。
白菜抿着嘴，脸色泛白，他强撑着身体摆摆手走出办公室。
那一刻，他的天塌了。
那天白菜很早就请假离开了学校，回到了村子里，他一个人独自走进家门，再也不会有人站在他的“身后”了。
周进宝等人也因为那场事故，从此看见冰面就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一人敢去采冰。
“李叔，我想进采冰队。”
李富春用两根指头捏住旱烟锅锅，焦黄的指尖轻弹几下，“想好了？”
他看向白菜的目光极为复杂，后者一直是个好孩子，甚至考上个大学都不成问题。
白菜坚定的点点头，他现在的家庭状况不足以再继续上学了。
他的母亲查出疾病，而父亲又刚刚离世，这个支离破碎的小家到处都是用钱的时候。
说实话，白菜挺羡慕李夕照的。
李富春点点头，他能理解白菜的难处，所以这才破天荒的同意后者加入采冰队。
“等凌汛过后，咱们就开工。”
李富春点燃旱烟吸了一口，“到时候你跟着我，教你采冰。”
白菜现在的心情很平静，他回家收拾好了白永超的所有遗物，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攒钱的铁盒子，还有旧雨靴以及锈蚀斑驳的冰镩子。
站在院子里的白菜，手上攥住那根冰镩子，据说白永超生前最看重的就是这个，陪伴了后者数不清的日子。
陈兴德中午酒足饭饱以后，仍然心不在焉，他的脑中迟迟挥之不去的都是陶白薇的身影。
“大哥？想啥呢？”长发混混嘴里叼着根香烟，在陈兴德面前摆摆手说道。
陈兴德回过神来，“啊对，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要不你先走吧？”
长发混混有些懵，不过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走开了。
陈兴德快步走向陶家的方向，这回借着酒劲，一股热血直冲他的头脑。
他快步来到窗边，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一下四周，随后用手指轻轻戳动玻璃。
窗户晃动几下，仍然纹丝不动。
陈兴德懊恼地叹了口气，看来是被锁上了。
冷风呼呼吹过，从陈兴德的袖口缝儿里直灌进去，喝的酒都清醒了不少。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一般院子里都会有杂物间，专门堆放柴火或者其他乱七八糟东西的地点。
陈兴德蹑手蹑脚的绕到房子的后面，杂物间的木门半掩着，他吞了吞唾沫，伸手推开就走了进去。
杂物间里漆黑一片，一股发霉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陈兴德摸索着终于找到一个门，这里连通着屋内的厨房。
心扑通扑通得快速跳动，陈兴德抵住门栓，用力推动木门，只听见嘎吱一声。
他惊喜地笑了一下，有戏！
对于陶白薇，陈兴德可是垂涎已久，今天这次绝佳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他想着毕竟在村子里，就算今天对陶白薇怎么样了，后者也一定不敢声张，况且再加上李富春是代理村长的这件事情。
本来他就知道陶白薇喜欢李夕照，这下更不能便宜了李家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