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琛使用巧劲,将我手里的刀抢到自己的手中,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戏谑地勾唇一笑,“贺少要亲自动手,帮我教训这个杀人未遂的罪人吗?还是说,你想为你夫人的叔叔开罪?”
贺北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视许强的目光,一本正经道:“我怕伤到你。”
我的心猛地漏掉半拍,唇角勾起一抹戏谑地笑意,故作暧昧地靠近贺北琛。
双唇快要触碰他的耳廓,“贺北琛,你脑子没搭错线吧?怎么竟说一些胡话?你以前恨不得要了我的命。”
我猜到自己的行为肯定会让贺北琛不悦,但没有料到他居然顺势将我扣进怀里。
我怔愣地看着他,忘记反抗,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痛。
“啧啧啧……外界都在传言林希不要脸,*自己的妹夫,原来是真的。”旁边传来许强冷嘲热讽的声音。
贺北琛眸光一沉,我挑了挑眉,不怕死地继续触碰贺北琛的底线。
“听到了吗?别人在骂我们是一对狗男女呢,还不放手?”
贺北琛收紧力道,我忍不住轻呼出声,他看了我一眼,沉声道:“知道疼,那就少说点话。”
我被他的气势吓到了,瞬间噤若寒蝉,没有刚才教训许强的迫人气场。
“阿照。”贺北琛一声低喝,深邃的眼眸裹着一层杀气,“他刚才是怎么进来的,就让他怎么出去。”
闻言,我隐约明白了一些东西。
今晚许强会对我下黑手,贺北琛一直都知道!
“是,贺少!”阿照领命,迈步朝趴在地上的许强走去。
就在我以为贺北琛要将许强放走的那一刻,阻止的话尚未说出口,我看见阿照一拳砸在许强的大腿上。
咔嚓!
随着骨裂声和惨叫声的此起彼伏,许强脸色惨白,一张脸几乎扭曲成一团麻花状,他的四肢在眨眼间全部废掉了。
阿照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用脚尖踢了踢痛得半死的许强,无情道:“爬出去!”
这样的做法,比直接杀了许强要来得残忍,试问四肢断掉的人,要如何爬出这扇门。
许强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差,他反应迟钝,眼珠子转悠了半天,目光渐渐定格在我的身上。
那道目光仿佛一只濒临魂飞魄散的厉鬼,在盯着残害他的凶手,怨毒到了极点。
我不怕许强,这是他的报应!
从他计划要杀我的那一刻开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人通常都是比较自私的。我只是选了另外一种方式,让他付出代价。
我有点摸不清贺北琛的心思,他这是要试图隐瞒什么?
还是说,他要袒护许清清……
“我的话还没有问完。”我不愿意让许强就这么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贺北琛霸道地搂着我,“他逃不掉,让阿照来问。”
我蹙眉道:“许强牵扯到的人,可是许清清,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派人问出来的话吗?”
“如果你连命都不想要了,不想见孩子们,那你尽管问。”
贺北琛当真松开我,我猝不及防,身体晃了两下,好巧不巧的撞进他的怀里。
“这一次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怪不得我。”
我发觉贺北琛今晚有些无赖,似乎看着我吃瘪,他很高兴。
“你……”
我的话卡在嗓子眼,脸色突然一白,剧痛铺天盖地而来,我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
“让沐卿过来!”
贺北琛神色一紧,将我抱到病床上,许强彻底被他们无视了。
我躺在病床上,余光瞥见许强努力往门口的方向爬,动作十分滑稽。
我不由地冷笑一声,伤口再疼,我也出了一口恶气。
我竟然开始期待许清清得知许强的下场后,会是什么表情,特别是田梅梅,那个女人估计会发疯。
阿照和沐卿一起走进来的时候,阿照再次将门关上,许强的表情别提多精彩。
沐卿简单的查看一下我的伤口,有些生气道:“伤口怎么又裂开了?我说贺少,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你的女人吗?”
沐卿直接冲着贺北琛开火,“我好不容易将人从鬼门关拽回来,你别又给我整没了,坏了我妙手回春的名声!”
贺北琛眉心紧拧,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处理伤口。”
说完,他转身离开,阿照也跟在他的身后,顺手将许强拖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贺少不懂分寸,你也不会好好爱惜你自己的身体吗?”沐卿动作熟练地再给我清理伤口,“再来一次,你的伤口也不用重新处理,直接上手术台割肉吧,伤口发炎坏死,对你没有好处。”
我已经痛到麻木,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沐卿拆线,消毒,缝合……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沐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赞许道:“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缝针不打麻烦,但也不会喊疼的女人,我终于明白贺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了。”
我嗫嚅了一下干裂的双唇,沙哑道:“贺北琛不会喜欢我,他只会恨我。”
沐卿将手套脱下来,丢进盘子里,认真道:“我和贺北琛认识十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上心,就连他父母亲身患重病,他都没有给我打过一次求医电话,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我很少听见有人在我的面前提贺北琛的父母,这两个人在贺家,特别是贺北琛的面前,似乎是一个禁忌的存在。
“贺少最近在追查贺北遇的案子,是为了你吧?”沐卿淡笑了一声,“这个案子他查了好几年了,但进展太缓慢。付出高于回报,这可不符合贺少的商人本质。”
“你刚才说什么?”我谨慎地看向沐卿。
他疑惑地看着我。
“你别告诉我,你一直不知道贺少扛着贺家所有人的压力,给你搜集证据,给你请最好的律师,给你提供暗中保护……”
“啧,仔细一想,贺少这几年做了不少不符合他人设的事情呢。”
“当年打官司的那名律师,还是我给他找的人,有些事情贺少不方便出手,一般都由我代劳。”
“可以说,我是最了解贺少的人之一。”
如果不是沐卿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难以想象,我以为最恨我的人,最想要我命的人,原来是最想保护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