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站在他身边的两小只,立即将人扒开,迅速检查起那个最为明显的伤口。
原本洁白的纱布,完全被血水浸透。
迅速解开绷带,我第一时间将两小只推到一边,不让他们看那狰狞的伤口。
“妈咪?”
“刚才妈咪放到背包有衣服,你们去缓缓,不要感冒。”
两小只还想看贺北琛,却被我用身体挡住。
等到他们去卫生间换衣服,我这才将奥斯特带到贺北琛身边。
“这个伤口必须缝合,但我……你会吗?”
“我虽然一直在野外,但也不是十项全能,要不还是先用药物止血?”
知道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迅速找出医疗箱里的药粉,一点点洒向伤口。
但那血流得太快,药粉还没来得及凝块,就被迅速冲走。
奥斯特担心出事,只能粗鲁地用纱布将手臂绑紧,减少血液的流速。
趁着这个机会,我也闭着眼睛将全部药粉一股脑倒了上去。
可能是里面有什么刺激的成分,晕倒的贺北琛竟然又发出一声闷哼。
等到所有药粉凝结在他的手臂,我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
确定都没有血液再次溢出,便脱力似的坐倒在地面上。
“妈咪擦汗。”
“谢谢,没有吓到你们吧。”
两小只摇了摇头,这才拿着另一块干净毛巾给贺北琛擦拭满是脏污的脸。
等到一盆干净水变黑,这才停下动作,乖巧地蜷缩在我的身边。
我听着外面的雨声,却没有半点困意,只是呆愣楞地看着没有清醒的贺北琛。
抬起手戳了戳,见他没有反应,又向前挪了两步,将多余的毛毯盖住那具身体。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这里好可怕。”
“这场雨会下三天。”
奥斯特先我一步回到了墨安的问题,这才调低房间灯光亮度,再次看向没有动弹的贺北琛。
“他有没有发烧?”
“低烧,过会可能会变成高烧。”
听到我的回答,他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翼翼打开房间的一道暗门,搬出些许柴火点起炉火。
四周被火焰点亮,很快便温暖起来。
可能使有了光亮,两小只总算放松些许,小心翼翼地向着四周探索。
“这个时候只能多喝点水了。”
“谢谢。”
我接过那个塑料杯,小心翼翼将水喂进贺北琛嘴中。
也不知道是热水起了作用,还是他的好体能救了自己一命。
贺北琛竟然在三个小时后,睁开了眼。
“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现在怎么样?”
将他扶起身,还想再喂些水,却被一只手推开。
“与还需要多久才能停?”
“三到四天,到那个时候就算没停,也会变小,那个时候就会有人来这里搜救。”
这样就好。
贺北琛松下绷紧的神经,这才扭头看向缩在床上睡着得两小只。
看到他的视线,我眼眸微垂,还想说他们没事,就感觉手被一个滚烫的大手握住。
“没事就好。”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那只手有松开,快步走向另一边。
就在我以为贺北琛是要去照顾孩子的时候,一件衣服落在身上。
“套着。”
闻到熟悉的味道,我也没有反抗,就那么将衣服披在身上。
房间中再次陷入安静。
夜晚过去,睡饱的三人看着面前的几个罐头,又一次皱起眉头。
“这两个给他们,我们暂时先吃饼干。”
贺北琛拿了两块压缩饼干,便坐回原位,继续摆弄那没有信号的手机。
但他无论怎么弄,那部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就在他想要将手机扔出去的瞬间,突然发出的嘀声,让三人都看了过去。
“有信号了?”
“微弱。”
贺北琛嘴上这么说,却一点点将手抬高,寻找着最强的信号来源。
“有一条短信。”
墨安注意到一个红色的小点,激动得叫出声。
立即点开邮箱,他就再次皱起眉头,“暴雨,无法上山。”
贺北琛对这个答案极其不满,还想让人赶来,就被我一把抓住手。
“冷静下来。”
“现在没有性命之忧,没有必要让人冒险。”
话音刚落,我看向那只手臂,还想再说些什么,就感觉肩膀一重。
想要将那只手推开,却因为显眼的绷带,没能下得去手。
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边,我还想在做些什么,就听到两小只嬉笑打闹的声音。
“妈咪,快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食物,好多的罐头。”
注意到两小只出来的小洞,奥斯特眉头一皱,许久才接过罐头小心翼翼打开其中一个。
一番检查,确定能够吃,脸上才露出笑容。
“这应该是他们担心有人被大雨困住,特意准备的食物。”
“也就是说,我们不用担心食物了。”
我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还想抱住两个小功臣,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快开门!”
“快门啊!”
奥斯特看了眼我,立即将两小只和食物一同塞回隐蔽的小洞,这才将门打开一条小缝。
看到外面两个游客打扮的人,他这才将门打开。
“你们是怎么跑过来的?”
“我们是从另一个休息站跑过来。”男人抖了抖被雨水浸湿的衣服,这才露出那张狼狈的脸,“今年雨势太大,那边被淹了。”
听到休息站被淹,贺北琛和奥斯特的脸色微变。
男人下一句话,这才让两人松了口气。
“不过听广播说,雨势明天就会变小。”
对着他们讨好一笑,这才拿出护在怀中的录音机,再次调出常听得电台。
也不知道那信号到底从哪里来,竟然还能隐隐约约从杂声中听到音乐声。
“明天就会下小。”
贺北琛一边嘀咕,一边掏出手机,再次用哪个别扭的姿势联系山下助理。
那边似乎也得到消息,先一步发出定位请求。
“你还有人接?能不能带兄弟一个?”
贺北琛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扫过我,有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臂,径直走到奥斯特身边。
知道他什么意思,男人摸了摸鼻子,就和同伴一同吃起干粮。
就在这个时候,木质的房子传来什么划过木头缝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