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阮以沫和荆相儒都很认真的参加考试,第二天下午,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阮以沫第二次高考结束,她的第二次高中生涯也就结束了。
出了考场,阮以沫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把手机开机之后,看到班级的Q群里,班长通知晚上七点要吃毕业散伙饭的消息,还写着七点准时拍摄1班的集体毕业照。
毕业照啊……
不可避免的又要遇上讨厌的人了!
她回复了一个收到的表情,抬起头,看向头顶辽阔的蓝天,轻轻的扬起唇畔。
都说高考的时候会下雨,今天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上一世的自己结束高考之后,是何种心境呢?
那时候的她,知道自己会考的不好,知道阮家无人喜欢她,绞尽脑汁的想要得到余鸣旸和家人的关注,为生活奔波,为了余鸣旸做不喜欢的事,为了阮家而活。
生活,阮家,余鸣旸都像是一座座沉重的山压在自己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时候,她隐藏了所有光芒,隐瞒了所有身份,甚至让自己忘记了真是的自己,活在了虚假的姐妹情中,她让自己变得不堪,而阮思思和余鸣旸成了模范情侣,青云直上,到达一个她需要仰望的高度。
现在的自己不在隐藏,做真实的自己,都是上一世自己无法想象的,不敢做的。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阮以沫脚步越发轻快,真正的融入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该有的心境。周围的同学和她一样,一个个奔跑着跑到自己的家长身边,还有互相认识的学生凑在一起对着答案。
荆相儒如沐春风般的望着那个欢乐的女孩儿,温柔的笑了。
只需一眼,阮以沫就看见了人群之中的荆相儒,他说,他要先离开考场,等他,所以她故意晚了时间交卷。
荆相儒漆黑的凤眸带着笑,望着他的女孩快步走到自己的身边。
“荆相儒我考完了。”阮以沫笑着对荆相儒说道。
“我知道,我也考完了,在等你。”
面对阮以沫的荆相儒,永远都是温和的,如沐春风的。
阮以沫看着荆相儒,笑了。
这一世,她是幸运的。
阮以沫笑着牵起了他的手,忽然眼神闪了闪,看见两人身侧一米远的地方,阮思思正在和阮父阮母说着什么,叽叽喳喳的,三个人脸上也带着笑容。
温馨,阮思思如他们亲女般。
啧。
她体会不了这样的感情。
但是,她有荆相儒,有着其他关心她的人。
荆相儒看见阮以沫的眼神,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阮家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再回头望着自己的丫头,眯起了双眸。
他忽然俯下身子,在阮以沫耳边轻声开口:“宝贝,你有我。”
阮以沫“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双清澈的眼眸弯成月牙,笑声中带着软糯的尾音,让荆相儒眯起双眸。
“对,我有你。”
“荆相儒,谢谢你。”
谢谢你如沐春风般来到了我身边,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被爱的感觉。
一句‘你有我’于阮以沫而言,胜过了千言万语。
她刚生出一丝烦闷的心情因为荆相儒的话一扫而空,阮思思有阮家又如何,她拥有一个爱她的大男孩。
他们会是一家人,她也会有家。
“荆相儒我需要去做些事情,毕竟考试结束了,那个东西该给了。”
说完,阮以沫放开了荆相儒,拿出了手中的东西。
那是她昨天晚上让人写好的,断绝关系的断绝书。
正准备去找阮父阮母时,阮思思已经带着他们来到了她面前。
阮以沫的视线直直的看着出现的几个人,还真是……不用她费工夫过去了,不错。
阮父一脸怒气的瞪着她:“阮以沫。”阮父咬牙切齿的喊出了阮以沫的名字,“你和个男生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今天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永远别踏入阮家。”
别踏入阮家?她本没想再入,她可是连断绝书都准备好了,阮以沫眼底浮起凉凉的笑意。
“求之不得,既然这样,省得我阮家跑一趟了。”说完,阮以沫视线冷冷的扫过面前的三人,拿出了断绝书。
阮思思不是处心积虑的要将她赶出阮家吗?今日心愿达成了,她成全阮思思。
“断绝书?你吃阮家的,用阮家的,阮家生你养你你不该偿还?”阮父看着面前的断绝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断绝关系?花了阮家那么多钱,岂是那么容易断的?
阮以沫听了,深吸了一口气,冷冷一笑,“生我养我?生我我承认,养我?十八岁前我都在乡下”
十八岁前,阮家并没有管过她,十八岁了,她回了阮家,没几天就搬了出去。
“这里面有阮家打进来的所有费用,我一分没花,密码6个9。”阮以沫凉凉的说着,将专门放阮家打的钱的卡扔给了阮父。
不顾阮父脸色的难看,继续说道,“钱我还了,断绝书麻烦签一下。”
“以沫妹妹,你这是做什么?”阮思思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真会演戏,看着阮思思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阮以沫只觉得恶心。
荆相儒握紧了阮以沫的手,仿佛是再给阮以沫力量。
“老公,以沫她还小,不懂事,你消消气,只是一时糊涂才写了这个,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阮母走到阮父身边,轻声安抚。
又对阮以沫急着说道,“以沫快给你爸爸道歉。”
阮以沫却不以为然。
女儿倔强固执她没有办法,只得希冀的看向自家老公,她虽也不喜女儿身上的行事做派,行为举止,可是到底是她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她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如果当初她不把她弄丢,哪会有今天呢,严格说来,是她的错才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不认父亲。
阮母急的哭了出来。
可阮以沫坚持,阮父亦不为所动,在断绝书上签了字。
阮思思握紧了拳头,看着为阮以沫伤心的阮母。
她恨!凭什么,凭什么阮以沫可以云淡风轻,高高在上,她都做到那个程度了,凭什么母亲依旧对阮以沫心存希冀。
阮父愤怒的盯着阮以沫,将签好的断绝书扔给了阮以沫,“滚,滚出我的视线,以后阮家一切与你无关,你不再是阮家的人。”
“好。”阮以沫声音冷的如同二月寒冰,拿起断绝书,牵着荆相儒就离开了,消失在了阮家几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