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都能愧疚地认错，毕竟，好好一大姑娘嫁给我这个二婚，确实委屈了她。
但这一次，她做梦都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等在门口，硬逼着拉她去民政局，这时候他们才真慌了。
丈母娘拉开门，坐在地上哭喊着我没良心，陶语也在一边抹着眼泪。
这会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周围邻居都看着，见观众也来越多，她更是来劲，拉着我哭喊：“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人了，我嫁给你个二婚男，你还想着离婚。”
“你有没有良心。”
说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掉落，
这楼层有四户人家，但指指点点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我还知道，隔壁的刘大妈更是小区八卦圈子的主力。
我这么一闹，不出半天，全小区都知道我外面有女人了，但是，我并不急，任由他们表演。
眼见着热度差不多了。
眼神扫过四周，刚刚虚掩着的门也大大方方地打开，里面走出的男子径直去了电梯。
那是刘大妈的儿子。
我当没看到身后躲藏的身子，任由他们两母女哭喊，等到哭得差不多，才轻蔑地开口。
“我要没良心，会离婚吗，毕竟你女儿和他男朋友情投意合，我这老公横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姜诚，空口白牙，你别乱说。”
见我这么说，陶语赶紧打断，她妈则愣了：“什么男朋友。”
我把手机上的照片怼到老太太面前，笑容阴冷。
“你女儿的好青梅啊，送上门的烂货，真贱。”
我语言刻薄，但没想到，陶语他妈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呸，贱骨头，老娘不是说了让你离他远点，你是聋了吗。”
这事怎么回事，一瞬间，我也愣在原地。
06
陶语也被打懵了，捂着脸转头看向他妈，泪眼婆娑。
得，狗咬狗。
“妈……”
她的哭喊声显然没能让陶母心软半分。
连带的更是有上前啪啪甩了几个巴掌。
“我让你犯贱，让你犯贱。”
这出戏来得蹊跷，去民政局离婚的事不了了之，陶语被她妈打得三天下不了床，完了气鼓鼓地离开。
家里只剩下我和陶语，她瞬间老实了不少，可离婚势在必行。
一个星期后她能下路，我毫不商量地拖着她去民政局，她又是一番哭闹。
“你也不想赵烨在公司不好过吧。”
当初他是我托关系弄进公司的，工作水平也是不温不火，虽不至于让他失业，但出点岔子还是很容易的。
陶语不信，傲娇地转头离开，两个人协商不成，只能起诉。
我也不急，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只是再也没给她工资，没过一周，她受不了，在家里大吵大闹，甚至打电话过来质问：“上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交给我。”
“交什么交，是赵烨养不起你了吗？”
语气嘲弄，那边听完一噎。
赵烨最近工作都不用我找麻烦，频频出错，再加上陶语这里要不到钱，心理更是着急。
两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想清楚了要离婚吗。”
见那边没说话，我适时开口。
她自然是不肯，咬咬牙，还能坚持，但我有的是办法。
没过多苦，她就听说赵烨最近和新来的前台打得火热。
而我却提出将房子卖了。
“为什么，姜诚，卖了房我住哪？”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可——
“跟我有什么关系，说了让你离婚。你自己不愿意，而且房子是我婚前财产，我投资亏了钱，用它来补理所当然吧，难道，你想帮我还？毕竟这也算夫妻共同债务。”
一听这话，她瞬间急得跳起来：“这可跟我没关系。”
我当然知道跟她没关系，但卖房子，我只是不想再让她白白住在我家。
她也想到了这点，但这房子我个人所有，并没有转移婚内财产的行为。
“这里有十万，你要是乖乖离婚，这些都是你。”
我递上一张卡，笑容蛊惑。
她对我说了那么多谎，我说一次，想必她能理解吧。
一套不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是十万块，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
这么久没上班，我给她的钱不仅自己用，还有不少花到了赵烨身上，手上本就没什么剩余，最近可谓是山穷水尽。
见状，她也没想我都亏钱了，哪还有十万块给她，立马伸手想拿，我赶忙收手：“离婚证到手，我立马给你。”
冷静期的一个月，陶语是熬过来的，再没了当初大手大脚花钱的快感，每天都窝在出租屋。
07
一个月她有些等不及，期间三番几次地打电话给我，都被我以我们之间早已没了信任为由拒绝。
终于，熬到冷静期最后一天，她早早地等在民政局门口。
一见到我来，眼睛唰一下亮了。
我笑笑，假装不懂她的期待。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赵烨，最近他因为工作频繁出错，领导提议让他休个年假，其实就是变相的劝退。
“看来只有我才是那个从结婚到离婚都陪在她身边的人”。
他挂着浅笑，说着揶揄的话。
“你还可以是那个从生到死都陪在他身边的人”。
“可一定要锁死哦。”
我说得猖狂，后来在我多方打听下才明白，两人为什么明明有情，却不愿意在一起。
原来两人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不知道为什么，陶玉她妈知道后大发雷霆，说什么都不同意这个女婿。
更是以死相逼，闹到最后两家人不欢而散。
浪荡这事真是遗传，陶语她妈在婚前就和赵烨他爸搞在了一起，所以他们两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那……家里破了的避孕套……
这一次倒是没闹什么幺蛾子，很顺利地就拿到了离婚证。
果不其然，回家搬东西的时候，陶语就一幅没精打采，只有赵烨在鞍前马后地伺候。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嘲讽我一句：“离婚一次是对方的问题，离婚两次还是对方的问题，这话说出去谁信。”
“这三婚的男人，想再找就难了哦。”
我砰一声将那副幸灾乐祸的脸关在门外。
终于彻底摆脱了两人。
拿到离婚证第二天，我就赶紧去兑换了比特币，一夜之间暴富，不敢声张。
依旧老老实实上班，只不过偷摸着买了几套房，孩子在学校的条件也质的提升。
大家都觉得我是因为离婚，所以把钱都花在了孩子身上，只有陶语，越想越不对劲。
在我下班时将我堵在公司门口。
“隐匿婚内财产，姜诚，信不信我告你。”
拮据的生活让她早没了当初的杨柳扶风，像个泼妇一样地站在我面前，叉着腰，语气十分嚣张。
“哦，是吗？”我挑挑眉，眼神扫到她微隆的肚子。
见我的目光，她也心虚地缩缩脖子。
旁边的赵烨在身后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凝了一把她的肉，吃疼一下叫出了声，随即梗着脖子开口。
“一百万，给我一百万，我可以不告你。”
“怎么？上次的十万这么快就花完了？”
“什么十万？”
赵烨不解地看着我好笑地看着她们，这是还不知道十万块的事，看来两人也不是那么缺钱。
他的质问让陶语的心绪更重，但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就是离婚时分给她的十万呀。”
好嘛，原来他以前温文尔雅的模样都是装的，听我这么一说刚放下的手又用力扇了陶语了两巴掌。
“贱人，你特码不是说净身出户吗。”
两巴掌下去，陶语的脸瞬间红肿。
我眼神一转，笑盈盈开口：“你也别怪她，孕妇总是比常人更健忘。”
听我这么说，赵烨表情稍微缓和，陶语脸上也露出欣喜，是啊，她肚子里可是有保命符。
笑容逐渐在脸上蔓延，就让她先笑一会儿吧。
“她那么爱你，肯定会给你的。”
赵烨眼神转到陶语身上，后者则讨好地娇笑：“那是自然，回家就给你。”
他心里记挂着十万，也没心思在这里闹，立马揪着陶语回家拿钱。
十万自然是没有，里面十块还是有的。
陶语打来电话咆哮的时候，我正躺在沙发上喝咖啡。
“怎么没有十万呢，这一年你在我这里拿了多少给赵烨，不会心里没数了吧。”
揶揄声让电话那头的陶语面红耳赤。
然她还是梗着脖子开口：“你别乱说。”
“是不是乱说，你和警察去解释。”
听这话那边明显一愣，我不紧不慢地开口：“失窃那么多贵重物品，总得有个说法。”
她不是没常识的人，除去家用，那些都是我的私有财产，如果我报警，归还财物都还是小事。
那边咚地一声挂了电话，正在这时，门被敲响，这是气急上门想把我锤爆？
起身去开门，只见女儿穿着一身校服站在那里，她身边跟着的正是前妻田静。
她怎么来了，离婚后我们就很少在见面，女儿这么大了，很多事都已经过去，因此也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喝咖啡。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女儿回开口求我和她复婚。
08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眉头紧皱，田静在瑶瑶一岁时就出轨提出离婚，当初分走我一半财产，孩子留给我，这些年也没给过一分钱抚养费。
五岁后又回来过一次，但外债在外面寻到真爱后离开。
现在回头……
“妈妈当初也有自己的苦衷，你看她现在不也改了吗。”
她抬眼期盼地看了一眼田静，后者讨好地笑着点头。
“而且咱们家也有钱了，妈妈肯定不会再抛弃我们的。”
“别人都有妈妈，就我没有，同学们都看不起我。”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更是低下了头，眼泪啪一下掉了下来。
我走过去，将孩子拦在怀里，揉揉她的头，开口让田静先回去。
她不愿意，但，在我强势的眼神一下，不得不妥协。
庆幸的是我没落掉临走时田静恶狠狠的眼神。
“说吧，怎么回事。”
拿过茶几上的纸巾给她擦掉眼泪：“是不是你妈说你了。”
“没，我就是，想妈妈了。”
还不说实话，我眼神犀利，是绝不相信的。
“嗯，她说我不答应她，就找老师去，告诉同学们，我让父母离婚，说我恶毒。”
小丫头声音颤抖，明显被吓得不轻。
我知道上辈子我把心思放在陶语身上，最后她患上抑郁症我都不知，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竟有田静的手笔。
“丫头，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爱你，咱们要做的是爱自己，其他人的感受，我们不需要太在乎。”
听到我这么说，瑶瑶的泪水更多，仰着头看着我问：“爸爸，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揉揉她的脑袋，笑着安慰：“爸爸相信你。”
上辈子，我总是不分清红皂白地打骂她，最起码的尊重孩子到死都没感受过。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见我笑得真切才放下忐忑。
得到我的开解，我只希望她不要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即便瑶瑶一直跟我保证没事，但我还是在第二天毅然给她办了休学，带她出去到处旅游。
田静去学校堵不到人，疯了似的给瑶瑶打电话，索性我们直接关机。
在洱海边吹风，我就收到了法院的电话。
“你好，是姜诚先生吗？您的前妻陶语女士在我司起诉你隐匿婚内财产，希望你配合一下”。
接下来给我说了部分流程。
我都笑着应下，随即播了电话，找了我市有名的离婚律师。
有钱好办事，这一次我是生生体会了一把。
我有些好笑，狗急跳墙，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把手上之前收集到的资料全都发给了律师。
其他事情都不需要我再管，安心带着孩子旅游，只等开庭。
09
我带着孩子到处旅游，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大院门口，我见到了大着肚子的陶语，按理说四个月，应该不至于这么大。
不等我细想，就见到田静从她身后那辆车上下来，我挑挑眉，哦？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搞上的。
她轻蔑一笑，上前挽住陶语的胳膊鄙夷地说：“你就没儿子命，陶妹妹一和你离婚，马上就怀了双胞胎儿子。”
“就你拿那闺女当宝贝，呸。”
瑶瑶见他妈发火，吓得本能地想往我身后躲，后又想了想怼了上去：“我才不是赔钱货，以后我会孝顺爸爸，给爸爸养老的。”
田静闻言，气得上去要打她，却被小姑娘灵巧地避过。
她果然变了，我还记得以前打她，她都是自己默默忍着。
见此，我这老父亲脸上也挂出笑容。
离婚后田静不是没找过对象，但都是玩玩而已，正真想和他结婚的一个都没有。眼见着人老珠黄，我又发财，她想回来也正常。
可惜，这里还有个拦路虎。
他们两可不是一个水平的人，田静想拿捏陶语随手的事。
许是卖了还给他数钱的那种。
我也不对说，带着瑶瑶径直进了法院，十几岁的孩子，今天要学会明辨是非。
田静是学法律出生，可再好的律师都比不上当事人的背叛。
法庭上唇枪舌战，可却在我方律师拿出陶语出轨，并向赵烨多次转账的证据时，对方律师一拍桌子闭了嘴。
合着这事还有隐瞒。
我方律师不仅拿出我收益的合法证据，更是提出追究当初用夫妻共同财产以及我的婚前财产的失窃。
两边压力下来，这场起诉败诉，竹篮打水，篮子都给弄丢了。
陶语不仅损失了诉讼费和律师费，更是给赵烨惹得一身骚。
匆匆赶来的他见到陶语和田静在法院大门拉扯。
“你不是说了包赢的吗。”
她大声质问：“我可是花了钱的。”
田静不耐烦地看着她：“你是婚内出轨。孩子还没离婚就怀上了。”
“倒贴的玩意，呸”
她是见了审判时递上去的转账记录，整个人脸都黑了。
队友太蠢。
“你等着赔钱吧。”田静看赵烨来了，赶紧上前，讲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要是早将这事说清楚，我也不可能没准备，给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低下头，委屈巴巴地说，柔弱如杨柳扶风，可把赵烨心疼坏了，赶紧上前抱着她哄。
仔细算来，田静可比赵烨还大五六岁。可难为她装嫩。
“你们……”
陶语捂着肚子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终日喂鸟，却被鸟儿啄了眼，我努力憋笑，带着女儿降低存在感，躲在一旁看这出大戏。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装了，我和静静早就在一起了，她是不想生孩子，不然那还轮得到你。”
赵烨挡在田静面前，施舍般地说：“看在孩子的份上，吃喝少不了你的。”
田静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赵烨瞬间止了声，两人默契地转身上车离开。
徒留下挺着大肚子的陶语站在门口不知何去何从。
陶语被放弃了，她想回老家，她妈知道孩子是赵烨的，门都不开，扬言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赵烨也不管，看着孩子的份上，偶尔会给她点生活费，这让她更不敢去打掉。就这么生生熬了八个月早产。
听说确实是儿子，可两个孩子从生下来就不会哭，行动迟缓，医生判定为先天性智力残缺。
陶语知道后疯了一样在医院大吵大闹，非说是人没接生好，害了他儿子。
赵烨早就跑了没影。
事情的发展可不像预期，我主动去医院交了费，并委婉表示需要给病人精神方面做个检查。
人被送到疗养院。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个病房，关着一名狂躁症患者。
笑着亲眼看到陶语扒在门口冲我喊：“我没病，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身后一双阴冷的眼睛让我忍不住颤栗，随即赶紧转身离开。
徒留下陶语在身后哀嚎。
而赵烨，自然不会那么舒服，我主动给警察提供了线索，让警察找了上去。
更有周围邻居指认，他们家之前确实有一名怀着双胞胎的女性。
所以孩子回到父亲身边，这是最好的选择。
赵烨都懵了，他以为只要陶语不出现，这事就牵连不到他身上。
手上抱着对双胞胎儿子转身进了家门。
田静正在沙发上一脸厌恶地看着他。
“不是说是个傻子吗？怎么会带回来了。”
“兴许……养养就不会了，孩子还小，什么都看不出来。”
见他这么说，田静只得闭嘴。
我就当给孩子积福，我并没有再上诉追回之前的财产，破财免灾，也希望他们能把两个孩子治好。
可惜我的希望是徒劳。
几年之后，瑶瑶初中毕业，我们遇到了赵烨带着两个儿子逛街，已经四岁了，可都还不会说话，见着陌生人也只是呆愣愣望着。
倒是赵烨，苍老了不少。
出了超市门口，瑶瑶笑着看我：“听说那个女人跟她过不了苦日子，又跑了……”
我揉揉她的脑袋：“小孩子家家，别瞎打听。”
每个选择都是他自己做的，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